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等你攢夠了錢,你就可以去開配音工作室,親自簽演員,自己當(dāng)老板?!?nbsp;傅鞍還給他提供了一條思路,“或者你自己去當(dāng)導(dǎo)演,找好編劇合作錄劇?!?/br> “如果不喜歡轉(zhuǎn)幕后,也可以嘗試去配電視劇的角色,大制作的劇拿到的錢可不少。” 謝樂函緩緩消化了一下,說:“我以前可沒想到配音還能有這么多發(fā)展的方向哎……” 老板就是老板,條理清楚,堅實可靠。 “實在不行我養(yǎng)你,順便養(yǎng)你的夢想。” 老板說。 一下被上升到夢想的高度,謝樂函忙道:“那也不至于,我只是比較喜歡配音的感覺而已,這種感覺跟演戲很像,也經(jīng)歷了角色的人生一樣?!?/br> 他喝了一口飲料,語氣有些沉郁,說:“而且我不想花你的錢?!?/br> 這樣分成 “你的”、“我的” 的疏遠(yuǎn)語氣讓傅鞍有點不舒服,他皺了皺眉,又聽到謝樂函小聲說:“萬一分……” 傅鞍伸手抽了張紙,擦掉他嘴角吃披薩沾上的醬,也把他后半句話給堵住了,傅鞍輕聲說:“橫豎是你喜歡的事,不用擔(dān)心有沒有錢,我賺這么多錢,剩下的幾十年也花不完,我也不會有后代,錢又帶不進(jìn)棺材,給你花我樂意。” 謝樂函一掃剛剛的悵然,認(rèn)真問:“你到底有多少錢?” 傅鞍:“……” 對于戀愛里缺失安全感這件事情,謝樂函以前一直都以為是小女生才會有的,沒想到不以為然的他被打臉了,縱使傅鞍對自己好到無可挑剔,謝樂函也還是擔(dān)心著過分依賴后,分開對自己的傷害。 關(guān)于謝樂函在愈加繁重但高薪的公司工作,與快樂但不穩(wěn)定的配音工作之間的取舍問題,仿佛成了某辯論節(jié)目的辯題,腦海里的小人瘋狂打架,誰也說服不了誰。 工作室給謝樂函發(fā)了一個民國時期的正劇劇本,說里面有個角色很適合他,讓他看看。 謝樂函當(dāng)晚就下載了劇本,打印出來翻閱。 “沒有啊和波浪線的劇本真是讓我耳目一新?!?nbsp;謝樂函抖了抖手里的紙,“這感情戲少的我都有點不習(xí)慣?!?/br> “你以前配的那種感情戲也少吧?” 傅鞍說。 確實少,大多數(shù)時間都花在床上,沒什么篇幅留給談情說愛。 “你看,犧牲這里也太悲壯了……” 謝樂函眉緊蹙著,“我能配出這種性格鮮明的角色嗎?” 傅鞍捏了捏他的臉:“你可以?!?/br> “你倒是很有配這種劇的經(jīng)驗,這次輪到你教我了?!?nbsp;謝樂函把劇本遞給他,傅鞍拿起看了幾眼,這個小間諜的角色狡猾堅韌,確實很適合謝樂函,里頭還有個亦正亦邪的大財閥,人設(shè)很是帶感。 “我覺得你配這個有錢的老頭子肯定很貼臉。” 謝樂函指了指大財閥用錢耍向舞女的情節(jié),笑著說。 “非得是老頭子?” 傅鞍問。 謝樂函嘖了一聲:“敏感了啊,那人家本來就四十多了,還不老嗎?” “早晚被你氣死。” 傅鞍敲了敲他的頭。 兩個人討論了一會,睡之前謝樂函還在糾結(jié):“我感覺我也沒時間接,要不然還是算了?!?/br> 傅鞍沉默了一會,說:“接吧,我想聽你錄的劇?!?/br> 傅鞍也很喜歡配音,他被賦予太多現(xiàn)實的壓力時,配音常成為他宣泄的缺口,所有不夠完美但強烈獨特的人物,都帶給他不一樣的體驗,但他身上所背負(fù)的責(zé)任越來越大,也就意味著他承受壓力的能力也應(yīng)該越來越大。 他不再有用這樣的方式宣泄壓力的權(quán)利了,隨便接劇是對劇的不負(fù)責(zé)任,也是對公司的不負(fù)責(zé)任。 謝樂函哼哧兩聲,說自己知道了。 上次聊天,傅鞍在謝樂函心里種下的全職配音的種子,在一次次枯燥煩悶的工作中逐漸生根發(fā)芽,他內(nèi)心的辯論會進(jìn)行到了白熱化環(huán)節(jié),公說公有理,誰也吵不過誰。 謝樂函長長舒了一口氣,打起精神準(zhǔn)備用傅鞍的電腦給自己傳個合同,正要點開瀏覽器搜索郵箱,屏幕上彈出來的搜索記錄一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中國同性情侶在哪里最方便領(lǐng)證?” “伴侶不夠信任自己怎么辦?” “同性伴侶 合法婚約” “美國同性法” “加拿大移民” 謝樂函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沒忍住罵了句粗口:“cao,怎么還想到移民去了?!?/br> 他輕輕抓了抓頭發(fā),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在胸口處,如同煙花般噼里啪啦炸開,謝樂函緩緩打出郵箱網(wǎng)址,費勁辨別電腦上逐漸模糊的字跡時,一滴淚不知道什么時候滑下,啪嗒一聲掉到辦公桌上。 謝樂函忙擦了一把眼睛,暗罵自己沒骨氣。 傅鞍今晚有應(yīng)酬,他讓謝樂函先回去休息,自己倒是沒攔住,喝得一身酒氣回來了。 “你不是不喝酒嗎?” 因為不喝酒,所以隨便兩杯就把他給撂倒了。 謝樂函艱難地把他架回床上,喝懵了的傅鞍很是安靜,謝樂函幫他脫衣服的時候還發(fā)出幾聲類似于抗拒的悶哼。 “搞得我跟在欺負(fù)你一樣?!?nbsp;謝樂函幫他脫掉外套和襯衣,換上了一身舒服的睡衣。 謝樂函非常盡職盡責(zé),牢牢抓住了這個可以照顧傅鞍的機會,洗了條溫?zé)岬哪樑?,蹲到床邊?xì)細(xì)幫他擦干凈身體。 忙完一切之后,謝樂函自己都出了一身汗,他看了眼傅鞍安靜的眉眼,沒忍住,蹲下去親了親他的眉毛、眼尾和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