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推開包間門,幾個男人女人圍坐在圓桌旁,桌上剛上了道毛血旺,湯鮮味美,麻而不烈,辣而不燥。 他們見江晏時領(lǐng)著喻狄回來,忙和他打招呼。 “喻狄,咱們就等你了!” “哈哈哈,大明星就是不一樣,還得壓臺出場。”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喻狄拉下口罩,露出精致的臉龐,笑瞇瞇道:"我的錯我的錯,飛機晚點了,我自罰三杯?!?/br> 他挑了個位置坐下,倒了酒一仰而盡。江晏時想替他擋下,喻狄卻搖了搖頭,“沒事?!?/br> 夜色漸深,華燈初上,街道的路燈拉長了行人的身影。沈楠走在街上,腦子里不受控制,想起了白天和阮堯小姨的對話。 “沈老師啊,是阮堯在學(xué)校里惹什么事了嗎?” “沒有,我主要想和您了解一下這孩子?!?/br> 電話那頭靜了靜,有人似乎在喊“阮姐!” 她回道:“你們先去,我接個電話?!?/br> “沈老師,阮堯,是我的侄子?!彼^續(xù)接起電話。 “我哥我嫂子都是警察。也就是阮堯的爸媽。” “他小學(xué)四年級的事兒吧,他爸媽執(zhí)行任務(wù),但聽說有內(nèi)鬼,暴露了他們的計劃,他們倆被追殺掉下了山崖?!彼f到這里,聲音哽咽。 “后來阮堯就我養(yǎng)著,我工作要到處跑,沒辦法親自照看他,只能給他轉(zhuǎn)學(xué),上了所能寄宿的小學(xué)?!?/br> “我虧欠這孩子,一直沒能好好照顧他......” “我知道阮堯和那些人還有聯(lián)系,但說實在的,我不想讓阮堯和他們再有關(guān)聯(lián)?!?/br> “那些人?”沈楠問道。 “……他們所謂的同生死共患難的伙伴。” 沈楠記得第一節(jié)課,同學(xué)們依次上臺介紹發(fā)言時,阮堯說,他想當(dāng)警察,想和爸爸mama一樣抓壞人。 “沈老師,我不是那種愛推卸責(zé)任的人。但是,是內(nèi)鬼害死了我哥,我嫂子。”她的聲音提高,而后又因為害怕什么壓低了聲音。 “最重要的是,這么些年過去了,內(nèi)鬼還沒找到?!?/br> 這句話如響雷炸在沈楠耳旁,他連忙回憶了一遍小說內(nèi)容。內(nèi)容沒寫,他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小說講的娛樂圈,和這個八竿子打不著。 沈楠嘆了口氣,生活不易,還好明天沒課。 他想得出神,不小心撞到一人,他習(xí)慣性說抱歉,抬起眼來,是江晏時。 沈楠眼一掃,旁邊站著一人,模樣精致,氣質(zhì)與路人與眾不同,是喻狄。小說中的主角受,登場了。 -------------------- 第11章 全麥牛rou三明治 流年不利,沈楠決定是時候該買老黃歷了。 江晏時下意識扶住沈楠的腰,他不敢逾越,手護在沈楠身后,確保沈楠不會摔跤。 沈楠堪堪穩(wěn)住重心,他耳根通紅,內(nèi)心叫苦,“抱歉?!?/br> 江晏時挑眉,半開玩笑道:“沈老師,你這走街上可要看路啊?!?/br> “嗯。”沈楠窘迫的說不出話,一旁的喻狄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江哥,你們認識?” 江晏時還沒開口,沈楠就急著沖他解釋,“沒有!不是!不要誤會,我們不熟!” 一雙眼里大寫的無辜。 “......”江晏時沒見過這么撇清關(guān)系的,認識他難道算丟臉的事嗎?他畢竟沒把這話說出口,只能附和,“認識,沈老師性格挺率真的。” 他說這話時臉上笑容不減,直勾勾盯著沈楠,但后面半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意味。沈楠干咳了聲,從他懷里迅速掙脫出來,“那什么,嘶,有份資料落在學(xué)校里?!?/br> “我回資料拿學(xué)校了,先告辭?!鄙蜷呀?jīng)慌到口不擇言,他轉(zhuǎn)過身落荒而逃,只留那二人站在原地。 喻狄沉默半晌,“江哥,你圈子里竟然還有那么干凈的?!?/br> 江晏時定定看著沈楠背影,好半天,他突然低低笑了聲,喻狄被他嚇了一跳,“咱能不能別突然笑??!” “沒什么,就覺得有這樣的人在,總能給生活帶來正能量吧。” 喻狄也能感同身受,“嗯,的確,好久沒見那么率真的人了。” 他在圈里算是混的風(fēng)生水起,娛樂圈是個大染缸,今天在熒幕上立人設(shè),明天就因法律問題被封殺。 有人表面熱情開朗,背地里缺德事兒做盡,逢人十分話,七分夸,從自個兒嘴里說的話自己都不信。 喻狄有江晏時和杜康管著,一個是法律顧問,背法條不重樣,一個是實力影帝,潔身自好的同時不忘讓自己男朋友也遵紀守法。 說起杜康,喻狄又想起來這家伙惹自己生氣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眼微信,往常喻狄去出差,杜康總會發(fā)消息關(guān)心。 但今天除了一如既往信息爆炸的工作群,置頂?shù)娜诉B消息都沒發(fā),還停留在喻狄發(fā)脾氣那里,“不理你了,別給我發(fā)消息,爺煩著呢。” 喻狄“哼”了一聲,不是吧,杜康拿他的話當(dāng)圣旨啊,說不理真不理啊!他竟然連個“一路平安”都懶得說。 江晏時把喻狄送回酒店,看他上了電梯,江晏時才離開。 電梯門開,喻狄在拐角處卻看見個熟悉的身影,“杜康?”他懷疑道。 那人沒說話,只待喻狄走近后,一把將他拉入懷中。杜康俯下身,將頭埋在愛人的頸側(cè),“喻狄,這一次我不對,我不該受了傷還硬撐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