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軒讓長歲將契約拿去找牙人，又讓其回來時(shí)，到金玉滿堂打包酒菜回來。

    隨后與許灝瑞敘舊，并提醒他朝中朋黨之爭嚴(yán)重，行事需謹(jǐn)慎。

    飯后洛明軒告辭，臨走前又與許灝瑞說，“這條巷子出去就是大街，沿著大街向北走，是皇城的方向。

    東邊多是京城富商聚居，而西邊權(quán)貴的府邸聚集，你這宅子則處在西南偏西的方位，南邊則多是普通百姓?！?/br>
    “有事可到洛府尋我?！?/br>
    “行。”

    許灝瑞送走了洛明軒后，轉(zhuǎn)身回來，見小團(tuán)子揣著小手在屋前，仰頭好奇地看著院子里那顆高大的柿子樹，樹上掛了一連串紅黃色小燈籠似的柿子。

    “想吃？”

    小無虞大眼一亮，咧著小嘴，“可以吃呀？”

    許灝瑞踮起腳夠了幾個(gè)下來，甩了甩身上從樹枝上落下的積雪，“嗯，走回屋去。”

    “好?！毙o虞屁顛屁顛蹦跶地跑回炭盆旁，看著他爹把紅彤彤的果子烤暖后，撕開果皮遞過來，甜絲絲的果香在空氣中乍現(xiàn)。

    小無虞伸著rourou的小手去接，就著流汁的果rou一口咬下，“好甜哇！”他驚喜地抬頭看向兩爹爹。

    軟糯糯的與梨子不同，但和梨子一樣甜。

    林清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好看的果子，聞言，杏眼亮晶晶地盯著許灝瑞手里正被剝皮的軟柿子。

    許灝瑞剝好后，避開伸過來細(xì)軟的手，直接遞到林清玖嘴邊，“就這樣吃，別弄臟了手，水涼?！?/br>
    林清玖彎眸，就著他手，輕咬了一口。

    “怎么樣，好不好吃？”

    林清玖笑容甜膩，“好吃，阿瑞也吃?！?/br>
    冬季天黑得早，許灝瑞和林清玖把家里的行李的擺放好，一家三口泡了腳，便在暖烘烘的坑上入睡。

    小無虞卷著他的小被子睡在里頭，許灝瑞擁著林清玖睡外側(cè)，舟車疲憊，幾乎是沾床睡。

    屋外盈盈月光，皚皚白雪。

    屋內(nèi)，坑上的人，一枕黑甜。

    次日上午，許灝瑞帶著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林清玖和裹得圓滾滾的小無虞出去熟悉一下附近的壞境。

    天微亮?xí)r，小食攤就支了起來，給一些輪值的小官吏和士卒，或出門做體力活的大漢供朝食。

    愣是在這寒冷的天氣里，添了幾分暖洋洋的氣氛。

    他們到街上時(shí)，人不算多，一條街上的吃食目不暇接，香氣飄飄。

    勾得小無語和林清玖雙眸放光，許灝瑞看得也有些心癢癢。

    攤上都是冒著熱氣的包子、夾滿rou的饃饃、香脆的蔥油粑粑、皮薄餡飽滿的鮮rou餛飩、白花花的羊湯、羊rou面……

    吃食可比平安鎮(zhèn)上的小攤多多了。

    “爹爹，好香。”小無虞使勁吸這紅彤彤的鼻子。

    林清玖使勁點(diǎn)頭，扯著許灝瑞的衣袖。

    “走，看看想吃些什么？”許灝瑞好笑地看著他倆。

    小無虞噠噠跑到賣rou饃的攤前，“爹，爹爹，要這個(gè)，rou香！”

    許灝瑞就知道他的小德性，牽著林清玖跟上。

    攤旁牌子寫著豬rou饃，十二文一個(gè)，饃表面烤得金黃，以肥瘦相間的五花rou為餡。

    攤主是一家三口，年輕的漢子在揉面做饃，老夫婦兩一個(gè)在招呼客人，一個(gè)在一旁炒rou餡，都是現(xiàn)做的。

    嬸子笑瞇瞇地看著他三人問：“客官要幾個(gè)rou饃？”

    “來三個(gè)?！痹S灝瑞掏出身上的零錢，數(shù)了三十六個(gè)銅板遞過去。

    許灝瑞拿著剛出爐的三個(gè)rou饃，到羊rou面攤坐下，又叫了三碗羊rou湯，和三碗羊rou面。

    rou饃咬下去，滿嘴的豬油香味，外饃還有些許甜絲絲的麥芽糖味。

    “爹，饃饃好吃，咱們回去也給爺爺帶上?！毙o虞抱著饃饃脆生生道。

    “嗯?！?/br>
    許灝瑞不忍掃他興，輕嗯了一聲，低頭端碗喝了口醇厚的羊湯，配上這個(gè)rou饃簡直絕了，“湯的味道極鮮，你們嘗嘗?！?/br>
    小無虞吹了吹趴在碗邊喝了一口，重重點(diǎn)頭，像模像樣道：“鮮！”

    林清玖保持矜持，用勺子小口喝，“好喝?！?/br>
    等許灝瑞吃完他倆剩下的面后，繼續(xù)往前走，街上越來越熱鬧，不出往來的馬車，熙熙攘攘。

    見小無虞大眼巴巴地看著糖葫蘆，許灝瑞又給他賣了一串，再想買一串，林清玖搖頭不要，暗暗摸了下吃撐的肚子。

    哎，吃不下了。

    喝了熱湯，吃了熱面，整個(gè)人暖洋洋的，林清玖也不像剛開始那般無精打采，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和小無虞不遑多讓。

    許灝瑞摸清楚了附近商鋪的分布，帶著一大一小，置辦米面調(diào)料和菜rou，以及其他所需，大量地往小宅子里搬。

    之后的日子，不是呆在屋里溫習(xí)書本，就是到書肆從其他書生的交談中了解所需的信息，再不就是，去請教洛明軒，為接下來的會(huì)試做準(zhǔn)備。

    小無虞沒了同伴與他玩，又被林清玖拘在廳里識(shí)字，小腦袋耷拉著，囔囔著要回家。

    余光瞥見林清玖手里晃動(dòng)的小樹枝，委屈巴拉地撇了撇嘴，乖乖地識(shí)字。

    第一百九十四章 騎馬巡游

    在京城過的第一個(gè)大年夜，許顥瑞到集市買了一只大鵝回來。

    做鐵鍋燉大鵝，再往鍋里加上土豆、菘菜、蘿卜等，鍋壁上再貼上幾張鍋貼，可蘸著rou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