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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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冷,奴隸們都在屋子里貓冬,但不能只吃食物長膘不干活,不然裴三郎真能被他們吃垮。 他的木料夠多,莊園來年耕種需要用到大量農(nóng)具,銅制工具貴,木頭工具總是能自己造的。什么木鏟、木楸、木犁、木勺都要做起來了。 搗糧食的石臼、石磨,建房子的梁柱石基、臺階、養(yǎng)牲畜的石槽、木槽,以及他要準(zhǔn)備造草紙的大石缸都走起。藤椅、藤桌、木床也在他的指點下進入研造階段。 莊園的男奴都被他安排起來,只會嫌不夠,不會嫌多。這坑爹的缺少金屬工具的古代社會,生產(chǎn)力低下得令人發(fā)指,他要大搞建設(shè),二百人真不夠他派活計的。這些要造的東西,他一樣樣列出清單,有得他們造的。如果不是擔(dān)心柴火不夠燒,他甚至想把磚廠開起來?,F(xiàn)成的炭窯擺在那,燒完炭還可以燒磚嘛,再差質(zhì)量的磚,也比土墻要強。即使剛開始燒磚工藝差,后面還可以慢慢改良呢。 他的想法挺多,但生產(chǎn)力嚴重拖后腿,只能慢慢來。 至于女奴們,二百名女奴,在針織業(yè)沒有打開市場的情況下,那是真有些愁人。 吃閑飯是不可能的,紡織因為絲麻等原材料用完停工了,針織作坊只剩下二十人排班繼續(xù)做麻制品囤貨。如果實在賣不出去,自己消耗吧,這么多奴隸需要吃穿,拿來做激勵員工的獎勵也是不錯的。 他分派出兩個排的女奴納鞋底做布鞋。布鞋工藝并不復(fù)雜,現(xiàn)在鞋子夏季多草鞋,冬天則是木頭鞋底加獸皮或填充有麻絮物品的布,硬邦邦的木鞋底走起來很不舒服。那種一根一線納出來的千層底布鞋沒有,他估計可能是因為布帛貴,鞋底太厚針很難扎進去,又不耐穿。貴族有全皮的皮靴穿,防風(fēng)防水,布鞋這東西自然是看不上的,窮苦人家穿不起??刹夹@東西,在家里穿它總比穿木板鞋舒服,市場也是有的。 藤簍、藤筐、雨雪天披的蓑衣、戴的斗笠等各種編織的手工藝活都是由女奴們在做,這種東西不貴,原材都是山里和自家土里產(chǎn)出的,除了人力成本不需要花別的本錢,只要能賣出去就是賺。 最讓裴三郎煩的就是這個世界的冬天沒有人逛街。 他積壓了大量的手套、襪子貨物,哪怕是想開店出售都不成,只能等到明年秋天天氣變冷大家開始囤積過冬物資的時候再賣。庫存積壓一年,多耽擱一年,從本錢到資金周轉(zhuǎn)都壓一年,他算了筆賬,心疼得直抽。時間就是金錢呀。 他這正愁著呢,守門的仆人來報:“三公子,二公子府的管家來了?!?/br> 裴三郎聽到仆人稟話,愣了下,問:“誰來了?”大冬天的,他便宜二哥家的管家上門? 仆人應(yīng)道:“是。” 裴三郎說:“快請?!?/br> 天寒地凍地跑來,來的還是管家,肯定是有要緊事。裴三郎冷得武課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上的,管家他們在零下十幾度趕來,還不得凍壞,當(dāng)即讓人上炭爐和備熱騰騰的rou湯,先讓管家暖和起來再說。 來回至少五天,再急的事也不急這點喝碗熱湯的時間。 管家進來后,便有仆人送上軟墊子,又給他提來銀絲炭爐,還送上熱騰騰的山菌rou湯,感激得連聲道謝。 裴三郎示意他先喝湯,有事再慢慢說。 管家道過謝,喝過湯之后,這才說:“仆此來,是受主人吩咐,想問三公子可還有襪子手套圍脖?” 裴三郎:?這是來下訂單的嗎? 他壓住心頭的期望,問管家:“可是二哥府上不夠穿?” 管家忙說:“夠用,夠用。”又趕緊向裴三郎說明情況。 裴二郎夫婦用過襪子、手套、圍巾之后覺得挺不錯,便又拿去送禮走人情了,給親友以及京里的往來關(guān)系都送了一波。他們送人的東西,自然不能像裴三郎那樣一送全家包整年,量少得跟送樣品似的。上等的羊毛、兔毛織出來的針織品,無論是從材料還是從罕見程度上,都很能上得了廳堂,于是收到的人便穿戴上了。這一用上,大冬天的出個門,穿副手套、圍個能連臉和耳朵一起遮上的圍巾,要風(fēng)度有風(fēng)度,要溫暖和溫暖,用完后,摘不下了。至于襪子,出門穿,回家睡覺也穿,更是脫不下來。襪子穿久了臭,總得換洗吧。這種好東西,自己用了,不好獨享,總得讓父母也享受下吧,拿去送人也很體面,于是打聽到裴二郎那去了。 趕時髦這種東西,任何一個時代都流行。 裴三郎囤了一堆庫存,但不能說自己壓貨正愁賣,于是神情凝重地先說了下自己這些東西用的材料有多好,織造起來有多不容易,原是想著自家人用的,沒多想其他。即使二哥有需要,他也不好不幫。他這還剩下一些,可以先由管家?guī)Щ厝ソo二哥,他這里再加緊派人趕制,保證供應(yīng)上。 談到生意,那就得談錢,裴三郎表示自己窮。 管家聽到裴三郎說有貨,心里就踏實了,只要有東西,就不怕付不起銅錢。他當(dāng)即詢問:“不知價值幾許?” 能讓裴二郎送禮的人家怎么都是貴族階層,不差錢。物以稀為貴,裴三郎用的也是上等材料,做工和手藝更是沒得講,奢侈品嘛,賣的就是個貴重。 裴三郎對麻制品的定價是在算上原材料和人工,包括養(yǎng)工人的吃住成本后,乘以五。畢竟麻制品的主流客戶還是小中產(chǎn)階層,太高的話不好賣。上等羊毛、兔毛這些原材料特別稀少,出產(chǎn)量也很有限,就跟后代限量款奢侈品一樣百倍利算。 他很明確地告訴管家,“麻易得,上等的羊毛皮和兔毛皮量少,能織成毛線制品的就更少了?!?/br> 管家連聲稱是。 雙方很是順利地敲定了價格。 裴三郎當(dāng)即去庫房,跟取樣品似的,小批量地清點部分出來,只勉強裝了一大框。他把清點出來的各款式衣、襪、圍巾,讓他的管家用竹板寫好樣品名、數(shù)量、價格,以及總價,再逐樣用布打包好,整齊地擺進藤框中。 他的管家和裴二郎的管家又核對了數(shù)目、價格、款式,確認無誤之后,裴三郎便讓自己的管家陪著去送貨,順便約定下次交貨的時間數(shù)量。 他還小小地威脅了下自家管家把牢嘴,要是敢把莊園里的事透露出去,管家的小命也到頭了。他能讓父親的長隨經(jīng)常回去稟報情況,那是因為鎮(zhèn)武侯現(xiàn)在是他的監(jiān)護人大金主靠山,他即使創(chuàng)業(yè)失敗,還能回去投靠鎮(zhèn)武侯,鎮(zhèn)武侯那里必須要有知情權(quán)。裴二郎是徹底分家出去的,即使是嫡親兄弟也只能當(dāng)親戚走,該掰扯清楚的利益一定要掰扯清楚,不然兄弟矛盾鬧起來更難辦。 管家可是記得三公子打死會造金貴馬鞍匠人時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的情形,對自家主人的話毫不懷疑,連聲應(yīng)是。 裴三郎這才讓管家點了兩個排的機靈可靠的戰(zhàn)奴陪同上路。畢竟這也算是押送貴重物資了。 天冷,戰(zhàn)奴們要出遠門,裴三郎給他們發(fā)了劣等羊皮制成的皮衣皮褲皮靴子,再讓他們披戴上防風(fēng)擋雪的蓑衣斗笠再出門。 手套和襪子就不要想了,他要是給奴隸穿了,貨就沒法賣了。 臨出發(fā)時,裴三郎又給鎮(zhèn)武侯府和二哥府上各捎了一筐山菌和一筐豆芽。 豆芽和山菌雖然稀罕,但有暖房,只要保證溫濕度合適,都是一直出產(chǎn)不斷的,成本低到只需要點人工,連供暖的柴火都是山上柴的荊棘雜草,便宜得很。他送起來也是非常大方,山菌送了一整筐,萬一還能打開個蔬菜市場呢,虱子小也是rou。山菌在山里出產(chǎn),還得人特意去采摘,即使應(yīng)季也不多,現(xiàn)在就更是稀缺。冬季能夠有點山菌燉湯,簡直不要美死。這么稀罕美味的東西,價格也能賣得起來。 裴三郎小小地出了一批貨,送走了管家,也沒立即安排針織作坊上工,還得再看看市場回饋反應(yīng)。 他這邊又把文化掃盲課給排上了。 這個世界的文字是只有貴族能學(xué)的,但是奴隸們會識點字算個數(shù),他管理起來也能省很多事。 貴族文字不能用,那就用平民文字唄。這個世界沒有平民文字,沒關(guān)系,漢字和阿拉伯?dāng)?shù)字走起。不要求他們的文化程度有多高,雞鴨魚鵝兔牛羊馬磚陶簍子這些日常干活相關(guān)的字總得會寫,簡單的加減法也得教給他們,好計算他們每天的工作量,要是腦子靈活學(xué)得好的,還可以挑出來培養(yǎng)成會計和行商。他總不能自己出去跑生意,也不可能蹲在家里等客戶上門,總得派業(yè)務(wù)員出去跑,還要準(zhǔn)備開店。 裴三郎讓人做了塊大木板當(dāng)講課黑板,再用炭筆寫出斗大的字,然后,教新挑選到自己的小廝、健仆,以及各排奴隸中表現(xiàn)好得過第一名獎勵的,他親自給他們上補習(xí)班。 他上課的第一句話,就是學(xué)好了能改變你們的命運,將來至少能夠當(dāng)個管事,學(xué)不好就繼續(xù)當(dāng)最低賤的奴隸。 奴隸們現(xiàn)在的管事是誰?那都是跟了裴三郎多年的奶媽子、丫環(huán)、小廝、健仆,一個人管好幾十號人,威風(fēng)著呢。 三公子親自給他們授課,他們激動得趴在地上聽課寫字。如果三公子命令他們抬起頭看木板,他們都不敢抬頭。 裴三郎知道他們完全沒有文化知識,于是從最簡單的一二三四五開始教,每天只給他們上一節(jié)文化課。 至于武課,不管男女,都得學(xué)。 有現(xiàn)成的武藝師父在,教練都有了,每天訓(xùn)練一個小時的奴隸,再擇優(yōu)訓(xùn)練成真正的戰(zhàn)奴,至于淘汰下去的,就徹底淪為匠奴、莊奴。 男戰(zhàn)奴和女戰(zhàn)奴他都要。 武課師傅聽完裴三郎的安排后,問:“三公子可是要訓(xùn)練死士?”他跟著三公子來到莊園這么久,又負責(zé)保護三公子的安全和教習(xí)武藝,可以說是隨時跟在三公子身邊,除了三公子的房間,連堆房米糧布帛等財物的地方都能隨時去得,早看出三公子絕非池中物,那一顆賺點薪資混日子的心也活絡(luò)了起來。如遇良主,自己也能跟著騰飛不是? 裴三郎懵比了下,心說:“我要死士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