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臻：“換個方向想，他們走向了理想道路?！?/br>
    沈舒禾：“要是不干那檔子事，他們的理想道路應該沒你說的曲折?！?/br>
    蘇莉環(huán)顧一圈：“你們好像都不知道？”

    云燦：“所以我說是何臻編的嘛，我以為她要給你講二十多年前的傳聞，誰知道來了這么大一灘狗血?！?/br>
    何臻駁斥：“我還沒講完！真正的秘辛還沒揭曉呢！而且你說的那個二十多年的傳聞，就是以這個為媒介發(fā)生的?！?/br>
    “吹吧你就！”云燦滿臉嫌棄。

    蘇莉：“什么二十多年前的傳聞？”

    何臻：“我接著給你——”

    “一對同性戀，在克利俄音樂廳自/殺死了?！痹茽N利索地打斷她。

    何臻：“……”

    她臉漲得通紅，倒吊一雙眼睛怒氣沖沖瞪著云燦。

    云燦笑嘻嘻地躲在沈舒禾身后，道：“你沒聽前臺報號嘛，已經(jīng)輪到四號了?！?/br>
    “那你也留點懸念??！”

    何臻氣得朝云燦胳膊上揮了一拳，被云燦躲過去。

    蘇莉問：“為什么自/殺？”

    何臻立刻指著云燦：“不準再漏牙風?！?/br>
    云燦呲牙樂：“我就漏漏漏?！?/br>
    眼看要掐起來，沈舒禾攔在中間：“好了好了，等演完再講。”

    云燦一臉欠揍地晃頭。

    前臺的表演音樂已奏響，意味三至五分鐘后她們將上場。

    蘇莉瞟一眼克利俄樂廳的觀眾席，問：“剛才有這么多人嗎？”

    云燦：“沒有，我們剛來那會兒觀眾席沒人?！?/br>
    蘇莉視線流連在人群，迷彩綠軍裝原本顯眼，但它們現(xiàn)在占據(jù)大頭，倒成了絕佳的遮掩物。

    何臻看一眼蘇莉：“你在找人？”

    蘇莉：“我的室友們說可能會來?！?/br>
    何臻：“你有跟他們說在克利俄嗎？”

    蘇莉：“……”

    她翻看聊天記錄，關(guān)聯(lián)字只有【音樂廳表演】。

    何臻聽完蘇莉的描述，搖頭：“估計沒戲，她們用哪種方式走過來首選都是塔利亞，除非本身知道你在克利俄?！?/br>
    “那為什么他們知道，不都是新生嗎？”

    蘇莉指了一圈臺下。

    何臻正要解釋，有負責人喊到他們的表演牌號。

    “五號候場！五號候場！”

    “快快快——”何臻站起來，“排成剛才的一隊，上臺記得笑，記好自己的站位——謝潼啦啦球！”

    手忙腳亂的氛圍鼓動著，伴隨促急的腳步聲，蘇莉清晰可聞快速的心跳。

    她緊緊攥著手里的球柄，最后瞥了一眼臺下。

    “接下來有請——啦啦cao舞蹈《sunflower》?！?/br>
    沉穩(wěn)的報幕聲響起，暗紅色的帷幔聚焦視線，安靜的舞臺只余腳步，暴露在盛大燈光下的，是絕佳亮眼的紅藍。

    位定。

    三。

    二。

    一。

    音樂起。

    視線由清晰到模糊，再到什么也不剩。

    初登臺時的呼聲。

    啦啦球的塑片摩擦聲。

    播放器傳來的震聲。

    膠鞋底和臺地的摩擦聲。

    ……

    很久之后蘇莉還能想起這個不算舞臺的舞臺，被揉攪在一起的繁亂嘈雜包裹著，最后只剩她一個人。

    空白的頭腦和虛無的世界。連心跳也隱匿，心流無限蔓延，覆至靈臺方寸。

    然后——

    彈指一揮過，滿堂喝彩臨。

    -

    “啊啊啊太棒了太棒了！”

    后臺，及時趕到的徐楠楠撲向蘇莉。

    蘇莉還有些發(fā)懵，渾身輕飄。

    “看起來怎么樣？”

    她有些平靜。

    徐楠楠豎起大拇指：“太厲害了，你知道你最后那個pose效果有多好嗎，燈光完美地打在你臉上，完美！就跟那個什么神女降世一樣，我天你懂嗎，配上你那個表情賊神圣。”

    何臻抵了抵蘇莉：“臺前不是跟你說要笑嗎。”

    蘇莉偏頭：“我沒有笑嗎？”

    何臻死板地微笑：“你哪怕抽個嘴角呢?！?/br>
    她又看向徐楠楠：“你別高興太早，最后那個動作單看可以，但這是啦啦cao不是個人秀，要活力可不要什么神女。”

    徐楠楠哼笑一聲：“你懂個屁?！?/br>
    何臻踹她一腳。

    “下一個就是競爭對手的表演了，繃緊你的雙眼皮好好看?！?/br>
    蘇莉走到角落翻出手機，幾分鐘前黃余姚給她發(fā)了張照片，古歐風格的劇院外立著幾張兩米海報，繪有最近幾場演出的宣傳畫。

    閃光少女：【是這里嗎，門口保安咋說沒有票不讓進】

    玻璃瓶：【是克利俄音樂廳，我也才知道學校有好幾個劇院場】

    閃光少女：【笑死】

    閃光少女：【剛才小白去問那個保安，他也說我倆走錯了】

    閃光少女：【現(xiàn)在趕過來還來得及不】

    玻璃瓶：【表演完啦，聽說效果不錯，說不定還有機會看見】

    閃光少女：【可以可以】

    蘇莉頓了頓，在對話框里打出幾個字，糾結(jié)著按下刪除鍵，又不肯退出聊天界面。

    群聊里沒有彈出新的消息。

    她想旁敲側(cè)擊判斷自己的猜測。

    上臺前晃眼一瞥看到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