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沈桂舟啞然失笑,又像運行程序一般,木訥地比劃:若是主人格回來了,你們會對他不好嗎?似是曾發(fā)生過類似的事,促使他確認。 無論什么樣的沈桂舟,我們都會待你好。阿雅認真。 我們不是張佑年,也不會再讓他把你帶走了。大藤也很認真。 真的嗎。他又問,這是很重要、卻又證明不了的確認程序。可明明不用他們回答,他內(nèi)心早就有了答案。 真的。 沈桂舟釋然一笑,指了指沙發(fā),讓他們先坐著,他去倒水,拿小食。 剛剛走太快,阿雅挪著腿緩緩朝前,邊走還邊說:還好紀忱把你救出來了,真是的,也不和我說一聲。 林小宜依舊站在玄關,攥著拳頭,問道:為什么這么說?紀忱和桂舟關系很好嗎? 好啊,你不知道,桂舟好幾次虎口逃生,都是紀忱幫忙的。 林小宜倒吸一口涼氣。 紀忱為了將沈桂舟占為己有,到底做到什么程度,連沈桂舟身邊親近的人都騙過了。 – 林小宜上回送完粽子離開后,馬不停蹄地聯(lián)系了何總,何總給了一條信息,他曾經(jīng)幫她們租湯粉店店面時,打算換一塊大點的地皮,路過一家花店時,透過玻璃窗見過沈桂舟。 何總說沈桂舟看起來過得不錯,把花店地址和店長名字給了她。 她跑了一趟,卻撲了空,花店應該被收拾過,里面很干凈,玻璃門也是干凈的,瓶瓶罐罐擺得整齊,卻沒插花,應該停業(yè)許久了,只是維持著店面。 靠花店門口的號碼,她聯(lián)系上了花店店長大藤,問他們可否認識沈桂舟。 對面很激動,問沈桂舟現(xiàn)在怎么樣,在哪里,他們要去見他。 正巧周末大藤的老婆出院,林小宜跑去幫忙,從阿雅大藤嘴里了解了不少事情,答應找個時間帶他們?nèi)ヒ娚蚬鹬邸?/br> 沒答應立刻去,是因為她想避開紀忱。 那天從阿雅大藤家回來,已經(jīng)深夜一點,電梯門一打開,走廊昏暗。 林小宜邊朝前走,邊從包里掏出鑰匙,聲音回蕩在走廊間,聲控燈應聲亮起,她忽地瞥見對面門口縮著一團東西,把她嚇一大跳,喊道:什么東西! 那團東西恍恍惚惚抬起頭來,滿臉胡茬,眼底發(fā)青,似乎已經(jīng)很多天沒睡過好覺了,迷茫地看了她一眼,重新低下頭去。 是張佑年。 你坐在這里干什么,又要來嚇沈桂舟嗎?林小宜走到他身邊。 張佑年沒說話。聲控燈感應不到聲音,倏地暗了。 林小宜拿起手機準備打給物業(yè),想讓物業(yè)找保安來趕人,耳邊傳來模模糊糊的一句話,張佑年說得小聲,他沒聽清。 什么?她問。聲控燈又亮了。 張佑年又不說話,燈又暗了下去,林小宜就站在旁邊等。 直到張佑年動了動,沙啞的聲音重新響起:我沒想嚇他我睡不著,在這坐會兒。聲音很小,聲控燈沒亮。 她搜過張佑年的信息,他現(xiàn)在在祥聯(lián)工作,祥聯(lián)又不在湛州,在延寧,延寧和湛州雖然相鄰,但這一來一回也得好幾個小時,更別說他們小區(qū)處于遠離延寧的湛州市中心。 睡不著跑來這里,林小宜不知道他和沈桂舟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但她知道沈桂舟很怕張佑年。 別白費力氣了,林小宜說,刻薄的語氣宛若把張佑年當成沈桂舟的前男友,死皮賴臉有什么用,只會讓桂舟更討厭你。 張佑年沒有回答,林小宜睨了他一眼,關上了門。 隔天,林小宜早六起床趕飛機,門外早已沒有張佑年的身影,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干干凈凈。 【作者有話說】 張佑年:一款沈桂舟牌定位器 今天雙更 第52章 就當我死了 阿雅和大藤被沈桂舟留下來吃飯,林小宜不想見紀忱,借口有事溜了。 紀忱回來后,阿雅的嘴就沒停過,從吃飯途中到吃飽在客廳沙發(fā)歇下,劈頭蓋臉一頓罵,指責他把桂舟安置在家里也不告訴他們。 安置這個詞用得甚得紀忱心意,他臉上笑意更甚,任阿雅在他背上拍了好幾下,出聲道:你不是要出院嗎?線都還沒拆,要是告訴你了,你一激動,我還得付損失費,不劃算。 你還知道我要出院了,這倆月都不見你人影,匆匆來看一眼就走,薄情。 似是無法辯駁,紀忱嘴角的笑平了些,卻絕口不提這倆月他去做了什么,無論阿雅大藤怎么追問,他都只是打著馬虎。 我忙。 忙著娶老婆還是相親啊。 可能吧。 你自己過的日子,迷糊成這樣。 咱們四個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 誰和你過四人生活,當然是我、大藤和桂舟一起過。 你忍心看我獨守空巢啊。 紀大忙人太忙了,我們才不放心把桂舟交給你。 沈桂舟在旁邊聽他們插科打諢,話題突然轉(zhuǎn)到他身上,他連眨了好幾下眼睛,一時不知作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