第50章
那他遲到了兩年,蘇老師豈不是還要記恨他兩年? 俞亦舟頓覺保姆這份差事也不太好干了,他猶豫良久,試探著說:“我那天去花卉市場,看到最近上了些新品種,花開的很好看,不開花的時候,當綠植養(yǎng)也很精神,要不我買幾盆回來送你?” 蘇溫言無動于衷。 俞亦舟撓了撓頭:“我多給你當幾次人體模特?我可以擺一些……嗯,高難度的姿勢,就像你前幾年畫的那些……” 蘇溫言在床上躺下了。 俞亦舟汗流浹背:“我以后每天都陪你睡覺,跟你一起吃飯,也可以不用公筷。” 蘇溫言翻了個身,給自己蓋上被子。 俞亦舟:“……” 蘇老師到底想要什么?。?/br> 眼看著對方徹底不理自己了,他急得在病房里走來走去,心想要是這次沒讓他滿意的話,他以后不會真的只能當人體模特了吧? 一次兩小時,一周兩次? 從此以后只能占據他生命的四十二分之一? 俞亦舟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他冥思苦想,絞盡腦汁,終于,他朝蘇溫言走去。 蘇溫言閉著眼,貌似已經睡了,但俞亦舟知道他一定還沒睡著,于是他彎下腰,慢慢靠近他。 他在對方依舊缺乏血色的唇瓣上淺啄,小心翼翼地問:“蘇老師,這次……對了嗎?” 第23章 蘇溫言猛地睜眼。 他看著俞亦舟近在咫尺的面容,伸手一把扣住他的后頸,將他攬向自己。 壓抑已久的沖動終于在這一刻攀升到頂峰,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用力地加深了這個吻。 唇舌相纏的剎那,無數熟悉的氣息和熟悉的記憶洶涌而至,他已經快要忘記和俞亦舟接吻的感覺,可他的身體還記得,甚至無需大腦發(fā)出指令,本能已經誘使著他向對方靠近、索取。 他稍微坐起了一些,俞亦舟半蹲在床前,安靜的病房里正在進行一場無聲的纏綿。 小別勝新婚,分別四年后再次到來的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激烈,像是要將這四年來缺失的全部彌補回來一樣,開始了就再難停下。 病房里的溫度似乎也因此而升高,無論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以后又會怎樣,至少在一個吻的時間里,他們可以既往不咎,冰釋前嫌。 終于分開時,蘇溫言已經被吻得有些氣喘,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抓住俞亦舟的衣服,在那上面抓出一片褶皺:“你的吻技……退步了?!?/br> 俞亦舟:“?!?/br> 分開四年后第一個像樣的吻,就被批評吻技退步,這誰受得了。 “太久沒親了難免生疏,但我會努力鍛煉的?!彼f。 蘇溫言笑了。 鍛煉還不是拿他鍛煉,但他要說不呢? “剛剛……算我給你補上兩份獎勵了嗎?”俞亦舟問。 “一份。” “為什么是一份?我們不是親了兩次?” “你主動的才算,我主動的不算?!?/br> 俞亦舟沉默片刻,又湊上前來:“那……” 蘇溫言一把捂住他的嘴:“打住,一天僅限一次,我現在累了,要睡了?!?/br> 俞亦舟只得作罷:“好吧?!?/br> 得到了符合心意的“獎勵”,蘇溫言終于能安心休息了,他心滿意足,精神放松,很快睡著。 等他入睡,俞亦舟回了一趟蘇溫言的別墅。 昨天走得匆忙,什么都沒來得及管,他先是收拾了一片狼藉的畫室,又進了廚房,準備做晚飯。 昨晚拿出來的rou泡到現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吃,保險起見,換塊新的。 做了蘇溫言最喜歡的菜和湯,小心裝進保溫飯盒里,俞亦舟回到醫(yī)院。 一進病房,卻發(fā)現房間里空無一人,本該在床上睡覺的蘇溫言不見蹤影。 俞亦舟心頭一跳,趕緊放下東西出去找人,扭頭看到護士站那邊有個熟悉的身影。 他快步走上前去,果然是蘇溫言,對方正在和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男孩比比劃劃,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蘇老師,”俞亦舟皺眉看著他,“你怎么跑出來了?” “你來得正好,”蘇溫言回過頭,“這孩子出來上廁所,結果不認識路了,找到我房間來,我讓護士聯系了他家長,家長還沒趕過來,他聽不見,我寫字他又認不全,你快跟他說,他mama馬上過來接他?!?/br> 聽不見? 俞亦舟看了看男孩,男孩目測才幾歲,應該還沒上小學,耳朵上纏著紗布,大概是做了人工耳蝸植入手術。 俞亦舟蹲下身,跟他比劃手語,這回男孩看懂了,沖他點了點頭。 “蘇先生,您先回去吧,這孩子我們來看著,等他mama過來。”護士說。 蘇溫言笑了笑:“沒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跟你們一起等吧。” 俞亦舟表情有點奇怪地看著他,似乎想說什么,礙于有外人在,又沒說。 幾分鐘后,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行色匆匆地趕來,看到自己兒子全須全尾,又是生氣,又是擔心,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你這孩子!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到處亂跑嗎?” 小男孩撇撇嘴。 “真是對不住,”女人又轉向蘇溫言他們,“我就是出去買了個飯,這孩子就自己跑出病房了,還串了好幾層樓,對不起對不起,真是太謝謝你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