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第 248 章
書迷正在閱讀:當一臺電冰箱拿到女主劇本、撿來的俏夫郎[穿越]、醫(yī)漢、二爺?shù)慕鸾z雀瘋了、趁機、【咒回黑化】鎖鏈,早就不需要了、成為絕美貓郎后我在修羅場端水、病美人亡國后,靠臉在暴君手下續(xù)命、江南糯香[美食]、人外怪物都想讓我當母親
羽青鸞和玄甲軍上下都沒給這支詐降的軍隊投降的機會。 兩萬伏兵遭到全殲, 領(lǐng)軍的兩個武侯及侯府出身的貴族們都沒能逃脫, 折戟沉沙亡于此戰(zhàn)。 羽青鸞見到射向嘯城方向的箭雨停了, 放完箭雨的通知大軍的號角聲又再次響起,當即以一千重盾兵開路,帶著隨行護衛(wèi)她安全的一千騎馬、五千羽翎軍跟上。 裴曦從金礦過來, 也是帶足了護衛(wèi)人手,身邊有一千羽翎軍、五千玄甲軍, 也都帶來了。他向來留個心眼,因此這六千人放得略微靠后一些, 隔上好幾里地,慢慢地跟在后面。 萬一路上真的有遇伏, 有幾千人接應(yīng)打個反伏擊什么的,也能讓大家喘口氣,有時間結(jié)個陣反攻什么的,以免被打個全軍覆沒。 如今打成這樣,走在后面的幾千人都趕到了。沒有裴曦下令出兵,他們只能在一旁干看著,眼饞完了。 裴曦看羽青鸞帶著幾千人就要進城, 趕緊把自己的隨行人手都招來, 一起跟進城。 刨開出征的玄甲軍, 他倆的護衛(wèi)合并到起來湊足一萬多人, 浩浩蕩蕩地朝著嘯城去。 三里路,還沒有床弩、重弩的射程遠,羽青鸞和裴曦所率領(lǐng)的軍隊很快便到了城墻處。 城墻全部被射塌了, 坍塌的夯土堆上、地上布遍了渾身中箭的尸體,地上的箭多到連落腳的地方都快找不到。 要不是箭有箭桿,馬的腳底又釘有馬蹄鐵,騎兵們都得擔心地上的箭頭扎到馬腳。 南疆大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把箭全部放完的仗,基本上就是兩波箭雨過后,玄甲軍便已經(jīng)沖過跟對方短兵相接近戰(zhàn)搏斗了。大家都想要戰(zhàn)功,不可能干站在那看弩兵們表演,且對方不是木頭樁子,看到箭雨會找地方躲,在沒辦法退的情況下會拼死頂著箭雨往前沖。 嘯城城墻短地勢狹窄,城里的兵要與外面的伏兵會合對南疆大軍進行夾擊,都往墻門口聚,于是成為山上弩兵們重點打擊的目標,死在這里的人可以說是積尸如山。 很多人中箭后受傷倒地,又再被其他中箭的人壓在身上,靠著別人的尸體擋住箭雨僥幸活下來一條命,剛從尸體堆里出來,就又聽到大軍行動作轟隆聲響起,待爬到尸堆上抬頭望去,見到的是身穿黑色玄甲大軍在足有齊肩高的鐵盾的防護下緩緩駛來。 他們邁著整齊的步伐,在鐵墻般的盾牌防護下緩緩靠近。盾牌后面則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大軍,他們穿著玄黑色的盔甲,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的,有鋒利的黑色長矛高高的豎立在軍隊上方。那些長矛通體玄黑,矛頭細細長長的猶亦毒蛇吐信,矛頭尾端綴著褐紅色的長纓,仿佛是用鮮血染成的。 這支大軍如一條來自地獄的黑蛇沿著山腳下的道路蜿蜒而來,最后停在了城門前。 重盾兵到城墻前朝著兩側(cè)延伸開,仿佛一堵正在朝兩側(cè)伸展的鐵墻,長矛兵與重盾兵同行,很快便在倒塌的城墻外組成一支鐵鑄的長墻,后面的玄甲軍跟上,迅速結(jié)成陣。 一騎快馬自后方奔出,馬背上的人身披紅袍,手執(zhí)令旗,高聲傳令:“傳南疆王令,太城、嘯城降而復反,設(shè)下伏兵意欲全殲我等,今南疆上下,馬踏嘯城,一個不留!殺——”他行至隊伍最前方,揮動手里的令旗,大喊:“殺——” 羽青鸞坐在馬背上,見到前面已經(jīng)列開軍陣,抬起右手,輕輕地往前一揮。 身旁的號角手吹響了長長的號角,身后架在戰(zhàn)車上的戰(zhàn)鼓也同時響起了鼓聲。 南疆大軍踏著城門前的尸體往里去,很多被壓在尸體下的重傷的人當場被踩死,沒被踩死還在動彈的,被路過的玄甲軍順手一刀收割走性命。 城里躲藏起來的那些人,剛死里逃生,便又遇到玄甲軍進城。 很多人嚇癱在地,想跑都邁不開腿。有些人爬起來往相反的方向跑,沿途的尸體弓箭形成障礙讓他們根本邁不開步子,稍有不慎就被絆倒。 很多受傷倒在地上跑不動的,被趕到的南疆大軍直接收走了性命。 封地小,總?cè)丝谝还惨仓挥卸嗳f人,大部分都分散在莊園、農(nóng)莊等地方,城里只有幾萬人。武侯聯(lián)盟大軍進城,征用民居駐軍,再加上要打仗,城中的居民早撤去了城外。 有莊園的貴族豪商們都撤去了莊園里,沒有莊子的人在城郊、周邊總還有幾門親戚可以暫時落腳投靠,很多人家在城里的房產(chǎn)經(jīng)營買賣,在城外也有田地屋舍,便是無處可去的,也都被趕出城去。 南疆商務(wù)部情報處在嘯城的據(jù)點、裴曦的商隊商鋪在之前便已經(jīng)遭到血洗。 玄甲軍抵達時,屋子里血已干涸,屋子里的尸體飛滿蒼蠅,長出了蛆蟲。 嘯城,伏尸數(shù)萬! 弩兵下山,收回弓箭。 玄甲軍清理戰(zhàn)場,將受傷沒死的全部斬殺,把死去的那些人身上的銅甲、銅戟全部清理走。他們翻出很多貴族出身的披甲人,從中搜到不少財物,也都上繳,記戰(zhàn)功,之后還按照戰(zhàn)功分配。 他們在城里,甚至找到了侯爵的尸體。 一位年輕的武侯,穿著精美的銅甲,腰上的錦袋里裝有金子和侯爵銅印,腦袋被重弩擊中,爛得稀碎。 死掉的人太多,容易滋生瘟疫。 雖然這個世界的病毒沒有裴曦上輩子那么猖獗,但該防的得防,且大鳳朝的人都怕死后下烈火煉獄,火燒尸體很能震懾人心。 玄甲軍把自己的人的尸體收殮了,用羊皮裹得好好的,運到矮腳山挖坑埋了。 至于武侯聯(lián)盟那些人的尸體,則是就近架起柴火,燒了。 尸體太多,于是在架柴之前先找了個低洼坑地,再往里面扔柴火,待柴火燒起來后,又往里面扔尸體。人體含有豐富的油脂,尸體燒起來后都不需要再往里添柴,火焰躥得老高,難聞的味道飄出去極遠,骨灰伴隨著柴火灰飄得到處都是。 躲在城外山上的嘯城居民們遠遠地看見,嚇得屁滾尿流。 燒尸的玄甲軍們,一個個壓力山大,好在有神異的曦公在,大家總能找到點心理安慰,一邊硬著頭皮往火坑里扔尸體,一邊不斷拿看向帶著人巡視燒尸的曦公。 裴曦知道大鳳朝的忌諱,為了避免出現(xiàn)恐慌事件,于是在各個燒尸坑之間來回轉(zhuǎn)悠。他發(fā)現(xiàn)每個往尸坑里扔尸體的人,在扔尸體前都要看他一眼,然后就好像獲得了勇氣,拿出義無反顧地架勢把尸體扔進了火坑里。 如果不是不方便,他真想去采訪他們的內(nèi)心想法。 他雖然不迷信,不相信火葬會下烈火燃燒的那一套,但尸體燒起來的樣子很恐怖,他也很有壓力的。 戰(zhàn)場清理工作,忙到夜深,玄甲軍們還在輪流燒尸。 裴曦不可能陪他們熬夜,見天色黑盡,便去王帳找羽青鸞。 嘯城連武侯府都讓重弩射塌了,如今已經(jīng)成為一片廢墟,玄甲軍們還在清理廢墟下的財物,裴曦也擔心有什么密室之類的地方藏人,壓根兒沒打算往那邊湊。 羽青鸞的身份極為重要,她扎營的地方一向是重中之中,且是在重軍防護之中。她在所帶的軍隊清理了遍城中后,便撤出城,到另一側(cè)找了片相對平坦的莊稼地扎營。 地里種的糧食蔬菜,有些熟了能下鍋的,讓玄甲軍中的炊事兵們摘走了,余下的遭到了大軍踐踏。 沒辦法,能扎營的地方,除了莊稼地,沒有別的空地。 嘯城里確實有駐軍的地方,但嘯城地方小,駐軍的地方分成四處,加起來還不夠容納萬人,且城中到處都是尸體,燒尸的味道飄得滿城都不,不要說羽青鸞不愿意住進城里,就連玄甲軍都不愿意。 裴曦回到王帳時,王帳里還在議事。 從大將軍、副將到羽青鸞,大家對這個燒尸狂魔的燒尸行為都想側(cè)目,但對他又打從心底敬畏。除了羽青鸞外,帳中的大將軍、副將們?nèi)科鹕?,恭恭敬敬地向他行大禮。 他們對裴曦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服畏懼。這回要不是他提前看出有詐,南疆五萬大軍都得葬送在這里,南疆王能不能逃得回去都難講。 最讓他們大受感觸的就是,曦公看出對方有詐,且已經(jīng)派出弩軍上山,他都還留了好幾千人在后面,以防出現(xiàn)別的變故。 這教訓對于他們實在深刻,也讓他們再次體會到曦公總是說他們打仗像鐵憨憨真不是沒道理。 他們要要全軍覆沒在這里,南疆折損五萬大軍的損失自不必提,他們留下的這些武器盔甲各種弩,足夠陳緯他們裝備出一直不輸于他們的軍隊。南疆的兵力優(yōu)勢將在頃刻間化為烏有,南疆王和曦公苦心經(jīng)營十年的大好局面也將蕩然無存。 南疆王罰他們保留原職,但軍銜待遇降半級,罰得他們心服口服。 羽青鸞遣退王帳中眾人,起身去到裴曦身邊,見到他灰頭土臉的衣服上都是灰,伸手給他拍了拍便幫他脫下外袍扔到一邊,說,“你身上沾的都是骨灰吧?!?/br> 裴曦的身子一僵,說:“大半夜的,不要講這么恐怖的事?!?/br> 羽青鸞掃他一眼,心說:“你一個動不動火燒尸體的人,還怕身上沾骨灰?!?/br> 裴曦湊過去仔細打量她兩眼。 羽青鸞不解地問:“看我作甚?” 裴曦說:“你差點中埋伏賠掉老本,不后怕的嗎?” 羽青鸞從小到大經(jīng)歷的危險多了去,刀劈在額頭前削掉劉海都經(jīng)歷過,這點事對她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早習慣了。她裝不出后怕的樣子,于是說:“還好?!?/br> 裴曦說:“我以為我就夠銼的,沒想到你們的憨是……”收到老婆警告的眼神,閉嘴了。 羽青鸞在他的身上聞了下,全是股難聞的臭味,于是把他脫得只剩下背心,吩咐侍女打水。 裴曦洗完頭和澡,換上干凈的衣服,直接滾到了羽青鸞王帳中的睡榻上,特別沒形象地連翻幾個跟斗,然后又開始叨叨了,“今天撿到好多銅甲、銅戟,剛好可以補市面上流通銅錢不夠的缺?!?/br> 羽青鸞說:“拿下武侯聯(lián)盟的封地,銅、糧都不再缺。”她簡單地洗漱后,在裴曦身邊躺下,扭頭看向他,又說了句,“幸好有你?!?/br> 此戰(zhàn)若敗,于她而言,無非是生或者死的事??蓪τ谀辖畞碚f,很可能失去問鼎天下的機會,元兒、二明、小金翅失去父母庇護,投效他們的人看不到她們登上天子大位的希望,又將生出許多動蕩。他們的三個孩子從此將活得極其艱難,甚至活不到成年。起兵,一場戰(zhàn)敗,其結(jié)果很可能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