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第 2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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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疆到金沙城, 說是千里之境, 那是大鳳朝人習(xí)慣性地約摸大概的說法, 加上南疆人的慣性思維,將花丘往南的地區(qū),都算成南疆。 事實上, 從花丘到鸞城,途經(jīng)上隅、密林、邊林、南疆, 之后才到鸞城。裴曦當初建城的時候規(guī)劃是相隔三百里地,測量有誤差, 再加上后來修路縮短直線距離,經(jīng)實測, 有九百多里。 這九百多里的路,再加上從花丘到金沙城的路程,足足有兩千多里。 大鳳朝境內(nèi),除了有大山、大河相隔的一些封地外,很多封地距離如郁城、嘯城那般,相隔一天的行程便到了,封地面積也就是百十里地。 從喬世侯的封地到金沙城, 途經(jīng)幾十個封地, 有些只是擦邊而過, 有些封地小, 即使有繞山的地方,因為九百多年的進貢,也是修出了山路, 不用繞大彎,一些小河流也架了橋,能過馬車和大軍,要繞路的地方不多,大概是在千余里路。這“余”出來的數(shù),不會超過二百里。 南疆的探子打聽到喬世侯出兵的消息,日夜兼程送到南疆,傳到鸞城羽九玄的手里時,已經(jīng)過去一個半月。羽九玄知道戰(zhàn)事緊急,沒有耽擱,第二天上午跟眾臣商議,中午跟陸敏商議妥當,下午便定下了三天后出兵,之后急行軍…… 羽九玄趕兩千里路,比喬世侯整整多出一倍的路程,又比喬世侯晚出發(fā)許久,即使喬世侯沿途順便收封地、收流匪野甲人,仍舊快不過喬世侯。 她在半路上便收到金沙城的快馬急報,喬世侯的大軍到了,且開始攻城了。 送軍情急報的能騎快馬,十萬大軍運著糧食軍械物資,想快都快不了。 羽九玄只能派人快馬去傳信,讓玄甲軍以守城為主,守住城就是大功。 他們還不到打喬世侯的時候,要打喬世侯得等到她娘收服武侯聯(lián)盟,搬師回朝合兵一處,集中兵力打。 …… 玄甲軍的前身是親隨親。親隨軍拱衛(wèi)天子、維護天子權(quán)威,鎮(zhèn)壓天下公侯,他們打仗可以死,哪怕是死,也要踏平造反的公侯,絕不能退縮半步。如果親隨軍懼戰(zhàn),敗退,對公侯們不再有威懾力,將無人再聽天子號令,天子和親隨軍都將失去立足天下的根本。 親隨軍上次退兵是打居狼的時候,他們那一退,居狼立國,從此天下諸多公侯們生出自立之心,許多累世公侯府暗中謀劃意圖效仿居狼,致使承泰天子幾十年都在平叛。 這樣的一支軍隊,遇到喬世侯來攻城,他們的反應(yīng)當然是打回去。 玄甲軍在城外列成陣,重盾兵打頭,城墻上駕起弩,床弩、連弩齊發(fā)。 神弩軍被羽青鸞調(diào)走三分之二,連大將軍雷巖都跟著羽青鸞走了,只留下一個副將帶著三千人在這里,致使戰(zhàn)場上箭雨的覆蓋率有限,雖然給對方造成不小的傷亡,但仍有很多人攻到陣前。 喬世侯驅(qū)趕流匪野甲人打頭陣,之后是他接收的沿途各封地公侯們所領(lǐng)的披甲人,最后面掠陣的才是他自己的十幾萬大軍。這些人往前進攻,驅(qū)趕著前面的人去攻打玄甲軍,遇到往回逃的,立斬。 流甲、野甲人遇到玄甲軍,一擊即潰,毫無反抗之力,很多人當場成為玄甲軍的刀下亡魂。他們不愿為喬世侯拼命,包括那些新投效喬世侯的公侯們。 公侯們在大軍壓境的情況下,不得不投。 從私心上講,如果在南疆王和喬世侯之間做選擇,他們更愿意投南疆王。 他們投南疆王,會被收走封地,但可以像曦公那樣把買賣做遍大鳳朝,不用年年納貢,還能按月領(lǐng)薪響,退休、退役后還有退休金、退役金,干上一份差使,等于端上了一輩子不愁的金飯碗,如果有幸能夠有個爵位,還能保子孫后代衣食無憂。 他們被迫投效喬世侯,錢、糧、披甲人都被征調(diào)了,封地讓喬世侯擄的只剩下地皮。好在流匪野甲人也被喬世侯一起撈來了,不然,他們都得擔(dān)心自己的府邸被劫。 如今讓他們?yōu)閱淌篮钇疵?,拿自己的人頭去給玄甲軍立軍功,回頭披甲人都死光了,府邸再被劫,那是真不樂意。 兩軍剛交鋒,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流匪、野甲人、公侯府的人撒腿就往西面的天屏山跑。 …… 天屏山,因宛若天神降下的屏障得得名。金沙城西起天屏山,東至金沙河,它的耕地、莊稼、農(nóng)田都在北面和南面。金沙城的南邊是南疆,北面是京城,它的東面緊靠金沙河,通金礦,只在極狹窄的路段用大樹干搭了木橋,通往河對岸有金礦的深山老林子。東墻和南墻的拐角處抵攏到金沙河,它從南到北,只能從城里穿過去。 流匪、野甲人、各公侯府的人的前面是玄甲軍,后面是喬世侯,東邊是金沙河,唯有西邊的天屏山一條路走。 天屏山,號稱八百里神山,繞著山腳,都是封地。 它的最西邊是居狼國,居狼國的三險關(guān)之一的天屏關(guān)就是它的山腳下。跟天屏山離著不遠的,是以望公府為首的眾公侯們形成的結(jié)盟大軍,那邊正打得不可開交。 他們不可能橫穿天屏山跑到居狼或望公的封地去,只求能到山里躲開對壘的兩軍,再繞回原來的封地就成。 至于喬世侯想讓他們?nèi)ハ唇倌辖?,做他的白日大夢!南疆在曦公去開荒之前,全是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子,從金沙城到南疆還有一千里地,路上重重關(guān)卡。金沙城往南的那些封地,剛被南疆大軍打過,即使有好處也輪不到他們?,F(xiàn)在正打仗,他們這時候過去,會被玄甲軍順便收了人頭。 流匪、野甲人和各路公侯們呼啦啦往西一跑,把后面的喬世侯露了出來。 有正主兒在這里,玄甲軍自然放過了那些小魚小蝦,朝著喬世侯便去了。 喬世侯見到前面潰敗往西逃,玄甲軍來勢洶洶,立即下令大軍原地調(diào)頭,快速撤離后退。 玄甲軍當然不可能讓他這么輕松地撤離,緊咬住喬世侯的大軍不放,被他們追上的披甲人、戰(zhàn)奴,紛紛被斬于刀下,所過之路,遍地尸體。 忽然,比胳膊還粗的削尖頭的木頭、箭雨從天而降。 無論是木頭還是箭,都比南疆的要小,數(shù)量也少許多,但它們避開了前面的重盾兵,直接落在了大軍中間,且在大軍追擊正酣的時候,大家都忙著盯死前面的逃兵,誰都沒有注意到天上會來這么一波,連手里的輕盾都沒舉,當即被箭射倒大片。 喬世侯在撤退路上,設(shè)下了伏擊的弩兵。 裴曦八歲造出弩,南疆箭雨聞名天下,喬世侯出自越公府,上上任的越公就是司馬府弓箭司的司掌,天子得到裴曦獻的弩后,下令改良,還愿意便是經(jīng)的那位越公的手。當世的弩,最精良的在南疆,其次便數(shù)越公府,也就是喬世侯這里。 他通過各種手段,將南疆民用的鐵器運到封地,用神炭重新融煉后,造弩。造出來的弩比銅機括的弩更大,威力更猛,且一次可以同時發(fā)射多支箭。 以箭雨聞名的南疆大軍,遭到了喬世侯的箭雨襲擊。 玄甲軍不愧是久戰(zhàn)之軍,很快回過神來,以手里的盾牌相抵擋,兵分兩路,一路繼續(xù)追擊喬世侯的大軍,一路朝著箭雨發(fā)來的方向攻去。 喬世侯的大軍這時間也不撤了,調(diào)頭朝著玄甲軍反攻。 越公府的軍隊從封地一路打到京城,也是經(jīng)歷過很多硬仗的,都是戰(zhàn)場上練起來的。銅甲對上鐵甲,銅戟,以及一些被煤炭回爐重?zé)掃^的鐵器,雖然比不過仍舊比不過南疆的好,但那點差距放在戰(zhàn)場上,且是雙方人數(shù)差距巨大的戰(zhàn)場上,基本上沒什么影響。 兩軍正式交鋒便是慘烈的激烈。 玄甲軍從親隨軍起,就沒怕過誰。就連居狼國退兵那次,也是因為老天子身子骨不太好了,快到新老天子交替的時候,需要玄甲軍回去拱衛(wèi)京師。 如今哪怕喬世侯是幾倍于他們的人數(shù),都不帶慫的。 嚴世侯當初打煙水城,攻成那樣,城墻下尸體疊著尸體都疊成了小山,都沒帶退后半步,或者是歇口氣拖一拖不打了的。 在他們看來,這樣的仗打起來才叫有勁。 他們在南疆這么多年,配備最精良的武器盔甲,卻沒有用武之地,早憋壞了,遇到喬世侯,自然是拼命地把他往死里捶,一個個打得酣暢淋漓,一只胳膊被打廢了,另一只胳膊上,重傷垂死,都要撲上去拉兩個墊背的,倒下去時,想想戰(zhàn)死的撫恤補助,也覺得沒虧。 一場仗,從早晨打到傍晚天黑。 天上兩個月亮照明,看路可以,但想在大軍中分辯清楚敵我,難。 打了一天,雙方又累又餓又渴,這仗沒法再繼續(xù)。 喬世侯下令收兵撤退。 親隨軍打仗,從來都是不要命的,對方不撤,他們是戰(zhàn)到最后一個人都不會撤的。 喬世侯對玄甲軍的傷亡很滿意,將他們消耗成這樣,他等大軍休養(yǎng)兩日便可以直接攻城了。 不過,南疆的戰(zhàn)斗力,比他預(yù)估中還要強。他架在險坡上的弩軍,叫玄甲軍從正面攻上去踏平了,箭雨都沒擋住玄甲軍的進攻。好在,玄甲軍進攻弩陣的那一路上,鋪的全是玄甲軍的尸體,給他們造成的傷亡足夠他回本了。 玄甲軍的盔甲和軍隊發(fā)揮了極大的優(yōu)勢。他們的鐵甲比起銅甲更堅固,使得箭雨和長戟的對他們造成的殺傷力大打折扣。他們的戰(zhàn)陣使得相互配合,有防有攻,攻還有遠攻和近攻,給他造成更大的傷亡的同時,也很好地保全他們自己。 如果玄甲軍沒有這兩個優(yōu)勢,這場仗,這一波就可以滅掉玄甲軍拿城了。 喬世侯后撤,玄甲軍還追擊了一段,又留下他們許多尸體,直到對方的人全部消失在夜幕中,玄甲軍才停止追擊,清點戰(zhàn)場。 戰(zhàn)獲,極豐! 傷亡,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