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梁譯川工作之后也體會到賺錢的辛苦,一時之間有些心痛。然而何言很堅持,附贈買了幾個罐頭,以及一個很仙女的逗貓棒,一起讓梁譯川帶回去。 兩人打車回到梁譯川的住處,那是何言第一次來——一間典型的青年公寓,開間,被梁譯川收拾得很干凈,和很多戶共享走廊與天臺晾衣架。公寓并沒有特別大,畢竟這里是寸土寸金的上海,這樣一想,似乎也能接受居住面積。 “怎么不住民用水電的?”何言走進來,在門口停下,梁譯川沒有備第二雙拖鞋。 梁譯川低著頭:“哦……我把我的拖鞋給你穿。” “別。”何言忙抬手阻止,把鞋脫了直接走進來,“我不穿也行。” 梁譯川說:“地板是干凈的。” 何言笑了笑:“嗯,沒事?!?/br> 叮當是一只不認生的小貓,對于何言的到來它表示出了極大的熱情,尤其是這個男人會給它喂貓條。 何言坐在梁譯川公寓里灰色的矮沙發(fā)上,長腿不知道怎么擺,只能有些委屈地曲起。叮當跳到他的懷里蹭蹭他的手,何言伸出手溫柔地撫摸牛奶貓圓滾滾的腦袋——他的手掌大,手指修長有力,一只手便可以盡情玩小貓。 梁譯川在不遠處給何言倒水,一邊偷偷看他,一邊試圖把剛剛的話題接上:“民用水電的房子也看了,稍微便宜一點的裝修很差勁,裝修新一點的價格我受不了……” “……而且你還不想和別人合租,只想一個人待著。”何言向梁譯川望過來,“所以感覺還是住公寓吧,最起碼環(huán)境還可以?!?/br> 梁譯川愣了愣,低下頭說:“嗯。” 何言了解他。 怎么可能不了解。 梁譯川走過去,把水遞給何言,道:“家里飲料喝完了,只有涼白開?!?/br> “沒事?!焙窝圆辉趺春蕊嬃?,“涼水就很好……” “你別給它吃太多。”梁譯川看著何言像個溺愛小孩的家長,“不然你走了它還會跟我耍小脾氣?!?/br> “是嗎?”何言收回拆第二個貓條的手,叮當看見沒東西可吃,果然一溜煙地跑了。 黑色西裝褲是必須要遭殃的。 梁譯川看見何言的褲子上已經(jīng)滿是細細碎碎的貓毛,從抽屜里拿出滾筒粘毛器,往何言手里一塞,說:“這貓是行走的蒲公英,你處理下。” “行?!焙窝缘卣f。 除此以外,梁譯川實在不知道還能跟何言說什么了——看來貓有時候還是需要的,可以開啟話題,也可以緩解尷尬。 不過,何言像是同樣察覺到一點空氣里微妙的氛圍,并沒有在梁譯川這里待很久。他站起來和梁譯川告別,說:“我回酒店?!?/br> 梁譯川松了口氣,彎起嘴角道:“那我不送了。” 何言:“……” 臨走前,梁譯川看見何言穿上皮鞋。從背后看,男人的肩頸比例極佳,的確是個很高挑的衣架子,西裝是適合他的,也許戴一副眼鏡會更有斯文敗類的氣質(zhì)。 “那我走了?!焙窝阅ツゲ洳淞艘粫骸?/br> 梁譯川沒有在意他的語氣,還是很開心地說:“再見!” 何言:“……再見。” 直到關(guān)上門的十分鐘后,梁譯川才有些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像個無頭蒼蠅般在屋子里轉(zhuǎn)悠。他忍不住在心里回想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拿出何言買的逗貓棒,叮當沒有玩,梁譯川倒是玩了很久。 周六的晚上九點多鐘,梁譯川在小小的公寓發(fā)呆,心里因為與何言的相處感到高興,卻又被延遲而來的失落打個措手不及。 第二天,何言沒有再來。 梁譯川那天晚上睡得很晚,睡得很不熟,醒來后看見手機里何言給他發(fā)來的消息:【今天臨時有事,不去找你了,下次見小譯。】 剛剛醒過來的輕微頭痛籠罩梁譯川,他拿著手機去浴室,看見鏡子中的人有一張蒼白的臉。 梁譯川:【好的。】 何言:【照片.jpg】 何言:【突然在這邊遇見學長了,他們太熱情,被叫過去吃飯?!?/br> 梁譯川習慣醒來后直接洗澡,何言的消息他出來后才看見。 手機被放在浴室,屏幕因為氤氳的熱氣而潮濕。梁譯川看了消息,何言給了他一個解釋,就算他壓根沒有追問。梁譯川沉默地將覆在鏡子上的霧氣擦去一小塊,看見那張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暈。 咚。 是梁譯川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兩人再見面是五一假期。 梁譯川那天早上太忙了忘記搶票,點進去的時候看見一列售罄,頓時有一種“完了”的感覺。一年到頭除了過年,就剩五一和十一……要從上?;啬暇m然可供選擇的方式很多,但高鐵無疑還是最方便的。 梁譯川跟林鵬吐槽:【忘記搶票了,你來接我?】 林鵬:【你笨笨?!?/br> 梁譯川:【……講話正常點,死直男。】 林鵬:【看看一等座。】 梁譯川:【?!?/br> 一等座也沒了,梁譯川候補全都失敗。他實在是嫌麻煩,對家里人說這次五一不回去,就在上海玩玩。爸媽倒是沒什么意見,只有弟弟很失望,因為還在等著梁譯川人rou把最近買的ns卡帶背回去借他。 梁譯川以為自己這個假期就這樣了,誰也不約,待在公寓里安安靜靜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