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六章回來三
兩更合一 *** “我給你找了個保護人?!蹦莻€人對艾弗里說:“不必那么驚訝,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雖然我很欣賞你,但我能做到的也只有保住自己而已,想要對抗——你想對抗的那一位還是不可能的,幸而我還有個朋友,他還有著那么一點權力,他對發(fā)生在你和你jiejie身上的事情深表同情,他愿意幫助你,當然,也需要你繼續(xù)努力,親愛的,僅僅一個橄欖球員會讓他覺得自己血本無歸的?!?/br> “我會竭盡全力?!?/br> “最好是這樣?!?/br> “您也是在為他工作嗎?”艾弗里問,他還記得那個人和他說過的話。 “可以這么說,”那個人說:“別那么擔心法莫家欠的沒你想象的那么多——我的那個朋友,他和那一位的關系不太好,”他說:“能讓那一位不高興上好一陣子,對他而言,這份投資已經可以說是有所回報了。” 艾弗里的腳步突然亂了一下,差點把他自己絆倒。 “還沒有習慣你的新身體?”那個人微笑著說:“還是你想到些別的?如果是希望那位大人直接插手你jiejie的案件——我現(xiàn)在就能告訴你,不可能?!?/br> 他一邊走著,一邊心情愉快地說道:“我們和他們不是一個階級的人,作為上一個階級的人,是不可以,也不可能去為了下一階級的人去直接對抗與自己同階級的人的,你要知道,比起敵人,人們更討厭的是叛徒,一旦他這么做了,所有上一個階級的人都會聯(lián)合起來對付他的?!?/br> 他瞥了艾弗里一眼。男孩的臉上布滿了忿怒與羞慚。 “或許你要說,我們正處于二十一世紀初,奴隸社會距離我們有一千年。而封建社會距離我們有五百年,所謂的階級更是在三百年前的革新浪潮中被沖刷的無影無蹤——很遺憾,男孩,我得告訴你。階級始終是存在的,每個階級都有著鮮明的分割,有著嚴密的圈子,你看不到,是因為你所在的圈子不被允許看到更多的東西,但你看不到,并不意味著它們不存在——舉個簡單的例子,你覺得一個生在貧民區(qū),喝著政府提供的廉價奶粉,上了三年學。寫個單詞都會錯誤百出,小時候靠母親出賣身體,大起來靠著犯罪過活的男孩和你是一個階級的嗎?你也許要說是,那么你能容忍他成為你的朋友和鄰居嗎?你敢讓他靠近你的姐妹或是女朋友嗎?你敢喝他帶過來的飲料嗎?你敢和他睡一個房間嗎?當你的親人,朋友因為你和他交好而疏遠你的時候。你能堅持和他繼續(xù)來往嗎?你會和他有共同的話題嗎?在你想要和他一起打橄欖球的時候,他卻只想和你一起分享點可愛的小粉末,你覺得這是犯罪和自殺,但對于他來說,這是一種慷慨的分享——當他找到你,聲稱被人誣陷殺人的時候,你相信警察還是相信他? 你要和他一起對抗警察嗎?你也想試試監(jiān)獄的味兒? 或者你會給他點錢。給他點食物和衣服——也只有這些了,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看看,這還是你可能的朋友呢,而你,只不過是個卑微的小雇員,甚至還沒能真正地派上什么用場。你想要得到的報酬卻遠遠超過了你所能付出的——過于貪婪并不是好事,男孩,這是第一次,我警告你,如果還有第二次。我就會向我的朋友道歉,告訴他,是我的眼光太壞了,看錯了人,相信我,他或許不會因為這個對你做什么,但只要他撤回他的保護,就算是我,也能讓你徹徹底底地成為一堆連狗都不會去嗅的臭垃圾?!?/br> 艾弗里呆住了,他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直白而兇狠的威脅,而且他還能從里面讀到*裸的輕蔑和殘忍,那個人看著他,就像他看著那只扁臉的小貓,他在幾分鐘前還在溫情脈脈地輕拍著艾弗里的肩膀——他渾身顫抖,卻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我說的有點過分了?抱歉,”那個人說:“我忘記了你還是個孩子,以后我會記得提醒你的。” 他抬起寬厚的手掌,摸了摸艾弗里的脊背。 艾弗里再也堅持不住了,他跪在地上,嘔吐起來。 *** 杰西醒了過來,看到的還是一成不變的白屋頂。 她被丟進這里的時候還昏迷著,她的槍,手表和移動電話都被拿走了,衣服也被換掉了,頭發(fā)和身體都被清洗過。 這個房間只有一扇門,沒有窗戶,墻壁被花紋美麗的護墻板包裹著,杰西把手按在上面,仍能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意透過木板滲入掌心,她猜這是個地下室,新鮮的空氣與溫暖的風從天花頂部不足三英寸的格柵口吹進房間,帶著玫瑰花的香味,地面鋪設著厚重的地板,地板上是奶白色的剪絨地毯——大概是羊毛,杰西認不出來,有床,有梳妝臺,梳妝臺上擺滿了一年前她只能看著雜志過過癮的化妝品與珠寶,真的黃金,鉑金,鉆石和寶石;有衣柜,衣柜里裝滿了漂亮的衣服,如果說兩根帶子加一塊保鮮膜也算是衣服的話——房間的另一端是個小而五臟俱全的酒吧,靠墻擺放,大大的冰柜里裝滿了香檳,葡萄酒,威士忌和巧克力,蛋糕和其他亂七八糟的即食食物。 浴室與房間相連,面對著房間的那面墻是玻璃的,透明玻璃,有個可容納四個人同時在里面洗澡的圓形浴缸,那張顏色鄙俗的粉紅色心形大床正對著它,要是有人在里面洗澡的話,躺在床上的人就能輕輕松松地一覽無余了——杰西還在床邊找到了一排幾乎能夠比得上電視遙控器的按鈕,她試探性地按了一個,那張床立刻震動起來,再按一個,床頭彈出個匣子,里面裝著花樣繁多的潤滑劑與保險套。 她氣呼呼地給了它一錘,匣子縮回去了。 “馬??!”她從床上跳起來,大聲喊道,她知道這兒肯定會有對話裝置。說不定還有監(jiān)控探頭。 她喊了好幾聲。沒有得到回應,有可能他正好走開了——她想,把不安和驚恐塞回身體,拿了一大塊巧克力和小瓶裝的調和酒。 在她粗暴地撕開巧克力的包裝時。那扇僅有的門的門鎖轉動了一下,門開了,門外先是探進了一大束,少說也有上百朵的紅色玫瑰花,隨后再是杰西那個品味惡劣的男友的腦袋,他是個尚算英俊的小伙子,但不知為何,總讓人有種想要對他那張猥瑣下流的臉開上一槍,把它打的稀巴爛的沖動。 杰西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綁架她的人不是那個為所欲為的大男孩她該怎么辦。 “親愛的。睡得好嗎?”他問,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正在面對一起綁架案的受害者。 杰西瞪著他。 “別這樣,杰西?!毙』镒雍闷獾卣f道,走過去把玫瑰花插進那只杰西以為是條魚的大理石雕塑嘴里,杰西仔細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它是個被有意美化的男性特性,感謝我男友無可救藥的審美觀!她在心里說道,他拯救了多少下流無恥的蠢貨?。?/br> “我可是救了你。”他擺弄了一下玫瑰花,讓它看上去就像噴涌而出的那什么,才轉過頭去認真地和杰西說話“真不敢相信你會是個警察——你就沒想到他們會監(jiān)控你的郵箱?你和那個找死的白癡關系密切——我是說,搭檔。你的郵箱在他們面前就是一本打開的書,他們想看就能看,”他撇了一下嘴:“還有,那見鬼的公用電話,是,你是記得躲開和毀掉了道路監(jiān)控。但現(xiàn)在會使用公共電話的人可不多了,他們有狗,電子儀器,還有我們,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凱瑟琳?她只要碰碰那個電話就能猜到你是誰——而且除了你。又有誰會去打那個電話呢?” “他們已經殺了麥克!” “所以說,為什么不呢,死一個和死兩個沒什么大區(qū)別,”她男友以他慣用的無所事事的腔調說道:“去年因公殉職的警察人數比前一年增長了百分之五十,每周都有需要蓋著國旗的棺材下葬,你也是其中之一?!?/br> “你讓他們以為我死了?” “不,只是失蹤?!彼浇芪魃磉叄骸爸滥愀闪耸裁粗螅揖椭?,得趕快把你藏起來,我干的挺及時的,那些北方佬兒正在找你。” “我要在這兒呆多久?” “關于謀殺的追訴期最長是二十年”她的男友很認真地說:“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可以在這里舉行個婚禮,然后你就可以給我生孩子了——二十年,你可以給我生個籃球隊了?!?/br> 杰西的回答是一個可以打青他眼眶的直拳。 “嗨嗨,”他說“請不要這么暴力——好吧,我只是想開個玩笑,”他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但我說的是真的,”他吻了吻杰西:“外面的情況并不太好,我會看情況以確定接下來該怎么辦——一切順利的話,我會設法帶走你?!?/br> “帶我去哪兒?”杰西說:“偷渡去他尼?” “不太可能,”他說:“我也是個受到嚴格監(jiān)控的人哪。”隨便逛逛無所謂,但絕對不能離開聯(lián)邦,離開機構的控制范圍 杰西不相信,在接受他的追求之前,她查過這家伙的資料,他是個有幸繼承了父母大部分財產的浪蕩子,但除了超速行駛的罰款單外,他沒被拘捕過,也沒被調查和詢問過,誰會花精力和時間去監(jiān)控這么個社會的小蛀蟲呢? 剛才的提議也只是她在信口開河——偷渡是個糟的不能再糟的主意,它也是一種犯罪,作為一個警察,她對這個有著天然的抵觸情緒,況且既然那些人能夠用得上北方佬,掌握著大半個偷渡體系的“馬索耶”說不定也是他們的合作伙伴。 “帶你去我的工作的地方?!彼哪杏颜f。 杰西笑了起來:“你在什么地方工作?”他們交往的時間并不長,但他也有去工作的時候,但杰西一查,就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某個夜總會消遣——她以為自己會勃然大怒,但讓人不敢相信的是,她居然就這么心平氣和地假裝對此一無所知。 “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彼w快地回答:“但以后你一定會知道的?!?/br> 能夠給杰西提供最佳庇護的就只有機構了,他想,他最近得認真工作了,不然他們的“頭兒”是不會輕易放他過關的。 不過在給機構干活之前。他還得先去忙掉自己的私活兒。 *** “就是這個孩子。”半躺在床上的男人說,雙重紗簾圍住了整張床,馬丁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人類的輪廓,他聽到的聲音很怪。很含混,就像是說話的人不太愿意張嘴。 馬丁從文件袋里倒出資料,照片用回形針夾在文件的最上面,這是一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好女孩兒,身體健康,眼睛明亮,皮膚不夠白,但很光滑,沒有雀斑。 “只是殺了她?”馬丁問:“需要我強暴她嗎?還是要把她燒成黑炭?”他滿懷惡意地說。 紗簾后面的男人瑟縮了一下,馬丁的話讓他想起了火焰給他帶來的痛楚:“不。只要殺死她就行了?!?/br> “只要再加五十萬,”馬丁爭取道,他現(xiàn)在有了個心愛的女人,他得多買很多東西:“你要砍掉她的四肢嗎?” “讓她死就行。”男人說,一邊按了召喚鈴。馬丁無可奈何地將照片和文件放回袋子里,放棄了加價的可能。 “給我三天時間,”馬丁說“頂多三天。” 男人的秘書走了進來,他警惕地看著穿著一件手繪襯衫的馬丁,像是在看著一只滿身蛆蟲的老鼠。 馬丁挑釁地拉了拉自己的襯衫,只是他最近頗為喜愛的一件衣服。上面繪制著來自于一座島國的春//宮圖,顏色艷麗,設想大膽:“這叫做浮世繪——一群沒有審美觀的家伙?!彼止镜溃瑥拈T縫中溜了出去。 “您叫我有什么事嗎?” “你能在三天里給這個人寄去一筆鈔票嗎?”他的雇主說:“但不能讓他知道鈔票的來源?!?/br> “您預備寄出多少呢?” “三百萬?!眱砂偃f是感謝他們養(yǎng)育了芬達。華頓兩年,另外的一百萬是他的歉意——因為就是他,他們才會失去他們的女兒。 秘書沒有對他的做法提出任何質疑。在這個擁有數億資產的雇主面前,他只需要謹慎與遵從。 華頓先生躺在床上,他的身體從內而外地變得guntang,馬丁的惡意把他帶回到了那個地獄般的夜晚——他的妻子不堪折磨,自殺了。而他活著,即便坐擁堪稱天文數字的資產,又有什么用呢?他不能見太陽,不能喝清水,不能跳舞,也不能和女人約會,他就連再擁有個孩子的可能都沒了——他以為自己還有個女兒,那個小惡魔般的芬達。華頓,但就是這個面容可憎的年輕人給他帶來了噩耗,他為之工作的機構在追蹤“食尸鬼”的過程中,找到了她的尸體。 他的希望破滅了。 他曾經為了芬達。華頓給出三百萬元的懸賞,他給了馬丁一百萬,作為報信的酬勞,剩下的他預備掛在“食尸鬼”的懸賞上,但馬丁給他來了電話,他停止了行動,無論是誰也很難相信吧,機構會將懸賞者的名字秘密地賣給那些被懸賞者,馬丁救了他的命,他想請馬丁殺死安東尼。霍普金斯,但馬丁很坦率地說,他的錢不夠。 馬丁就此和他斷絕了聯(lián)系,直到兩年前,他在整理姑母留下的小屋時,在雜物堆積如山的閣樓上找到了一批古老的畫作,全都是蒙克與畢加索的作品,它們通過了專家的一再鑒定,一共十四幅,在蘇富比拍賣行,它們賣出了三點七五億的高價。 他在拍賣成功的當晚就找到了馬丁,幸好他沒有變更電話號碼,他再次提出了殺死安東尼?;羝战鹚挂约八麅鹤拥囊?,馬丁沒有拒絕,但他不能保證什么時候動手:“他現(xiàn)在已經是個清白的人啦,”馬丁說“想要和以前那樣‘圍捕’是不可能的了?!?/br> “我們得找機會。”他說。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