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林淡的威脅
總之因為白詠月這位兄臺胡亂插嘴,無論是瑯千秋這邊還是林淡那邊都是沉默片刻,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不知道要怎么接話g。但是林淡這人大師兄坐久了,總是能比別人更加圓滑一些的,他很快就像沒事兒人似的翻過了這篇,看著瑯千秋,微笑道:“千秋師妹,你莫要讓我為難,你現(xiàn)在畢竟還是戴罪之身,八抬大轎確實是有些不太合適……這樣,你先和我回鳳鳴山,若是三長老饒恕了你的罪過,承認你還是鳳鳴山的弟子,到那個時候,你想怎么玩怎么鬧,師兄都一定陪著你,如何?”瑯千秋冷笑,心想這個林淡果然是林淡,不愧是在大師兄這個位子上坐了這么多年的男人,真是把各種各樣的彎彎道道都熟記于心,說話的藝術(shù)果真是厲害得很!三言兩語,就把她瑯千秋提出來的要求變成是她在胡鬧了……而且什么叫做“戴罪之身”?她瑯千秋又何罪之有?那時候叛逃出鳳鳴山實在是逼不得已,完全就是那位三長老一手造成,他林淡不是不知道,可是知道了,他卻也還能用這種云淡風(fēng)輕的口氣說出這種話來,倒好像當真她瑯千秋是一個什么十惡不赦的人似的。林淡看向聶冷川,立刻變得謹慎了許多,語氣當中微妙的也多了幾分恭敬之感。別人沒有聽出來,林淡自己卻心知肚明,聶冷川是真龍,當然不能用一般態(tài)度。他一字一句斟酌著,慢慢道:“至于這位聶……先生,若是不嫌棄,還請和我們在鳳鳴山走一趟。事關(guān)千秋師妹,屆時恐怕還需要你來作個證,證明千秋師妹這些年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確實是有心悔改,若是沒有您的作證,到時候就算是有我的求情,再給千秋師妹定罪的時候,恐怕也不會從輕處理!”這句話看似穩(wěn)妥恭敬,其實卻暗含了幾分威脅的意思。林淡先前已經(jīng)從白詠月那里聽到了他和瑯千秋之間的關(guān)系,因此此時便以瑯千秋來威脅聶冷川。只是這其中暗自的含義白詠月自然是不懂,他還在疑惑林淡為什么要用這種語氣來和聶冷川說話,他是瘋了嗎?不過就只是一個妖物罷了,就應(yīng)該是立刻將他除之而后快,還用得著和他在這里廢這些話嗎?只是他倒也能聽得出來,林淡如此這般,也是因為瑯千秋著想,思及此,他憋了一肚子的話這才又給憋了回去。但是聶冷川卻壓根就不吃他這一套,聶冷川只是冷漠相對,根本就連搭理也不想搭理一句,最后還是瑯千秋輕輕在他腰窩里撞了一下,調(diào)侃道:“人家在征求你的意見呢,你怎么不回答?”聶冷川這才冷聲道:“我不愿意!”其實這句話有一點兒微微額省略,若是還原回去的話應(yīng)該是“我不愿意回答”,但是瑯千秋順著桿就往上爬,十分愉快的就曲解了聶冷川的意思,笑瞇瞇的對林淡道:“林師兄,你也聽見了,這人脾氣太倔啦,他既然不愿意回鳳鳴山幫我減刑,那我一個人回去也沒有意思,說不定還會落得一個終身監(jiān)禁的后果,這樣對我來說未免也太殘忍了吧,干脆我也不回去了吧!”她牽住聶冷川的手,最后微笑道:“??!回見!”這個時候,白詠月又急了,他這回幾乎是已經(jīng)急得要跳腳了,指著聶冷川痛罵道:“好你個聶冷川,你還有沒有良心,又不是要你的命。虧得瑯姑娘往日里對你這么好,現(xiàn)在只不過是讓你陪著她回一趟鳳鳴山罷了,你都不愿意……妖物果然是妖物,根本就沒有心!”瑯千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聶冷川卻危險的微微瞇了瞇黑金色的眼瞳,渾身上下直嗖嗖的往外冒冷聲,道:“你說什么?”冰冷的殺意和真龍的威壓立刻傾瀉而出,幾乎所有人忽然之間都感覺到胸口一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林淡并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了,當時幾乎全鳳鳴山一起出動圍剿瑯千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聶冷川身上感覺到了這股冰冷的殺意。現(xiàn)在瑯千秋的怒氣雖然并不全是沖著他來的,但盡管是這樣,也足以震人心魂。而且現(xiàn)在看來,這條真龍身上的氣息要比那個時候更加的兇猛冷冽,有一種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感覺,讓人覺得看一眼都是褻瀆與罪過,即將會受到天罰……林淡深深吸了一口吭氣,然后慢慢吐了出來。心中莫名其妙有了一些興奮的感覺,這感覺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大概是面對著聶冷川,隱隱約約幻想著這條真龍即將要屬于自己的興奮之感……看來瑯千秋這些年將這條真龍調(diào)教的很好,他現(xiàn)在就好像是一把藏鋒刀鞘之內(nèi)的利刃,看似波瀾不驚,但是只要出鞘也必見血!??!多么……多么的美麗的生物啊,只要一想到這個生物將會屬于自己,林淡心中就一陣澎湃,連同周身上下那股子淡如清風(fēng)一般的氣質(zhì)都好像被沖淡了,莫名其妙多了一些利欲熏心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也只是出現(xiàn)了一瞬罷了,林淡很快就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過來,輕輕淺淺的嘆氣,打了打圓場,道:“白兄,你少說兩句吧,這是鳳鳴山的家事,你若是摻和進來,會讓我覺得為難的。還有千秋師妹,不要再任性了,我知道你和這位聶先生關(guān)系好,你好好勸一勸他,這對于之后對你的審判可是大有利處的!”瑯千秋眨了眨眼睛,并沒有說話,但是卻忽然之間眉眼彎彎笑了一聲。林淡不明所以,也感覺到有些奇怪,忍不住詢問,道:“千秋師妹,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笑,這種情況下,難道你還能笑得出來嗎?”瑯千秋點了點頭,道:“如何不笑?難道你更喜歡我哭給你看嗎?”林淡道:“你在笑什么?”瑯千秋冷淡道:“我自然笑的是可笑之事,我笑你太過于天真,你竟然想要憑借著這么一點兒人就想把我?guī)Щ伉P鳴山,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吧?”林淡一口氣差點兒就沒緩過來,先前一直淡雅的聲音也開始冷淡了下來,微微提高了音量,道:“師妹難道是看不起我?”瑯千秋自然是搖頭否認,連連道:“怎么會呢,師兄未免也太過謙虛了些,現(xiàn)在明明是你看不起我才對呀!”林淡這會沒有答話了,他知道這樣和瑯千秋說下去是說不出來個什么所以然來的。因為瑯千秋很久一身就是這個樣子了,胡攪蠻纏的功夫可厲害著呢,她向來都是自大慣了,總覺得別人哪里都比不上她,哪怕是連嘴上說話的功夫也要更勝一籌……雖然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盡管林淡并不愿意承認,可是確實,他沒有一次比得過瑯千秋的。林淡給自己找借口,覺得這不過是因為瑯千秋是一個女人。眾所周知,女人嘛,嘴皮子功夫確實是要比憑本事說話的男人厲害的多了,林淡這樣想。他覺得和瑯千秋這樣爭論下去,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于是聰明的及時止損,冷淡的威脅道:“千秋師妹,有這說話的功夫,咱們早都已經(jīng)到了鳳鳴山了。我不想動粗,更不想和千秋師妹你動粗,你還是趕緊帶著那位聶先生,咱們一起回鳳鳴山吧!”瑯千秋不耐煩的彈了彈耳朵,現(xiàn)在天氣這么熱,在頭頂上頭頂著一個大太陽聊天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事情,只會讓人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本來因為幾年未見,瑯千秋覺得自個兒最好克制一點,不要讓本性暴露的太快,但是沒辦法,在太陽底下磨磨蹭蹭的站了這么長時間,她的耐性也快要消耗的一干二凈了。她都已經(jīng)覺得不耐煩了,就更別提本來就與林淡“有仇”聶冷川和看白詠月不順眼的銀花小姑娘了,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唔,具體來說,是已經(jīng)有點兒發(fā)臭了。瑯千秋頗有些暴躁,很是冷硬的開口,道:“我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已經(jīng)說了一遍,難道你還想讓我重復(fù)第二遍嗎?好吧,那我就如你所愿,除非有八抬大轎過來接我,否則我是絕不會回鳳鳴山的,少一臺都不行,你能聽明白嗎?”瑯千秋既然撕破了臉,林淡也毫不客氣的冷淡道:“我已經(jīng)說了,你想不想回鳳鳴山,這個由不得你,你是戴罪之身,抓捕你回鳳鳴山,這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你不愿意也沒有辦法……若是你記性還不錯的話,應(yīng)當還記得千璇師妹還在鳳鳴山吧?這么幾年過去了,難道你都不想見一見她嗎?”這個時候提起千璇,這就完全屬于是赤裸裸的威脅了,方面她和聶冷川離開鳳鳴山的時候,千璇混在鳳鳴山弟子當中,可是為他們離開開了路的。之后他們順利逃脫,可是千璇卻留在了鳳鳴山,絕對會成為三長老的眼中釘,這些年,恐怕過得也不好受吧。林淡提到千璇,無非就是在威脅瑯千秋罷了,而且這個手段何其低劣,瑯千秋怒極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