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了穆懷章的許可,他就不用再偷偷摸摸去上學了。 “今天有喜歡我一點嗎?”穆懷章聲音很輕,幾乎悶在喉嚨里。 陸煙深沒聽清:“穆先生您說什么?” “沒什么,你脖子上的傷是怎么回事?”穆懷章似乎沒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么,指腹摩擦著他脖子那一塊。 第17章 如果不是他你必掛無疑 陸煙深摸了摸傷口,已經快痊愈了,只是那刺痛仿佛還停留在皮膚上:“不小心弄傷的?!?/br> 穆懷章瞇了瞇眼沒說話,給他整理好衣服,然后攥著他纖細的手腕帶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放著原木沙發(fā),整體風格冷硬,穆懷章從抽屜里拿了一瓶噴霧,“抬頭。”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标憻熒钚⌒牡赜U著他的神色,擔心他還在生氣。 穆懷章穩(wěn)穩(wěn)捏著瓶子,神情不容拒絕,陸煙深只能乖乖仰起頭露出纖細修長的脖子,就像一只主動送上弱點的獵物。 “很怕我。”穆懷章語氣肯定。 藥霧噴在傷口上有些辣痛,陸煙深聞言驚得尾巴都差點冒出來了,兩只耳朵非常誠實地折成飛機耳,他弱弱地辯解:“我沒……” “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穆懷章把噴霧丟給他,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不再看他。 陸煙深握緊手里的噴霧,偷偷瞄了穆懷章一眼,他很笨,看不出對方的情緒,但他還給自己上藥,應該沒有不高興吧。 陸煙深跟著祁楷出去,比起進來時的驚慌,他現在已經淡定了不少,“祁先生可以送我去學校嗎?” 祁楷推了推眼鏡,微微一笑:“當然,我是穆上將的副官,您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也可以找我?!?/br> “謝謝祁先生,您是個好人?!?/br> 祁楷從后視鏡中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陸煙深,發(fā)現對方單純過了頭,透著一股清澈的傻氣。 陸煙深一下車就往宿舍跑,一會兒有高數課,可不能再逃課了。 【系統(tǒng)001:不要著急,跑慢點?!?/br> 【陸煙深:好的哦?!?/br> 陸煙深偷偷地想,系統(tǒng)真像個老父親。 寢室的門是虛掩著的,陸煙深輕輕推開門進去時,齊沼鳴剛背上包。 陸煙深看到他就有些害怕,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被咬的時候真的很疼。 他在心里祈禱,祈禱對方忘記自己放他鴿子這件事。 “你昨天……”齊沼鳴表情淡淡,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衫,氣質矜貴清冷。 “我昨天有事,對不起學長!”陸煙深抱著書給他鞠躬,頭都快碰到膝蓋了,貓耳抖得像通了電。 齊沼鳴不甚明顯地皺了下眉頭,他靠近一步,“你……” 陸煙深的余光里注意到他的動作,瑟瑟發(fā)抖地想,齊沼鳴一定會把他扒皮做成貓rou干。 這種害怕傳遞到身體上,令他下意識退了一步,腳滑撞上床爬梯,疼得他齜牙咧嘴。 齊沼鳴將他的害怕和排斥盡收眼底,抓著背包帶的手指抽搐了一下,他斂下眸子沒再說話,越過陸煙深出門了。 沒有了那仿佛要吃人的視線,陸煙深重重吐了口氣。 瞧著時間又等了兩分鐘,猜測對方應該已經走遠了,陸煙深這才拔腿飛奔到教室。 然而他杵在門口遲疑了片刻,探頭往里巡視了一遍同學的面孔,確認自己沒走錯教室。 但講臺上那位大腹便便的地中海教授怎么變成了一位妖異俊美的青年?! “門口的這位同學,你只有兩秒鐘的時間,坐下或者缺席?!?/br> 新老師的聲音宛若天籟,陸煙深連忙找了個位置坐下,經過講臺時他仿佛聞到了大海深沉的味道,靜謐中藏著波濤洶涌。 待坐下后,旁邊的一個男生戳了戳陸煙深,壓低聲音問:“喂,你和齊沼鳴學長是什么關系???” 陸煙深摸不著頭腦,他不答反問:“怎么突然問這個?” 男生又湊近了些,嘀嘀咕咕:“昨天下午你沒來上概率論課,是齊沼鳴學長幫你請的假。要不是他,你這門課必掛無疑?!?/br> 陸煙深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他無意識地在草稿紙上畫亂七八糟的線條,陷入了自責中。 陸煙深沒有朋友,對于彎彎繞繞的人情世故總是有些搞不明白,也因此害怕社交,他好像做了一件糟糕的事情。 “你們這個學期的高數課由我接手,每月一考,考試重點來自我的授課內容,缺席兩次,明年再來。” 新老師的聲音不疾不徐,令人如沐春風,只是他講話的內容就沒這么和諧了。 臺下一片哀嚎聲,新老師拿起筆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字:“我叫蒼淵?!?/br> 蒼淵一身黑色西裝,懷表的銀鏈從口袋延伸到衣扣處,偶爾會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曳出小小的弧度,像極了上世紀的歐洲貴族紳士。 他戴著一雙白手套,捏著遙控筆cao控投影儀,整個人就如同他教的這個學科一般,冰冷不易靠近。 陸煙深聽課入了迷,蒼淵講課非常有條理性,且直擊要害。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鄙n淵話音剛落,下課鈴緊跟其后響起。 他全程沒有看過一眼時鐘,仿佛心里有一個刻度表,根本不需要再借助外物。 蒼淵走回講臺,有幾個學生拿著書排隊上前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