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對面聲音嘈雜，四周好像有人在喊著什么，說話的人語氣十分急促，請問您是張佑年先生的家屬嗎？喂，您好？喂？

    通話對面嘈雜聲不斷，一個人喊道：迅速安排手術(shù)，急癥！出車禍了，高速路連環(huán)撞

    后面的沈桂舟聽不清了，耳邊似乎響起耳鳴聲。

    他怔愣開口：喂？

    第101章 完結(jié)章畫你的影子

    聲音很嘈雜，沈桂舟仔細分辨說話聲，指尖無意識勾了勾，指甲刮過手機殼。

    啊喂，喂？是張佑年先生的家人嗎？對面說兩句，又轉(zhuǎn)頭和旁邊的人交代什么。

    是。四年沒說話，喉嚨發(fā)出來的聲音令他感到分外陌生，雖然他很想再開口問一句他怎么了，喉嚨卻猶遭棉花堵住一樣，說不出話來。

    他倒在街上，被人送過來的，湛州市第一醫(yī)院，您看能過來嗎？

    車禍？不是因為車禍嗎？

    不是車禍，他現(xiàn)在情況穩(wěn)定，不用擔(dān)心。

    原來不是車禍，被揪緊的感覺頓時消散不少，滿貫的空氣灌入胸腔，他這才發(fā)覺自己剛剛一直屏著氣。

    但他在國外，一時趕回不去。

    曲、隨。他說。

    什么？環(huán)境過分嘈雜，對面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曲隨認識他。他盡量把話說完整，另一只手也沒有停下，將電話擴音，查起機票。

    曲醫(yī)生認識嗎？好的好的，我去問

    怎么了？曲隨的聲音響起。

    你認識張佑年張先生？

    他出車禍了？聲音聽出一絲大驚失色。

    不是車禍，倒街上被人送過來了，兩天沒睡覺，換誰誰不倒。

    曲隨嘶了一聲，問他：你在和誰通話？

    張先生手機里打著a的聯(lián)系人。

    桂舟？你曲隨欲言又止，似是奪過手機，喂？抱歉啊桂舟，我的同事他不知道你說不了話，我在這你放心，有什么事我們微信溝通。

    ??？什么說不了話，他剛剛和我說話了啊。

    曲隨沉默。

    我、訂好票了，他說，聲音磕磕絆絆，現(xiàn)在、回去。

    你能開口了啊，曲隨聲音有些哽咽，不著急，我看了一下，他沒事，那我先掛了，突發(fā)情況，我們這邊還有其他事要處理。

    沒等他憋出個好字，對面就掛了電話。

    –

    多倫多飛國內(nèi)要飛15個小時，在飛機上的時間簡直煎熬到不能再煎熬。

    上飛機前，沈桂舟給張佑年發(fā)過消息，對面一直沒有回，盡管曲隨告訴他張佑年沒事，但他還是擔(dān)心。

    飛機里很安靜，他望著舷窗外一望無際的大海，打開不知道打開第幾百遍的手機屏幕，看著剛過去1分鐘的時間，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手機開著飛行模式，他發(fā)不出信息，也收不到消息，走得匆忙，手機平板也都沒事先下載可看的東西有他當(dāng)下也看不下去就是了。

    15個小時，每次張佑年飛過來找他都這么煎熬嗎？

    落地關(guān)閉飛行模式那一瞬，屏幕彈出許多未接來電，和幾十條微信、短信，沈桂舟沒來得及細看，張佑年的來電占據(jù)了手機屏幕。

    喂？喂？桂舟？張佑年聲音很焦急。

    曲隨在旁邊怪嗔：不是和你說過，桂舟在飛機上嗎？他和我說過了，就十幾個小時，他落地肯定會給你回嗯？通了？都這個時間了啊。

    你下飛機了？是你就敲一下手機，不是就敲兩下。

    雖然沈桂舟很想開口說話，但喉嚨發(fā)干，干咳兩聲后，他只好選擇敲了下手機屏幕。

    好，好，沒事就好，你在大廳找個地方歇一歇吧，好不好，我讓趙叔去接你。

    不。他用氣聲說道。

    曲隨還在念叨什么，張佑年明顯沒聽見他說的話。

    下一秒，手機對面?zhèn)鱽砬S一陣痛呼，還有張佑年讓他閉嘴的聲音。

    怎么了，你說。

    我打車過去。

    等等趙叔，很快的。

    沈桂舟指腹蹭過手機，清了清喉嚨，出聲：我、想快點、見到你。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下了掛斷。

    把張佑年的心跳都快按停了。

    哇哦，爆紅，曲隨語氣調(diào)侃，他說什么了？

    說、說他想快點見我。張佑年說得結(jié)巴起來。

    嘖，曲隨憤懣，真是被你小子賺到了。

    張佑年還在發(fā)愣，愣了好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誒，他還開口對我說話了！他

    昨天就說了。

    張佑年：？

    對我同事先說的，也對我說了，曲隨又扎一刀，挺久沒聽他開口說話，聲音是啞了點，但還是一樣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