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笑！”

    阿絳攤手：“我也沒想到他醋勁兒這么大?！?/br>
    隨后拿來兩個(gè)雪花梨切成小塊：“不過酒確實(shí)是個(gè)好東西，一醉解千愁嘛，我惆悵失意的時(shí)候，也偷偷喝過，因?yàn)閴衾锸裁炊加?！?/br>
    初棠悄悄摸了塊梨偷吃：“你不是說你哥哥很疼你么？你怎么會(huì)不開心！”

    “就是他太疼我，我才——?dú)G……嘶，算，題外話少說?！卑⒔{聳肩。

    她又往鍋里丟進(jìn)紅棗六顆、枸杞一小撮、話梅兩顆、百合一小把、陳皮兩塊、還有一塊□□糖。

    最后舀來一大勺清水。

    大火煮開，小火慢燉，不時(shí)攪拌。

    兩人坐在灶房里取暖。

    阿絳喟嘆：“咱們還是先解決你的事吧。”

    初棠心有余悸怯怯懦懦開口：“總之我們現(xiàn)在不能再搞那個(gè)‘反其道而行’的策略，不然下次我估計(jì)我得死在床上?！?/br>
    “……”

    恍惚反應(yīng)過來自己著實(shí)語出驚人，初棠與人對(duì)視一瞬，都陷入死寂。

    阿絳：“咳，那我們換個(gè)?！?/br>
    阿絳：“容我想想，苦rou計(jì)如何？”

    阿絳：“啊對(duì)！苦rou計(jì)！”

    “既然咱們暫時(shí)沒辦法讓他不喜歡你，何不就利用他的喜歡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

    鍋里的湯也熬出清甜芳香。

    阿絳望望濃稠如膠狀的小吊梨湯，心想應(yīng)該可以，便盛出一碗遞給初棠。

    “什么東西？”

    “小吊梨湯，嗓子都哭啞了，真可憐。”

    “……”

    “快嘗嘗??！”

    阿絳盛情邀請(qǐng)道：“我以前有段時(shí)間傷過嗓子，我哥哥就給我熬這個(gè)湯喝，潤嗓子的，很好喝的！”

    初棠捧著湯碗：“苦rou計(jì)？”

    阿絳點(diǎn)頭：“沒錯(cuò)，苦rou計(jì)，以防萬一，我這就去幫你打點(diǎn)一切?！?/br>
    “他是喜歡我，可……苦rou計(jì)未必就能讓他心疼吧？”

    阿絳輕吟聲，一語破的道：“我只知我爹對(duì)待府中姨娘如物件，素來都是生出興致，便不管不顧一頓發(fā)泄，完事后抽身離去，從不留戀?！?/br>
    “你和你那位夫君成親四月有余，他都沒與你行.房，隱忍至此，這難道不算是種另類的珍視么？”

    “是嗎？”

    初棠有些狐疑。

    阿絳嗤笑：“那就是他天閹，不能人事，你覺得是嗎？”

    不能人事……

    這些笑言闖入鼓膜，聽得人一時(shí)耳熱，初棠無語瞪眼，推搡人嗔道：“我哪知道？”

    阿絳卻笑得越發(fā)沒心沒肺：“你真的好嬌啊！誰看了不迷糊！好可愛，像我以前養(yǎng)的小貓，想抱起來狠狠蹂.躪得喵嗚喵嗚的?！?/br>
    “……”

    “你怎么這么輕??？羞不羞人呀！”

    “哈哈哈哈……”

    *

    書房的火勢蔓延得離奇的快，幾乎要將此燒成片廢墟，叫殘骸與灰燼零落四散。

    下人們這幾日都在書房那邊拾掇忙活。

    初棠暫且搬去側(cè)殿。

    殿內(nèi)。

    他站在銅鏡前好一會(huì)兒，鏡內(nèi)之人，耳根有點(diǎn)細(xì)密的咬痕，吻痕霏靡斑駁，順著皎潔的脖子一路向下蔓延。

    那夜的怪誕好似又從心尖躥出……

    “正君?！?/br>
    門外侍女走進(jìn)來。

    初棠駭然回神，慌忙伸手捋捋青絲，急匆匆遮擋了那些羞人的痕跡。

    這么一摸，他方驚覺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時(shí)沁出黏膩的細(xì)汗，還灼熱得發(fā)燙。

    叫人渾身都生出不適。

    “您已經(jīng)兩天沒進(jìn)食了?！睅酌膛畔卵b滿精致糕點(diǎn)的托盤，退到一旁。

    “我不吃，你們扯掉吧。”初棠別開頭。

    “可您——”

    “我說了我不吃?！?/br>
    他語畢撩開簾子，走進(jìn)旁邊的暖閣。

    侍女們拿不定主意，直接稟報(bào)給程管家。

    程管家不知這位小祖宗又想如何，恰逢公子也不在府中，他只好親自來找人，卻被轟出門外。

    程管家摸摸被撞疼的鼻子：“……”默默搖頭，正君八成是害羞鬧別扭。

    思及此，他馬不停蹄出門。

    湖邊船舫。

    程管家匆匆趕到，與守門的影衛(wèi)說了幾句話，那影衛(wèi)便出來后便放行。

    “公子，正君已經(jīng)不吃不喝兩天了?！?/br>
    艙內(nèi)人頷首：“嗯?！?/br>
    程管家：“……”

    嗯？那可是絕食??！整整兩日！

    您就一個(gè)“嗯”字打發(fā)了？始亂終棄！踐踏糟糠！公理何在！六月飛霜??！

    “還有何事？”程立雪淡眼瞥來。

    “沒了，您請(qǐng)慢。”程管家連忙微笑退下。

    湖邊夜色正好，天幕的月光灑下片華輝，程管家抬頭凝望那輪明月。

    清幽的光落在一眾觀月人的眼眸。

    初棠揉揉眼，收回視線，他懶懶趴在暖閣窗邊，晴云笑著站在窗外。

    “您的烤雞腿?！?/br>
    “奴婢還帶了些酸梅湯給您解膩?！?/br>
    “嗚……”

    初棠囫圇嚼著雞rou：“太好了！”

    他咽了口酸梅湯：“晴云你可真貼心！”

    “您明日想吃些什么？”

    “我想吃云香樓的蟹釀橙?！?/br>
    主仆二人還在交談，暖閣的門忽然敞開，傳來絲動(dòng)靜，初棠匆匆關(guān)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