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瞬間涌上傅鞍的心頭,他提著東西的手一頓,后頭剛關(guān)上的門又被拉開,是出去買了日用品的謝樂函。 “你回來了?” 謝樂函呼哧著冷氣,鼻尖被凍得紅紅的,他把傅鞍拉住,小聲說,“我媽來了?!?/br> 傅鞍:“啊?” 謝樂函推開門,把傅鞍往外頭帶,表情有些糾結(jié),小聲問:“你要不今晚回去住吧?” 傅鞍盯了他一會,嘆了口氣:“好?!?/br> 謝樂函貼了貼他冰冷的唇,天一冷就想時時刻刻蹭著愛人的臉頰親昵,可惜今晚不是個好時機,其實現(xiàn)在也不是—— 端菜到餐桌上,順便來門口看看怎么有風(fēng)鉆進來的老媽愣在原地,她舉著鍋鏟,雙目圓瞪,看起來并不好惹。 “阿姨、阿姨好。” 雖然不是該笑的時候,但謝樂函還是忍不住被傅鞍局促的模樣逗得出了聲,他輕輕把傅鞍伸進自己后腰的手扯了出來,然后牽上,說:“媽,這就是我男朋友?!?/br> 謝樂函手一緊,被傅鞍捏了一把。 “那怎么在門口說話,不冷嗎?” 老媽擦了擦手上的水,“趕緊進來啊?!?/br> 她回了廚房,傅鞍才松了一口氣,他被謝樂函牽進屋換鞋,傅鞍還在震驚當(dāng)中沒緩過來:“你mama知道?” 謝樂函的拖鞋被老媽穿了,他換上新買的粉色棉拖,說:“我下午跟她說了,但是怕你沒做好見家長的準(zhǔn)備,所以就準(zhǔn)備讓你先回去?!?/br> “我還以為你不想讓我見你mama呢?!?nbsp;傅鞍跟著他進屋,謝樂函接過他買的東西遞到廚房去,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傅鞍還是局促地坐在沙發(fā)上,謝樂函笑著坐到他身側(cè),問:“傅總,你是不是在緊張?。俊?/br> 傅鞍對他的幸災(zāi)樂禍感到有幾分惱火:“換你你不緊張?” 謝樂函湊過去親昵地貼了貼他:“不用緊張,我mama人很好的?!?/br> 這邊小情侶還在膩歪,那邊已經(jīng)做好了飯,招呼他們兩過去吃,傅鞍默默定了定心神,跟著謝樂函一起去餐桌那。 謝樂函的mama個子不是特別高,但其實長得很漂亮,她語氣聽起來也不像要興師問罪的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啊?” “傅鞍?!?/br>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謝樂函搶先回答:“快半年了?!?/br> 老媽瞥了他一眼,懶洋洋說:“才半年啊。” 傅鞍哽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找補。 謝樂函不服氣地說:“半年怎么了?哪段感情不是靠一個一個半年拼湊起來的啊?!?/br> “就你最會說?!?nbsp;除了傅鞍的名字,后來老媽也沒再多問過什么了,她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晚飯結(jié)束之后,謝樂函把他mama送去了酒店,回來的時候傅鞍還擱沙發(fā)上坐著,謝樂函脫掉冰涼的外套,縮進傅鞍懷里:“你想什么呢?” “感覺你mama不太喜歡我?!?nbsp;傅鞍雖然情感認知淡薄,但對別人表露出來的情緒多少還是能猜測到一點。 謝樂函蹭了蹭他的下巴:“沒有的事,她只是覺得我還小,現(xiàn)在懶得管我?!?/br> 二十幾歲的男孩都會有那么一段家里人并不同意的戀情,具體是什么樣的,她暫且不想干涉。 傅鞍把謝樂函圈在懷里,有一搭沒一搭揉捏著他的手臂,輕聲問:“因為我們不會談婚論嫁對嗎?” 是這個理。 “你也這么覺得嗎?” 傅鞍又問。 距離他們談上戀愛這才過去不到六個月,說一輩子之類的事也太為時尚早,雖然謝樂函自己都沒有篤定的信心,但是明面上給足戀人安全感還是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我當(dāng)然不這么想啦,我們還有很多個半年要一起度過呢?!?/br> 傅鞍悶悶嗯了一聲,捧起謝樂函的臉,有些迫切地跟他接吻。 謝樂函還有些發(fā)熱,唇齒間溫度非常舒服,傅鞍用舌頭掃過他敏感的上顎,手掌扣住謝樂函的后腦勺,方便他承受自己有些粗暴的吻,今天的傅鞍并不溫柔,脫掉謝樂函衣服的時候動作還有些迫切,弄得謝樂函皺眉,但他沒出聲阻止,順從地配合傅鞍。 結(jié)束之后,傅鞍隨意擦了兩下弄臟的沙發(fā),把人帶進浴室洗澡。 謝樂函被折騰地懶懶靠在傅鞍身上,突然,他軟綿綿開口:“不要對我mama生氣?!?/br> 傅鞍愣了一下,說:“不會?!?/br> “她生了我就跟我爸爸離婚了,因為發(fā)現(xiàn)我爸跟公司一個女同事有些曖昧的聊天記錄,她當(dāng)斷則斷,我一出生就辦理了離婚手續(xù)?!?nbsp;謝樂函聲音還有些沙啞,柔柔貼著傅鞍耳語。 “他們都說我媽特別無情,但她一個人帶我很不容易,我爸很快找了新家庭,雖然不是那個女同事?!?nbsp;他抬起頭,跟傅鞍對視,“但我媽已經(jīng)開始信不得沒有血緣的愛。” 傅鞍幫他擦干身體,抱著人回了床上,他揉了揉謝樂函的脖頸,輕輕咬了咬謝樂函的唇角:“我知道?!?/br> 謝樂函打了個哈欠,便沉沉睡去。 他前一天請假在家,補了不少覺,今天睡得又早,于是大半夜他就睜了眼。 傅鞍不在床上。 謝樂函叫了他一聲,家里沒人應(yīng),他找了個枕頭墊到腰下頭讓自己舒服點,迷糊中摸到手機給傅鞍打電話,電話還沒通,人又被瞌睡蟲給吞噬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