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張佑年腦回路一斷,又瞬間接通,想起上次草草幫忙寫的解題步驟,但另一個問題占據(jù)了他的腦海。 張佑年:他? 沈桂舟:題目。解釋不清,沈桂舟似乎懶得和他繼續(xù)聊下去,抽走草稿紙就要走,被張佑年按住。 張佑年:我可以讓你問,但我總不能打白工吧。他有些意外,見到這樣的沈桂舟,簡直和十多年前他記憶里的另一個人格十分相像。 沈桂舟似乎有備而來,掏出一顆費列羅遞給他,說:還你。 張佑年有些怔愣著接過費列羅:你還記得我給過你巧克力。 沈桂舟:嗯。 他稀里糊涂地給沈桂舟講了題,又稀里糊涂地加了微信,直到晚上回去才想起,沒問對方叫什么。 他是沈桂舟的另一個人格,總不能也叫他沈桂舟吧,張佑年自己覺得違和,腦子很直地發(fā)消息問:我叫你什么? 沈桂舟:? 沈桂舟:你還想叫什么? 剛認識就叫別稱似乎不太好,張佑年就此作罷,糊弄過去,想著以后再提。 能見面的日子,沈桂舟會找他,去圖書館也好,去散步吃飯也罷,兩人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張佑年有時候會分不開沈桂舟和副人格,兩人總有相像的地方,他開始換著法子叫他,路上看到什么,套個姓就喊,一次路過生鮮超市,門口貼著海報:新鮮時蔬,限時促銷! 張佑年沒由來道:要不我叫你沈時疏好了。 意料之中的挨罵沒來,倒是等來沈桂舟一聲無奈的輕笑,還有一句好。 再后來,隨著接觸越來越深,張佑年已經(jīng)習(xí)慣沈時疏的存在。他身邊的朋友一直具有流動性,除了小時候一塊逃宴會的曲越,其他人和他來往總是帶著隔閡,要不就是為了和他們家打好關(guān)系和他拘謹往來,要不就是得知他們家家境后減少往來,他的舍友便是后者。 但沈時疏接近他,他不覺得是為了刻意同他交好,小時候留下的第一印象很深刻,他不覺得他是那樣的人。 為此,他的危機感才會更重,因為沈桂舟和紀忱很好,最近越來越有曖昧的趨勢,可兩個人格怎么能夠區(qū)分成兩個人相處,想得越多更夜長夢多,于是張佑年表白了。 張佑年:我和沈時疏表白過,他沒拒絕也沒接受,我就當(dāng)他默認了。 沈桂舟沒回答,眼眸落在車前吊著的向日葵掛墜,打字問他:這不是我的項鏈鏈子嗎? 張佑年點頭:是。 沈桂舟:你不是把我的東西都還給我了,怎么還留著他。 張佑年舔了舔嘴唇:這是你送給我的。 沈桂舟:你把他丟垃圾桶了,就不是你的了。 張佑年遲滯兩秒,當(dāng)機立斷把掛墜取下來,丟進他放在中央扶手里的垃圾桶,道:這樣它就回去了。 沈桂舟瞇著眼睛盯他,半晌咧了咧嘴角打字:然后再撿回去嗎?之前我還不確定,我扔到垃圾桶的蛋糕是不是也被你撿走了。 張佑年身形一頓。 沈桂舟冷笑:你還真是愛從垃圾桶撿垃圾。 第82章 留著膈應(yīng) 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說穿了愣的,張佑年額頭冷汗涔涔。 張佑年:你都知道了。 沈桂舟沉默了好一會兒打字:還不止一次?扔你家垃圾桶你覺得膈應(yīng)是嗎,所以也還留著那些花瓶碎片,需要我賠償嗎?我賠給你。 張佑年臉色一白:不是要賠償。 沈桂舟:那你留著干什么。 張佑年又說不出來。 沈桂舟:說不出來就丟了。說著,沈桂舟打開中央扶手,準備從垃圾桶里面把向日葵項鏈拿出來,被張佑年制止。 沈桂舟執(zhí)意:我給你的項鏈,你不要的,就算他丟進了垃圾桶,我也能處理。 兩人僵持著,許久,張佑年睫毛顫了顫,放開沈桂舟的手,先他一步從垃圾桶里拿出項鏈來,又從中央扶手拿出酒精棉片給項鏈消毒:從里面拿出來很臟,需要消毒。 沈桂舟:反正是垃圾,消什么毒。 手中的項鏈被奪過,等張佑年再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沈桂舟解開了安全帶,正準備打開門走。 別走,你還得去醫(yī)院。他下意識把手放到中央控制門鎖上,沈桂舟手動開鎖,他瞬間關(guān)上。 開鎖又關(guān)鎖,再開再關(guān),沈桂舟臉上有些明顯的不耐煩,他轉(zhuǎn)頭看著張佑年,比口型:開門。 張佑年拒絕:去醫(yī)院。眼眸落在被沈桂舟攥在手心的向日葵項鏈上。 沈桂舟收回視線,思索了會兒,摁下車窗,把項鏈丟了出去,力道卡得很好,正好落在欄桿邊上,沿邊彈了一下,沒入黑暗。 張佑年后知后覺伸手去抓,撲了滿手空。 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么丟掉你可以自己留著。 沈桂舟:留著給你上香還是留著膈應(yīng)我自己。說完咳了兩聲,拿手捂著嘴,張佑年本來以為沈桂舟只會咳兩聲,卻好像越咳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