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書迷正在閱讀:玄學真人秀[無限]、穿成小嬌夫后太子真香了、邪神穿出來后全是熟人!、駙馬要上天(種田青銅時代)、當一臺電冰箱拿到女主劇本、撿來的俏夫郎[穿越]、醫(yī)漢、二爺?shù)慕鸾z雀瘋了、趁機、【咒回黑化】鎖鏈,早就不需要了
窗簾沒有關嚴,月光像是被剪碎的白綢,拋散一床。滄余的長發(fā)濃密微潮,與月色相得益彰。一雙蔚藍的眼瞳因由醉酒而尤顯迷離,里面搖曳著憧憧光影,回繞著潺潺水流。在一切的明暗紛亂里,是俯首貼近的屠淵。 “不要提醒我,”屠淵溫柔地說, “我們還有一整晚。” “我們可以再來一次……或者很多次?!睖嬗嚅]上眼,像是通知屠淵也像是告誡自己,他說: “我要回家了?!?/br> 他喝了酒又做\了\愛,此時面頰guntang,全身上下的白皙肌膚都泛著艷麗的粉紅。他仿佛迷途在凡塵中的天使,或者一幀空前絕后的美麗影像。 屠淵沉默地吻他。 滄余被吻得很舒服,神差鬼使地說: “如果……” 屠淵等著他說完。 “……如果,”滄余微微蹙起眉,說, “你當上人類的元首,記得別再招惹大海了。大海無力承載的不是污染,而是人類本身。人類太貪婪,也太強大了,強大到只有白霧才能暫時止住人類伸向大海的手。” “白霧是這顆星球?qū)θ祟惖膶徟??!?/br> 滄余稍微撐起身,半夢半醒地注視著屠淵。 “屠淵,”他輕輕地說, “抱歉?!?/br> “你永遠不用感到抱歉?!蓖罍Y在滄余指尖落下一吻,說, “哪怕有一天你用匕首刺穿我的心臟,也無需對我說抱歉?!?/br> 他握著滄余的手,指引滄余將掌心覆上他的心口。他心跳的力度,肌膚的溫度,滄余都感受到了。 這最脆弱也最強大的地方,就這樣被屠淵毫不保留地送給滄余。 他們在月光里親吻,直到懷里的人喪失了力氣,屠淵才離開滄余的雙唇。他扶著滄余的后腦勺,將滄余的臉輕輕按埋在自己的頸窩。 很久過去,滄余伸出手,牢牢地箍住了屠淵的腰。 屠淵在被抱住的那一刻猛烈吐息,他闔上眼眸,一邊呢喃著“小魚”兩個字,一邊連綿地吻在滄余的額頭。 還是舍不得。 怎么能舍得。 “我該怎么做……”最后一吻落在滄余的耳尖,屠淵哀懇地低聲說, “才能讓你不再痛苦……才能讓你拋棄過去……怎么做……才能讓你完全地屬于我……” 滄余緩緩地松開了手臂。 “小魚,你教教我?!蓖罍Y用力住他的后心,顫聲說, “無論你要什么,我都會滿足你。” “屠淵,你……”滄余沉默許久,才小聲問: “你哭了嗎?” 屠淵沒有回答。 滄余蹙起眉,費力地脫離出屠淵的懷抱,仰臉注視著那雙泛出血色的眼睛,那里的情緒如深海漆邃,將滄余牢牢困住。屠淵總是這樣,試圖把他一切有關離開的想法抹煞干凈。 滄余對此感到氣餒,又覺得很開心。 “我討厭你,”小魚賭氣地說, “你總是這樣?!?/br> “可是,”屠淵問, “你喜歡嗎?” 滄余閉上眼睛,忽然無法堅持下去。他自暴自棄地垂下頭,無助地別開臉,說: “我喜歡,我還想回家?!?/br> 他拖著這條酷似陰影的生命在人類世界中行走,就是為了回家。他想要屠淵,他也想要大海。 “我喜歡你的貓爪草和藍玫瑰,我會永遠記著他們。”滄余很難過,他不能去看屠淵,就閉著眼摸到屠淵的手腕,輕聲說, “我給你我的眼淚,你也記著我?!?/br> “我很感激,真的,”滄余說, “謝謝,屠淵。” 下一刻,滄余感到屠淵捧起了他的臉,和他抵額。溫熱的皮膚,顫抖的鼻息,滄余能感受到屠淵幾次開口,卻都什么也沒說??稍绞沁@樣無聲的反復越讓滄余心痛,這是來自屠淵的誠摯懇求,屠淵是這樣可憐,又是這樣聽他的話。 滄余不喜歡,屠淵就連“留下來”三個字也不再說。 然而就當滄余要投降的時候,他聽到屠淵說—— “我會送你回家?!?/br> 滄余睜開眼睛。 “我永遠愛你,”屠淵輕輕地露出微笑,說, “elfadil pelume[1]?!?/br>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滄余說, “elfadil solindel[2]。” *** “藍部長還是沒有回復消息嗎?”貼身保鏢問。 藍允漣搖搖頭,輕輕地推開了光屏,松開了低盤的長發(fā)。她看向舷窗外的大海,鉆石耳釘在某個角度熠熠生光。 從昨天早上開始,藍千林就開始不回復她的信息和通話請求,而她發(fā)給政府的報告也沒有得到反饋。藍允漣的直覺一向很準,而她現(xiàn)在的感覺很不好。 保鏢問: “是否需要告訴屠淵和尤遠航?” “暫時不要驚動艦長,”藍允漣說, “我去和屠淵殿下商量?!?/br> 她站起身,船輕輕地搖晃,保鏢扶住了她。房間內(nèi)部的鈴聲響起,兩個人神情都變了。 “小姐,可能來不及了?!北gS說, “白霧到了。” 藍允漣來到側舷的時候士兵們已經(jīng)嚴陣以待,鋼牙號放慢速度,尤遠航取消了自動駕駛,親自掌舵。向前看,白霧就在眼前了。 風也推不動那種濃稠的顏色,邊沿輕薄的地方偶爾舞動兩下,像是海神在呼吸。一切都被吞噬,天空被模糊掉了,陽光照射其中,只剩下朦朧的光斑。 鋼牙號逐漸靠近白霧,滄余站在船頭,又覺得仿佛是這巨大的白色屏障在向鋼牙號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