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男人笑了一下,對他說:這樣,弟弟,我請你喝點東西,我們純喝。語氣重點咬在了純喝上。 沈桂舟搖頭,執(zhí)意要走,這種吊兒郎當?shù)恼Z氣聽起來就準沒好事,他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頭腦一熱開門進來了。 但沈桂舟沒掙脫開,被他們拉到卡座上,遞酒給他。 又來了,沈桂舟一聞到酒味就難受,他一把推開那杯酒,起身就要走,又被男人拉住。 擔心我在酒里下藥,弟弟警惕性夠高啊。我沒下,這杯是我們剛點的,你也是看著他上的,不信,我喝一口給你看看。說著男人喝了一口酒,重新遞給沈桂舟。 沈桂舟自然不打算喝,掙扎著要走。 來都來了,不喝酒就想走?男人似乎沒了耐性,一把把他摁在沙發(fā)上,拿著酒杯就給他灌酒。 特調(diào)酒順著他的下巴滑過喉嚨,落進衣領(lǐng),在這個略微有些涼意的天氣,有些冰涼。 沈桂舟被鉗制著,手被男人的朋友摁住,不得不配合著吞下源源不斷往他嘴里倒的酒。 喉嚨一陣猛烈刺痛,沈桂舟咳了出來,連帶著酒吐到了男人的鞋子上。 他微微彎腰咳嗽,嘴角殘留著酒,男人卻像欣賞自己做出來的藝術(shù)品一樣,蹲在他跟前上下掃尋,最后道:弟弟,我的鞋子臟了,這可怎么辦吶,我這雙鞋可是很貴的。 喉嚨很痛,沈桂舟還在咳,但入喉的酒好像還沒入胃,就讓他覺得有些飄飄然起來了,連帶著喉嚨也舒適了很多。 眼前飄忽,他聽不清男人在說什么,手腳發(fā)軟,男人很輕易地掰起他的臉,似乎嘖嘖了兩聲,感嘆了什么,就要俯身下來親他。 等等,小邢總,這個人不能碰,遠處有人喝止,那人身段優(yōu)秀,穿著服務(wù)生服,精煉干凈,下了樓梯快步走來,在邢總邊上咬耳朵,張佑年的人。 邢總笑了兩聲:他有什么好怕的,祥聯(lián)都快倒了,他自己那個破初創(chuàng)公司也撐不了多久。云易,你不會怕他吧。 云易淡淡地笑著說:他會和你拼命。忘了嗎,之前酒吧那件事,那個人對沈桂舟有想法,動手動腳的,后來被張佑年整得多慘。 邢總一下子收了笑,凌厲地垂眸看了一眼沈桂舟,又似有不舍,還是放開了他,丟下句沒意思,招呼著人走了。 人一走,沈桂舟就東倒西歪地躺進了沙發(fā),醉暈暈的,卻很老實,還把雙手搭在肚子上,只是閉上眼。 云易后怕地吐了口氣,掏出手機發(fā)消息,另一位服務(wù)生恰好路過,探出頭來問云易:易哥,他怎么回事。 云易甩了一記眼刀過去:我還想問你們怎么回事呢?不認識沈桂舟了? 服務(wù)生呆滯:沈桂舟?他是沈桂舟?三年沒見會忘也正常吧他還瘦了。 云易懶得和他廢話,讓他趕緊去工作,在沈桂舟旁邊坐下來,試著和沈桂舟搭話:沈桂舟,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沈桂舟點頭。 云易:那你記得我嗎? 沈桂舟把眼睛睜開條縫,看了半天,蹙起眉頭瞇著眼睛越湊越近,直到云易眼前都是沈桂舟的臉,沈桂舟才離開,躺了回去,搖頭。 云易:張佑年也沒說過你是個一杯倒啊。 他瞄了一眼剛剛那杯度數(shù)蠻高的特調(diào)酒,了然地嘆了口氣。 云易拿過桌上的紙給他擦了擦嘴角和脖子上殘留的酒:我發(fā)現(xiàn)給張佑年,讓他來接你了,我先帶你去隔間躺一躺,行吧。 畢竟,沈桂舟現(xiàn)在的模樣,衣衫不整,又滿臉通紅,看起來又很純,難免會招來其他人。他還要去吧臺坐著,沒辦法一直在這盯著沈桂舟,總不能在沈桂舟臉上貼個條寫人有所屬吧。 沈桂舟的頭卻頓時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就是不說話。 云易無奈,問半天也沈桂舟也沒回答,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三年沒見,他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直覺告訴他,沈桂舟和張佑年絕對鬧翻了。 他試著問:你不想見他? 沈桂舟點頭。 云易倒吸一口涼氣,大拇指蹭過屏幕,屏幕剛好亮起,上面有一條張佑年發(fā)來的信息:我在附近,馬上過來。 完了。云易想。要不然把沈桂舟藏起來,張佑年來了問起就說沈桂舟走了? 沈桂舟好像醉得不輕,云易當機立斷,準備撈起沈桂舟先走。 他手才剛準備抱起沈桂舟,身后傳來了冷冷的聲音:你做什么? 云易一愣,詫異回頭,見張佑年正好走下最后一節(jié)階梯,朝他們走來。 他還沒動靜,懷里的沈桂舟像觸發(fā)了什么開關(guān)一樣,頓時撒起桌上的空酒杯往張佑年走來的方向一丟,發(fā)狠地喊了一句:你滾!喊完又開始咳嗽。 云易看著價值五千的酒杯碎片,有些恍惚。 張佑年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說:酒杯錢我付,他今天摔多少我付多少。 雖然有這句肯定,云易安心了不少,但還是在內(nèi)心嘀咕,有錢人吵架真費錢,希望這兩人什么都不要再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