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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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昇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冷哼一聲,卻只道:“都下去,把這些人哪兒來的送回哪兒去。”他眼中清寒,又轉(zhuǎn)對若詩,“你留下,到近前來?!?/br> 待園中清靜了,若詩才站起身,衣角帶起數(shù)片飄落在地上的茶白花瓣。人誠然蘭芝玉樹,帶著幽香的茉莉花香,踏著一地落花向軒轅昇走來,停立在亭邊。 若詩抬眼,這才看清這位君王的臉,生得是極漂亮。此時(shí)天熱,軒轅昇又飲了酒,面上不似方才冷了,眉眼流轉(zhuǎn)間愈發(fā)秾麗逼人。 “莫聽底下人的話,青色襯你,穿得?!避庌@昇聲音低沉,“是雅官兒,懂讀書寫文章的?” “是?!?/br> “喜作詩?” “是?!?/br> “喜彈琴?” “是?!?/br> “好,好?!避庌@昇指尖似玉,垂在椅邊,眉心卻不舒展,看著有愁緒。他連說了兩個“好”,聽得若詩不解,便輕輕看向一旁的冷心,冷心卻只微微搖頭,示意他莫要說什么。 軒轅昇卻猶自猛得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而后撣衣起身,回頭對冷心道:“帶去惜忬,人朕留下了?!?/br> 惜忬是宮中最偏僻的一間殿,其實(shí)連殿也算不上,原就是先帝的一間書閣。院子不大,種了一片翠竹,中央有湖,上面石橋連著座小樓,人就住在里面,閑時(shí)可聽風(fēng)動穿竹撩水之聲,十分雅致。 若詩住進(jìn)來,日子倒也清靜。這院子無人把守,也沒有人來,他平日并不出去,而軒轅昇時(shí)常踏著一地的夕陽余暉走上石橋。 他來惜忬時(shí)身側(cè)卻從不跟人,只一個人來,聽幾首曲琴飲幾杯酒后再一個人離去。 屋內(nèi)燭光跳動,若詩手下琴音緩緩,清揚(yáng)曠遠(yuǎn)。他手下未停,輕輕抬眸看向軒轅昇,只見燭光映到那人的面頰上,威儀的君王,一身黑衣,身型瘦削,雙眸微閉,雙唇抿出的弧度卻怎么看怎么苦澀。 若詩也不知道想哪兒了,彈畢最后一音,出聲問道:“皇上在想什么?” 這話一出,軒轅昇立刻抬眸望過來。若詩心下一顫,知是自己僭越,但問已經(jīng)問了,只能沉默著看向他。 軒轅昇卻未見惱怒,只是微挑長眉,看進(jìn)若詩的雙眼,語氣溫吞道:“朕想,你穿青衣好看。” 若詩笑起來,容顏舒展,仍是清輝朗月般的儒雅。 軒轅昇逐漸來得越發(fā)頻繁。 “若詩,朕知道你想要什么?!避庌@昇醺然,眼角挑的是桃花色。他撐首在案上,偏頭看著若詩,“你這樣風(fēng)雅的人,是要在天地間尋一僻靜處的??赡隳懿荒?.....等一等朕,別留朕一個人?!?/br> “嗯,我等著皇上,”兩人夜深共語,坐得近在咫尺,若詩的指尖虛浮地碰在軒轅昇的手邊,是化不開的繾綣軫念,“不會留皇上一個人。” 有些事,就是說不清道不明。 就是一想到那個人,有時(shí)便覺得口干舌燥,腹中火燒,有時(shí)卻如春風(fēng)拂面,心靜神舒。 這清風(fēng)曉月,他們不再想一個人看。 深秋夜半,清明如玉。 皇后宮中燭火燃得漂亮,軒轅昇還在窗前的書案旁,幾根修長的手指扶在額角,已然入睡。 陸晴雨輕輕推門進(jìn)來,遣散了宮人,吹熄幾盞燈火,在軒轅昇身側(cè)蹲下來。只有借著燭光和月色,皇上的容顏才會比平日溫和幾分。那夢中依舊微皺的眉,俊挺的鼻,比女子還要嬌嫩的雙唇,這都該是她的,這是她的圣上,是她自少年時(shí)便傾慕的人。 她的手輕輕撫上軒轅昇的臉頰,輕輕前傾,柔淡的脂粉香氣淺淺灑在軒轅昇唇上。 “晴雨,你做什么?!” 軒轅昇于一瞬醒來,低喝一聲,雙眸內(nèi)倦意一掃而光,手緊緊地鉗住陸晴雨的手腕,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噬线B在睡夢中也設(shè)防于他人,現(xiàn)在的他如同突然醒來的猛獸,尤為兇狠駭人。 “皇上......晴雨只是......”陸晴雨嚇得后退兩步,一張小臉煞白的看向軒轅昇,可軒轅昇只是冷漠地看著她。 陸晴雨雙眼噙了淚。 她入宮已有兩年,可皇上始終未曾碰過她。大婚之夜,長燭曖昧,他掀開她的蓋頭,用微啞的嗓音對她說,晴雨,朕不會碰你,但你放心,朕會照顧你。 此后的日子,他在人前對她百般寵愛,人后相敬如賓,徒有夫妻之名,卻從未有過夫妻之實(shí)。 看著她帶淚的雙眼,軒轅昇手上松了力道,道:“你這是何苦?!?/br> 陸晴雨顫聲:“是不是晴雨哪里做的不好?” 軒轅昇皺起眉,微微搖頭,“晴雨多心了。朕可曾虧待過你?” 陸晴雨哽咽,淚早已流淌,道:“皇上以為我只是為了穩(wěn)固后位么?皇上只當(dāng)我是你的皇后,可我只是一個女子,一個自年少時(shí)便傾慕你,一心想成為你心儀之人的女子?!?/br> 軒轅昇的手指觸到她柔軟的發(fā)絲,喃喃道:“是啊,你終究只是一個女子......” 他沉吟半晌,抬手整冠后站起身來,“晴雨,是朕不好?!痹捳Z間已轉(zhuǎn)身打開殿門,便欲離去。 “可是因?yàn)槟莻€伶人?”陸晴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你說什么?”軒轅昇猛地轉(zhuǎn)過身,厲聲質(zhì)問。 陸晴雨哀極反笑,道:“宮中有多少雙眼睛,多少張嘴,皇上不是不知道。幾個月來,您每每去到他的院中,每晚都直至深更。您何時(shí)待人如此?似乎是自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皇上便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