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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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棠咬了口蝦仁:“不過你圖什么?” “那段日子,我本是出逃,恰好來到你所在之地,無意在張丞相手中見過你的畫像,我覺得你的眼睛,很漂亮?!?/br> “我那時想,哥哥一定會喜歡的?!?/br> “對不起?!?/br> 阿絳又斟滿酒杯,自罰似的一飲而盡:“我真的很抱歉,懷揣這樣的心思認識你?!?/br> “我就喜歡你這樣直爽的性子,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原諒你了。” 臺上戲曲仍在繼續(xù)。 “別唱了?!?/br> 戲閣前,忽而迎來不速之客,青年款款走來,他抬手一揮:“把這曲戲撤掉?!?/br> 這戲曲,初棠有些耳熟,似乎是阿絳第一次帶他去聽戲時所唱曲目。 一出兄妹戀的悲劇。 看來她很喜歡這出戲。 “阿兄,我想聽?!?/br> “本王說撤掉?!?/br> 青年眉宇間隱約可見兩絲戾色。 臺上人顯然很會察言觀色,他們審時度勢停下,匆匆行禮退回后臺。 初棠懵懵瞥向來人,那人也似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緩緩移過視線。 二人眸光頓時交匯。 那人瞳色深幽漆黑,閃出凜冽的寒光,似能瞬息將人吞噬,又如浸過毒液般,頃刻間便能將人骸骨都蠶食得一干二凈。 好可怖的眼神。 無端的恐懼從心底蔓延,叫人慌神一剎,初棠晃晃頭,不敢再與之對視。 三人的氛圍變得怪異。 空曠的樓閣前,只剩下霜風在呼嘯,席卷幾片落葉,蕭條也冷清還莫名瘆人。 管事匆匆跑來稟告:“王爺,太子來了。” 這句話不輕不重,恰好叫在場三人都聽清,而“太子”二字自然傳進初棠耳中。 他悄悄吐出口氣。 就好像流浪在外被欺負的小貓,突然有了個可仰仗的,還無比堅實的依靠。 冰涼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初棠偏頭,眼前霎時間迎來張熟悉的臉,不知為何,鼻頭莫名有些酸澀。 直至此時此刻,他方才醒覺—— 不管他需不需要,但程立雪確確切切,總及時出現(xiàn)在他有需要的時候。 耳畔響起點清冷嗓音:“魂不守舍的,誰欺負你了?” 這話說得不慍不怒。 又無端帶出極大的安全感,就好像誰敢欺負他,程立雪一定會為他撐腰到底。 “沒有呀?!?/br> 初棠笑著搖搖頭。 話音剛落,那人便牽著他離開,但卻不是回宮,而是帶他去了地牢。 地牢暗無天日,蛇鼠蟲蟻亂躥。 叫人脊椎微繃而發(fā)涼,初棠瑟縮顫抖,情不自禁往人身側(cè)靠去。 程立雪稍稍張開臂彎:“上來?!?/br> 初棠:“?” 那人微微伏下身:“有蟲。” “!” 毛毛的?綠油油的?在地上蠕動? 嘶! 初棠惡寒不已。 他汗毛倒豎,低呼一聲,不假思索就往人身上一跳,那人臂彎順勢托托,正正好將他抱在胸膛前。 視線混亂中。 他似乎看到個得逞的笑。 再看偏頭細瞟而去。 程立雪還是那個冷若冰霜模樣。 是幻覺? 極度受驚會出幻覺嗎? 初棠撇撇嘴沉默。 …… 甬道昏暗,各種酸臭惡腥味若有若無飄進呼吸,初棠捏著鼻子閉目。 甬道的盡頭,沉重的鎖鏈被打開,鐵門啞地聲朝里敞去,初棠也被人放下。 這牢房干凈許多,顯然是被刻意打掃過。 里面正困著名中年男子。 是那日叫囂著要殺他的殺手頭目。 男子衣衫襤褸,血跡斑駁,一張臉如殘垣溝壑,滿是交錯的傷痕與未干的不知名液體。 粘稠不已,腐蝕著他的傷,散發(fā)出刺鼻的腐臭味道。 雙手膿瘡滲出淤水,指甲蓋也被剔翻兩只,蓬頭垢面蜷縮在墻角,顫得如灘爛泥。 這幕,強力地沖擊著人視線,初棠有些不適后退兩步:“這些都是你做的好事?” 程立雪微微搖頭:“帶進來。” 一名暗衛(wèi)不知從何處跳出,懷中還抱著一個手拿糖葫蘆的三歲孩提。 孩提咯咯指著人笑笑:“舅爺爺,丑丑。” 那眼神混濁之人聽到這聲“舅爺爺”,猛地扯動鎖鏈,嘶啞著吼道:“別傷她!我說,我都說!” “送回去?!?/br> “是。” 暗衛(wèi)帶著人離開。 初棠站在原地,囫圇聽人說話。 原來是他曾在間玉鋪繪制過吊墜圖樣,被有心人刻意放出消息,暴露他的身世。 中年男子悲痛落淚:“誰人不知前朝嫡公主摯愛海棠,那個老東西他愛女心切,想要為嫡公主制作獨一無二的生辰禮,我懂,可我的孩兒又何其無辜!” “我的孩兒本為司珍房女官?!?/br> “嫡公主誕辰將至,她連日不眠不休繪制這自創(chuàng)的海棠式樣,司珍房上下趕工半月,方制成那枚獨一無二的玉墜?!?/br> “只因一句泣血便將我孩兒賜死。” “那分明是他人監(jiān)管不力,玉質(zhì)有異,我唯一的孩兒卻要為這句‘不詳之兆’送命!憑什么!” “狗皇帝!他也休想安寧!我要他斷子絕孫!你這孽種!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