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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犯罪心理長情在線閱讀 - 49、50

49、50

    她從沒有相信過這個世界上有“神”的存在, 即使是現(xiàn)在也不。

    可是,如果, 這個世界上真正存在“神”的話,我愿向手執(zhí)的鐮刀的死神虔誠祈禱, 請帶走我的生命吧……用我的命,挽回那人執(zhí)意離開的腳步;用我的靈魂,拯救那個無辜的孩子……

    用唇邊最后一抹絕望的笑容,換取您對我的哪怕一絲絲寬容。

    “arnold,你醒著嗎?”她緩慢地敲了敲身邊厚厚的壁板,聲音嘶啞渺小的幾乎連自己都聽不到。

    但是arnold聽見了,他不僅聽見了, 還淡淡地回道:“在?!?/br>
    她疲憊至極, 卻忽然流著眼淚笑了起來,“哈哈哈――”

    無比的諷刺絕望――那笑聲依然凄涼到讓人心驚。

    “死?他以為我怕的是死嗎?哈哈哈――”

    “arnold,你熬了這十五年,明天就到頭了!開心嗎?”

    “我可真是開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

    她死死抓著自己胸口, 那樣子仿佛要把心臟挖出來似的, 到最后,嘲笑聲變成凄厲的哭嚎和尖叫,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再不想聽見這個世界的任何聲音。

    “黑盒子”是名副其實的四方盒子,盒子里沒有光亮,沒有希望,是只有無盡折磨和絕望的殺人刑具。

    deus“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皮, 他不知道自己暈了多長時間,但是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腰上的鑰匙。

    那里什么都沒有

    他的心猛地沉了下來,臉色變得可怖猙獰,這個鑰匙他只有一份,而且是只有關(guān)著ereen那個“黑盒子”的鑰匙,備份和另一支在boss手上。

    marcus gaviria,在那個男人手上。

    他不知道另外一個“黑盒子”里頭關(guān)著的人是誰,甚至連jagurs也從來沒跟他提過,但是,毫無疑問的,如果marcus知道他弄丟了鑰匙,即使是另外一個“盒子”的,他的下場恐怕會比槍斃還凄慘。

    好在還有一件事情是讓人放心的,這個房間里,這個漆黑無光的房間里,蕩漾著那個女人撕心裂肺的悲鳴哭泣。

    仿佛連血液都燃燒了起來,對他來說,這哭聲就像是一場舞會里最美妙的曲子,是優(yōu)雅高貴的華爾茲,是針鋒相對的探戈,是熱血沸騰的牛仔,是從深寒地獄里傳來的,那讓人欲罷不能的魔鬼之音。

    “啊……”

    他情不住呻/吟了起來,和著她瀕臨崩潰的悲泣嘶吼,在那美妙的聲音中將身體的欲/望迅速躥升到最高點,一次又一次的,因著她的痛苦和絕望,他獲得了誰也無法體會到的歡/愉與高/潮。

    快樂的時光總是那么短暫,他意猶未盡的舔著猩紅的嘴唇,將指間沾染的白濁的液體抹在那個閃著犀利寒芒的“黑盒子”上,好像那是他最深愛的人一般,極盡溫柔纏綿。

    沒有鑰匙,沒關(guān)系,他去拿回來就好了。

    相信marcus一定會感興趣,聽說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背叛”,他手段陰狠毒辣,凡是背叛過他的人,下場就只有生不如死,還真是出人意料呢――

    “背叛者”,竟然會是他。

    現(xiàn)在被叫做rin的男人,正不動聲色地站在歐式白色建筑的門口打量來往的客人,他雙腿筆直,背靠在白色石柱上,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

    此刻他的心情雖然仍舊有波瀾起伏,卻比那天晚上難以形容的狀態(tài)不知道好了多少,他抿了抿嘴角,眉頭微微的擰了起來。

    為了保證任務(wù)完成無誤,局里派了四個人來“染”當(dāng)臥底,除非必要,最好都各干各的,千萬不要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因此他至今也不知道其他三個在哪里,做了什么事。

    至少他這邊的消息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傳進(jìn)局里,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四十五分,行動在五點鐘準(zhǔn)時開始。

    就快到了。

    他手心里密密麻麻的出了冷汗,神情卻完全沒有變化,只淡淡望著遠(yuǎn)方,懶洋洋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態(tài)。

    就在這時,有一個臉上橫貫著一條刀疤,面色猙獰的男人朝他走了過來。

    rin偏過頭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背脊繃得筆直,緩慢卻氣勢凌厲的離開靠依的石柱。

    他勾了勾唇角,正打算和這個鼎鼎大名的“金三角”分堂毒梟亦是秘密伙伴的人打個招呼,對方忽然動了動手指,他虛空點按著,rin瞇起眼睛,那雙冷冽的藍(lán)色眸中幾乎溢滿了殺氣,卻含而不露在那層藍(lán)色薄冰之下。

    【身-份-暴-露-命-令-槍-殺】

    rin唇角上揚的弧度又抬高幾分,那笑意卻冷酷了十分,他連個眼神都不曾留下,徑自抬步轉(zhuǎn)身,那離開的背影倒是霸氣十足。

    刀疤神色不變,抬了抬下巴,不著痕跡望了眼幾百米處另一座別墅房頂,那里凸起的墻垣后,正隱藏著一位金發(fā)狙擊手,他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對方卻對他了如指掌,他抬手揮了揮,猙獰的笑了起來,大步走向宴會的入口。

    從別墅大門到地下室三層的距離,徒步大約有七分鐘,這七分鐘,要穿過大堂擁擠喧鬧的人群,要躲避一層藏匿在黑暗中突如其來的槍林彈雨,要在二樓填滿炸藥的復(fù)雜地形里來回穿梭,然后再到三層,那里不知道還有什么在等著他。

    這一年里他沒有多少時間睡覺,被追殺和暗殺別人的經(jīng)歷卻早已突破表值,這些小嘍嘍他還不放在眼里,即使他們手里的槍比他拿在手里的那支要大上幾倍,可論起速度和爆發(fā)力,他們差他太多。

    對他來說,黑暗是最好的幫手。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還有四分鐘,這短短的時間里,他須得多等上那么一會兒,等到fbi們開始行動,幫他吸引大部分注意力。

    一分鐘以后,忽然有聲音躁動起來,他側(cè)耳傾聽了一秒鐘混亂的腳步聲,從腰后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后段的刃被磨成鋸齒狀的刀槽,這一種比平刃的要粗/暴,它所造成的傷口會導(dǎo)致流血量劇增,不出十五秒就失血過多死亡。

    rino神不知鬼不覺潛到三樓,一手拿槍,另一只攜著匕首,他眉毛緊壓著,腦海里卻突然想,黑色西裝真心不方便,白瞎了他辛辛苦苦熨的。

    他一刀割開了兩邊縝密的袖口活動兩下手腕,呼吸漸緩。

    預(yù)料到警方那邊造成的慌亂,他猜測守在三層的至少不會是跟在marcus身邊的那兩個人,只要不是那兩人,他就有七成把握把依依帶出來。

    若是那兩人,恐怕他今天就得災(zāi)在這了。

    事實上他猜得沒錯,守在門邊的,是那個一手將他帶到身邊栽培的――jagurs。

    是那個最接近“染”核心――marcus的男人。

    (阿斯:此意為最接近marcus的男人,我知道乃們想歪了,我也想歪了。)

    未免傷及“無辜”群眾,局里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思考對策,躲藏在幾百米外狙擊點的金發(fā)狙擊手bryan掐滅了指尖的煙火,想著是不是朝大堂內(nèi)的的水果盤來上那么一槍。

    所謂槍打出頭鳥,刀疤怎么還不動手,她皺起眉,一臉鐵青,混蛋不要在這個時候大姨媽造反啊啊啊?。。。?/br>
    她抽了抽眼角,比之前更沉靜了,我是塊石頭是塊石頭是塊石頭――――

    刀疤終于開了第一槍,她滿意的看到先前瞄準(zhǔn)的水果盤四分五裂,頓覺神清氣爽。

    人群慌亂,尖叫聲幾乎掀了房頂,渾水摸魚此時再好不過了,不過她還是沒有動手,必須是一擊殺,她看站在marcus身邊那個紅發(fā)女人可不是吃素的,對方能僅憑聲音判斷出槍彈的來源,她最好還是不要冒這個險。

    至于另一邊那個鐵灰色西裝的男人,誰愛對付誰對付去好了,她的任務(wù)只是狙殺marcus,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地下三層,rino捂著肩膀血流汩汩的傷口,臉色蒼白。他腳下趴著一個人的尸體,還是溫?zé)岬摹?/br>
    jagurs……

    他厭惡的皺著眉,深吸了一口氣,彈夾已空,左手掌心被子彈貫穿血流不止,只剩下一只手拿刀,盡管搶過了叫deus家伙手里的另一把鑰匙,到底還是讓他溜了,算了,時間緊迫。

    “咔噠――”

    ereen一直向后縮,背靠著冰冷似鐵的壁板,將那柄寒光四射的匕首橫在胸前。

    “依依……別怕,是我?!?/br>
    那聲音從對面?zhèn)鬟M(jìn)來,冷冷的音線,卻包裹著溫柔的弧度。

    ereen用力抿了抿嘴唇,把手掌放進(jìn)那人伸過來的手心里,他握緊了那只手一下就把她拉了出來,“沒事了,我們走?!?/br>
    這句話,她已等了太久太久。

    黑暗里只剩下呼吸相交的聲音,急促,濕熱,肌膚相觸的溫度,她冷的像塊冰,他卻比火還熱。

    rino緊緊抱了她一下,一只手抱著她,另一只手松開了那把刀,那是他身上,現(xiàn)在,唯一可以稱為武器的東西。他用那只完好的手把另一邊的“黑盒子”打開。

    一個滿頭白發(fā)的中年人閉著眼睛從那里爬了出來。

    他身上削瘦的可怕,蒼白的皮膚包裹著骨瘦如柴的身體,發(fā)及肩背,刺啦毛糙,身上穿的衣服卻很干凈。

    從見到他的那一眼起,rino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的話語都被堵在喉間,只有眼淚瘋狂的涌上眼眶,他眨去眼里的淚水,再沒有哪一刻,讓人如此煎熬幸福。

    他死死的抱緊ereen,埋首在她冰冷的頸間,guntang的淚水沿著傷痕累累的肩膀一直滑落,她咬著牙,顫抖的厲害。

    ereen勉強可以走路,但是arnold不行,他的腿幾近癱瘓,眼睛也看不見,他需要他來扶持,記憶力父親的面容終于清晰起來,他摸了摸ereen的腦袋,把黑色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上,撕下白襯衣的一角綁在那人的眼睛上,一手將他抱了起來。

    現(xiàn)在,他兩只手負(fù)擔(dān)著生命的重量,無法再拿地上的武器了。

    ereen撿起了那只沾染著鮮血的匕首,握的很緊很緊。

    她啞聲說道:“整個別墅都埋了炸藥,那個瘋子要所有人給他陪葬――我要去找louis,你、你走吧!”

    “丫頭!”arnold聲音嚴(yán)厲,帶著無法訴說的顫抖,這時候他該說什么?

    rino箍緊了她的手腕,沉聲道:“不行?!?/br>
    她沒有力氣反抗,更論掙扎,一路被他拖著走。

    rino穩(wěn)穩(wěn)抱著arnold,拉著她的手流淌著濕熱的鮮血,沒有絲毫動搖。

    她知道那都是血,是為了救她染上的鮮血。

    那louis呢?他身上的血,他受過的折磨,全都是她的原因。

    她必須去找他,可她竟無法去找他。

    至少要感謝這場sao亂,如果不是這樣混亂恐慌的場景,他們沒有那么順利從狼藉遍野的廚房后門逃出來。

    還有一小段距離就是匯合點了,他只要再堅持一會兒。

    只是一會兒罷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