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霍庭寒笑了笑:“這種事哪里需要你道歉?你之前不說,有你的顧慮,我可以理解。雖然我不知道你跟明家有什么恩怨,但這畢竟是你的家事,你不愿意說,也是很正常的。” “謝謝你,霍總?!泵魅阶绷松眢w,“我這次能順利回明氏,還要謝謝你?!?/br> “謝我?”霍庭寒愣住,“怎么說?” 明冉有些不好意思:“董事會里有人可能誤會了我與你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當(dāng)時我提出要回明氏的時候,幫我說了話。我……我沒有否認(rèn),抱歉?!?/br> “不用道歉?!被敉ズ那閰s愉悅了起來,“能幫到你,我很高興。如果之后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br> 頓了下,霍庭寒又道:“畢竟,作為你的老板,我也希望能夠為我的簽約畫家排憂解難,好讓你能夠全身心投入到創(chuàng)作中來?!?/br> 聽到霍庭寒這么說,明冉心頭的負(fù)擔(dān)減輕了不少。 “這段時間反正也是你的休息期,你就在明氏先將你的事辦完?!被敉ズ终f道,“不過我今天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br> “你說。” “是好事?!被敉ズ?,“這次你個人畫展上的畫,除了自畫像你說過不賣,其他可出售的畫作已經(jīng)全部售出,而且是在一周內(nèi)售出的。后續(xù)畫展都只供大家欣賞,想買都買不了了?,F(xiàn)在畫展結(jié)束,崔老板對效果十分滿意,于是找我商量,想給你開一個慶功宴。” 慶功宴當(dāng)然不是只為了單純的給明冉慶賀,更重要的是崔老板想要接著目前的熱度繼續(xù)給自己的藝術(shù)館造勢,吸引到更多優(yōu)質(zhì)的畫家來合作,擴(kuò)大知名度,讓更多的藝術(shù)愛好者愿意來他這兒看展,提高收益。 只是這些,霍庭寒覺得就沒必要和明冉說清楚了。 她回明氏,要cao心的事太多,倒不如讓她純粹地享受一個好消息。 “我覺得這對你來說也是好事,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霍庭寒繼續(xù)說著,“慶功宴定在了后天,禮服和造型師公司都會為你準(zhǔn)備。到時候我來接你,你什么都不用準(zhǔn)備?!?/br> 明冉聽了后沉思了一下。 然后她說道:“后天是工作日,我應(yīng)該在明氏大樓?!?/br> “那我就來明氏大樓接你?!?/br> 霍庭寒與明冉對視一眼,都看懂了彼此眼里的意思。 第57章 慶功宴 慶功宴在晚上七點半。 霍庭寒五點抵達(dá)明氏大樓的樓下, 明冉收拾東西離開時,卻正好在電梯里遇到了明安家。 明安家看到她露出長輩般慈愛的笑容:“小冉,要出門?” “小叔, 今天是我的慶功宴, 之前跟您打過招呼了,您忘了?”明冉語氣自然隨意, 就跟尋常小輩和親近的長輩說話那樣。 明安家面不改色:“最近太忙, 你一說我想起來了。不過, 第一次開慶功宴,怎么不請家里人去?” “不算什么正式的慶功宴?!泵魅矫嫔媳3种⑿?, “是藝術(shù)館的老板客氣而已,小叔貴人事忙,就不用為這種小事耽誤時間了?!?/br> 明安家心里冷哼一聲, 覺得他這侄女出國十年,比起當(dāng)年要謹(jǐn)慎精明不少。以前她哪里會這種彎彎繞繞的說話? 明家寵出來的嬌滴滴的大小姐, 從來都是順著心意活著,根本不需要去察言觀色。 現(xiàn)在到底是不一樣了。 電梯門打開, 明冉等明安家出去后才出了電梯,只是一出電梯門她就加快步伐, 邊走邊對明安家說道:“霍總在等我, 我先走一步了?!?/br> 明安家聽得眉頭微動。 他看著明冉快步走出明氏大樓的大門,直奔路邊停著的一輛邁巴赫。車的主人從車上下來, 紳士地替她拉開的車門。 明安家自然認(rèn)出了車的主人是霍庭寒。 “她竟然真的和霍庭寒關(guān)系匪淺。”明安家開口,“霍庭寒堂堂霍家大少爺, 愿意來給她當(dāng)司機(jī)?!?/br> 一旁的秘書沉默著沒說話。 明安家臉色沉了不少, 對秘書說道:“最近盯緊點,看看她到底在公司想做什么?!?/br> “好的, 明總?!?/br> 七點半,慶功宴在間亦飯莊進(jìn)行。 明冉抵達(dá)的現(xiàn)場時嚇了一跳,她以為只是崔老板和自己公司幾個人一起吃頓飯,但沒想到居然是將整個飯莊都包了下來,像開晚宴似的請了不少的人來。 來的賓客要么是與藝術(shù)圈沾邊的人,要么就是有一些商務(wù)往來的合作方。有崔老板那邊的,也有霍庭寒這邊的。 而明冉是這場慶功宴的主人公,這讓她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已經(jīng)十年沒有以自己為主角參加過這樣晚宴的明冉,抓著手中的手包,指尖稍稍用力。 像是看出她的緊張,霍庭寒伸出胳膊,沖她微微一笑:“別緊張,這次晚宴是你靠自己的本事舉辦的?!?/br> 明冉對上霍庭寒的目光,伸手將手搭上他的臂彎,就這樣挽著手,走進(jìn)了宴會的大廳。 兩人一進(jìn)場,就立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不少人看向他們,大多數(shù)人的目光都放在明冉身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好像在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才能讓霍大少花費這么多的力氣,在短時間內(nèi)就將她捧成了備受矚目的新晉畫家。 但也有聽到了更多傳言的人,小聲對同伴說:“聽說明冉是明氏集團(tuán)已過世的大明總的獨生女,要是真的,那他們倆也算得上是門當(dāng)戶對了?!?/br> “霍家可不一定看得上?!蓖樾÷暬貞?yīng),“霍家現(xiàn)在生意做得風(fēng)生水起,可明氏卻是在年年下滑的。現(xiàn)在新能源車對他們的沖擊不小,以前他們的自有品牌是賺錢的大頭,現(xiàn)在技術(shù)跟不上,市場份額占有率縮小了不少。” “也是。那就得看這位霍大少有多在意她了,要是霍大少鐵了心要跟她結(jié)婚,霍老爺子可不一定拗得過?!?/br> …… 只是這樣的議論總歸只能私下說說,誰也不會當(dāng)著他們的面說。 “走,我?guī)闳ヒ妿讉€藝術(shù)圈的老師?!被敉ズf著,帶著明冉朝一旁走去。 那里有幾個人站在一起正聊得熱絡(luò)。 “陸老師。”霍庭寒走到他們身旁,先同其中看起來最德高望重的人說話,隨后又和其他人一一打招呼。 這時其中一個人轉(zhuǎn)過身,正巧與明冉目光對上。 明冉一時間脊背僵住,看著站在藝術(shù)圈幾位老師身邊的楚原十分驚訝。 他什么時候和藝術(shù)圈也沾邊了? 倒是陸老師先反應(yīng)過來,他笑著拍了拍楚原的肩膀,對霍庭寒說道:“庭寒啊,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楚原。最近他正好在做藝術(shù)館相關(guān)的投資,你們年輕人沒事可以多聊聊。” 霍庭寒笑著應(yīng)下,還伸出手同楚原握手:“楚總,很高興見到你。” 楚原也伸出手握住,兩人都暗暗用力,像是較著什么勁兒。 一旁陸老師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只是目光放到了明冉身上,他笑著說:“這位就是明老師吧?我看了你的畫展,畫得很有靈氣,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br> 霍庭寒與楚原兩人這才像是回過神來,各自松了力道,將手分開。 明冉將他們倆的表現(xiàn)看在眼里,她壓下心頭的不安,擠出微笑同陸老師說話。 “陸老師過獎了,我才剛開始?!?/br> 其他老師對明冉也很感興趣。 有人說道:“明老師,我其實對你那幅自畫像特別感興趣,只可惜那幅畫你不賣。我特別想問問,你為什么會選擇在你的首展上放你十六歲時的自畫像?一般來說,畫家就算放自畫像也都更傾向于放當(dāng)下的?!?/br> 這個問題讓明冉怔愣了片刻。 楚原一雙眼睛也在同一時間朝明冉看過來。 明冉動了動嘴角,她該怎么說呢?是兌現(xiàn)那時的“承諾”,還是想跟過去告別?不論回答哪個,都勢必要帶出過去的故事。 可她并不想再提及。 敷衍回答一句,她又覺得違背了她本心。 明冉還沒開口,一旁霍庭寒卻開了口:“十六歲是明冉腦海中最印象深刻的一年,那時她經(jīng)歷了人生里的變故,又只身赴m國求學(xué),對她的人生來說,意義自然是不一樣的。她畫下那時的自畫像,是為了紀(jì)念過去,也提醒自己,有些事她會銘記于心?!?/br> 霍庭寒這話說得籠統(tǒng),但又像是在暗喻什么。 但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反而給人留下了無限的遐想。這讓在場的人都對那幅自畫像更感興趣,甚至有人還想說動明冉將自畫像賣給自己,但都被明冉婉拒了。 明冉說道:“這幅畫我想留給自己,做一個留念?!?/br> 楚原在一旁卻聽得面色有些發(fā)白。 他將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將空杯放到服務(wù)生的托盤上,又從托盤上拿了一杯新的,看得明冉直皺眉頭。 “楚……”話才開口,“原”字被她吞了回去,改口道,“楚總,聽說你之前剛出院不久,飲酒傷身。” 楚原看著她,似笑非笑:“總比傷心好,你說對吧,明老師?” 一旁幾個人聽得有些糊涂,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傷心只是一時的,傷身是一輩子的事?!泵魅綄Τf完這句,便不再看他。 楚原盯著明冉挽著霍庭寒的手,嘴角抿緊。 霍庭寒又給明冉詳細(xì)介紹了幾位老師,其中一位看著霍庭寒對明冉處處照顧,忍不住笑著問: “早就聽說霍總對新簽的這位畫家格外看重,還有人說兩位好事將近,不知道真假?要是真的,我可要準(zhǔn)備賀禮了?!?/br> 明冉聽了后,下意識想要將挽著霍庭寒的手收回來解釋,卻被霍庭寒一把按住。她有些不解地看向霍庭寒,就聽到霍庭寒回答道: “我們現(xiàn)在的重心都放在了作品上,一切都等走上正軌以后再考慮。如果我有好消息,一定會告訴各位老師的?!?/br> 霍庭寒回答完后,看向明冉,眼神示意她不用再多說什么。明冉不想當(dāng)面掃了霍庭寒的面子,只好將要說的話吞回肚子里。 霍庭寒拍了拍她的手背,對他們說道:“我再帶她去見見其他人,各位老師請自便。” 楚原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手中的酒杯幾乎要被捏碎。 對明冉來說,應(yīng)酬是一件累心也累身的事。 一晚上在不同的飯桌上與人寒暄,一圈下來她覺得自己頭都大了。 她雖然不能喝酒,但敬酒時總歸要意思一下,雖然只是小小抿一口,可幾桌下來,半杯紅酒也下了肚。 當(dāng)即就覺得腦袋有些暈起來。 霍庭寒見她臉頰發(fā)紅,看起來有些不舒服,于是干脆提議:“你在這里也吃不好,不如先去房間休息一下,我讓人給你送些吃的進(jìn)去,這里有我。” 明冉看了眼周圍,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場合,于是點頭應(yīng)下。 霍庭寒便親自送她去了休息的房間。 間亦飯莊大約是常有醉酒的客戶,干脆準(zhǔn)備了房間提供給客戶休息。 明冉進(jìn)了房間后,半躺在沙發(fā)上,用手揉著太陽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