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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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秒想起某些事情,怔了怔。 她輕聲問:“able,這是舞蹈禮儀嗎?” “算是,這是表達對女士的敬意與感謝?!?/br> “那......那親吻額頭呢?” “一樣的,不過一般來說我們會擁抱,親吻手背或者貼面,親吻額頭這一禮節(jié)多見于相見、別離,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認為有些親密了,不過如果男女雙方是情侶并無不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也許男生對女生私懷傾慕,在表達愛意。” 林秒頓住。 她下意識抬起頭,然后看見二樓圓臺前佇立的男人,身材挺拔,眼神不怒自威,似上帝俯瞰眾生。 目光上下相接。 一秒兩秒,林秒再一次慌張撤開,狼狽不堪。 ...... 秦曉嵐不知去哪,林秒讓able給她找了個休息的地方,她離開宴會廳,暫時得以休息。 她走到窗邊,看向窗外。 天色灰暗清冷,路燈下細雨綿綿,這樣糟糕的天氣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半個月,整座城市濕得能擰出水。 腦海自動浮現(xiàn)問題,他什么時候過來的?陰雨天,他的腳受不受得??? 林秒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分神,強迫轉(zhuǎn)移注意力,給秦曉嵐發(fā)消息問她在哪,又去想朱迪老師的手稿,秦曉嵐有什么渠道能搞到? 不過秦曉嵐社交能力強,才入學幾個月已經(jīng)談了兩個男朋友,每個周末都深夜才回,有時甚至不回。 她常常參加這樣的宴會、聚會,知識涉獵廣,今天說起珠寶常識來滔滔不絕。 珠寶......她印象里中榮沒有珠寶這一產(chǎn)業(yè)啊,那他來做什么?沒記錯的話able說他花一億多拍了壓軸款? 這不是慈善拍賣,是真正的珠寶交易。 珠寶鉆石,女生喜歡的東西…… 林秒低下眸,再一次察覺自己失神。 她笑了笑,覺得不能再一個人待著,她想走。 秦曉嵐還未回消息,她也不想等了,出門去找。 宴會廳后是幾間化妝室休息室,她不在廳里,只可能在某間房間。 林秒害怕碰見什么不該看的,每次推門前都會先敲三下。 找到第三間,敲門,但沒人應,她用中文喊了聲:“曉嵐?” 依舊安靜,她估摸著秦曉嵐估計不在,可轉(zhuǎn)身準備走之際門開了。 林秒回頭,看見站在門后的靳修云。 男人西服板正,一手打著電話,按在門把上的右手還夾著煙,星火明滅。 屋內(nèi)人緩緩掀開眸,視線再一次相觸,空氣停滯。 他神色寡淡,暗沉微冷的眉眼仍舊是絲毫不染情緒。 林秒覺得尷尬,不確定是否要打招呼。 可他先開口了,聲線疏離,“找我?” 第38章 英國的冬天濕冷, 寒風刺骨。 林秒眼下同樣被空氣中的冷意刺了刺,刺得清醒了,腦子也開始轉(zhuǎn)。 氣氛靜謐,香煙霧氣升騰, 空氣里滿是尼古丁氣味。 林秒恍惚想起, 出國前好像很久沒見他抽煙, 再以前他也從來不在自己面前抽過。 當初分開不算平和,但過去半年,也沒必要再見裝不認識,林秒微微笑:“好久不見。” 靳修云安安靜靜望著人, 沒吭聲。 鮮艷的大紅色, 是她衣櫥里從沒見過的顏色, 還有夸張的貂皮大衣,半年不見,她變化倒是挺大。 看著也一如既往的受歡迎, 身邊男生不斷。 手機里的人好似叫了幾聲他的名字,他壓壓眉心, 仍舊沒說話。 林秒溫和解釋:“我來找同學,我以為她在這里?!?/br> 靳修云點點頭, “好?!?/br> 再一次沉默,林秒不知道說些什么,她可以轉(zhuǎn)身走,但終究覺得不禮貌, 寒暄問:“爺爺還好嗎?” 靳宏城第二次摔倒入院, 情況比先前嚴重, 住了十來天院才好些。 和他結(jié)婚那段時間爺爺對她很好,她理應關(guān)心。 可沒想他直接遞過來手機, “你自己問?!?/br> 林秒愣了好幾秒才接過手機,在稱呼上猶豫,終是喊:“爺爺?!?/br> 靳宏城沒想到電話突然換了人,更加沒想到換的是林秒。 兩個孩子當初鬧別扭,他以為只是吵吵架,可誰也沒想到林秒真走了,自己這個不中用的孫子什么也不做,眼睜睜看著人走。 他打過罵過,一點用沒有,他心想算了,本來就是強迫結(jié)合的一段姻緣,要是不合適那就早早分開,靳修云還算年輕,再遇上真心相愛的姑娘的概率很大。 可半年過去,人家一點動靜沒有,上個月裴穰帶孫女來家里,他有意撮合,誰知道這人后面直接給他甩結(jié)婚證,說沒離婚呢,讓他別亂點鴛鴦。 靳宏城徹底懵,也看不懂現(xiàn)在這些年輕人了,于是不再管。 現(xiàn)在嘛...... 靳宏城聽著這熟悉的女孩聲音,又開心又愁,這小子怕不是還沒放下,可人家女孩不一定還為他停留。 愁啊,他們靳家男人總要吃點感情的苦。 靳宏城面上還是笑著,“秒秒啊,好久不見,你最近還好嗎?” 男人松開門往里走,在煙灰缸里摁滅煙頭。 林秒看著他那高大背影,目光下移,落在在雙腿上,她腦子空了一會。 倫敦這半個月都在下雨,他的腳...... “秒秒?” 靳宏城聲音帶走她沒必要且不合適的關(guān)心,“爺爺,我挺好的。” “我聽說你在英國念書?學業(yè)怎么樣?壓力大不大?” “不大,很順利?!?/br> “錢夠不夠用,不夠問修云拿。”靳宏城停頓片刻,“好歹夫妻一場,咱們靳家不會欺負你一個小姑娘。” 林秒鼻頭又有點發(fā)酸了,“嗯,我知道,謝謝爺爺,夠用的。” 電話掛斷,她把手機輕輕放到桌面。 靳修云不知道倆人聊的什么,只聽見她時不時應和,這會看她表情沉著,以為她擔心靳宏城,出聲道:“爺爺現(xiàn)在在做復健,身體還不錯,不必擔心?!?/br> 林秒捏著手心,抬起頭來,嘴角揚起笑容,問他:“靳修云,你這半年過得好嗎?” 男人未回答,又似在醞釀答案。 “你呢?” 不好,一點也不好。 林秒笑著:“我挺好的,很高興再遇見你。” 客氣的,疏離的,也是真心的。 ...... 后來來了人,重逢第一面潦草結(jié)束。 林秒找不到秦曉嵐,但是她回過來消息,說有點事,讓她先回。 無心再停留,林秒跟able打過招呼后打車離開。 到家,flonnie在客廳看書,見到她問:“l(fā)an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沒有,她還有事?!?/br> flonnie笑:“是不是又要談新男朋友了?” 可能吧,林秒現(xiàn)在沒有心情關(guān)注太多,她倒了點溫水,喝完一半,堵著的心這才順暢些。 租的這套房子有浴缸,林秒進浴室放好水,把自己沉進溫暖的水中,試圖驅(qū)散冷雨夜的寒氣。 她抱起膝蓋,將頭埋進雙膝間,再也忍不住,喉頭梗住的心酸直往外冒,眼淚流出。 過去半年,她以為自己能忘記這個人,可是沒有,一點沒有,那些故意埋進心底的回憶在見到他那一刻全部復蘇,再一次侵吞她生命。 那些當初沒能說出口的話同樣也沒機會面世。 他可能忘了她,可能有了新歡,時間不會倒流,一直推著人往前走。 停滯不前的只有她自己。 他很冷淡,寒暄也沒有感情。 他在生氣。 很多事情后來才知曉,他簽下字的第二天她心不安,問宋瑞他在做什么,宋瑞說爺爺摔倒,在醫(yī)院,她這才明白那通喊他離開的電話。 可那時候裂痕已經(jīng)存在,他似乎不愿意再跟她溝通。 半個月后梁明偉取保候?qū)?,脫離中榮,靳微帶著靳若若離開,可她已落地英國,只看著這些消息震驚。 她離開的不是時候,他理應生氣。 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