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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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鬼燈的惡鬼把他們?nèi)齻€隨手丟到村子里面去。 羽生未來恍惚間好像從鬼燈冷凝的表情中,讀出了美滋滋的情感。 他翻閱了一下陰陽術(shù)的卷軸,扛著狼牙棒,頭也不回離開了羽生未來的視線。 大約在太陽完全從山巒的一側(cè)升起時,身穿黑衣、臉戴面罩的部隊突然出現(xiàn)。 羽生未來、富岡義勇與內(nèi)野圭一三人被趕來善后的后勤部隊[隱],統(tǒng)一把他們送到了藤屋。 羽生未來受的只是皮rou傷與過度勞累,而富岡義勇可就慘了,他斷了四根肋骨、身上被刮了好幾塊rou下來。腦袋上腫起了一個大大的包——當(dāng)然這個是鬼燈干的。 虧得他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勇氣舉起日輪刀向鬼燈攻擊,也不怕肋骨插到自己的內(nèi)臟。 富岡義勇被醫(yī)生用繃帶渾身上下牢牢綁住,尤其像埃及法老的木乃伊一樣。動彈不得,只能夠躺在被窩睜眼盯著天花板。 “不能夠幫上忙……對不起。” 富岡義勇在內(nèi)野圭一家發(fā)生爆炸的第一時間他就發(fā)現(xiàn)了,可他當(dāng)時正被兩個速水纏住,□□乏力。只是與速水纏斗都已經(jīng)用了所有的力量,更不用說去支援羽生未來。 “有什么好對不起的。我們兩個人可是并肩作戰(zhàn),才能夠打倒下弦六?!庇鹕磥砝Щ蟮膯枺叭绻?dāng)時我一個人打四個鬼,我的身體早就承受不住。” 雖然沒有真正的在同一個戰(zhàn)場,他們兩個人的的確確是在與同一個敵人戰(zhàn)斗。 在我的背后,有另外一個人保護我。 富岡義勇沒有說話。 他忽然就從床上掙扎起來,在繃帶的阻礙下他的行動變得十分的困難。富岡義勇勾住了自己的包袱,把包袱拆開,掏出了似曾相識的面具。 他從錆兔的身上曾經(jīng)看過的狐貍面具,刻法十分的相似,仔細一看又有些粗糙,沒有那么的完美。狐貍面具的花紋也不一樣,眼角處衍出了淺淡的紅色,狐貍面具唇部抿住,看著格外的冷淡。 “給你。” 富岡義勇從錆兔的口中聽說羽生未來有換帷帽的想法,他與鱗瀧左近次學(xué)習(xí)呼吸法時,偶爾也會看看他雕刻面具。富岡義勇雕刻的并沒有鱗瀧左近次的完美,手上的面具是他雕刻的最好的一個。 感謝的話之前被內(nèi)野圭一打斷,富岡義勇無意再多說。 直接把面具塞到了羽生未來的懷里面,重新躺下,翻個身,準備睡覺。 羽生未來:“……” 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羽生未來看了看面具,挺好看的。蓋在臉上的大小也剛剛好,攜帶也方便,最重要的是戰(zhàn)斗的時候不容易脫落。 他把面具綁好,放在臉的一側(cè)。 “謝謝,義勇先生,我很喜歡。” 富岡義勇悶悶的說:“哦?!?/br> 他其實是不服氣的,覺得自己太弱。 一定要更加努力的修煉……直到自己強大的幫助其他人,而不是每一次都沒有派的上用場。 羽生未來從榻榻米起身,他身上的傷口大約只需要休養(yǎng)幾天,就能夠活蹦亂跳拿起刀四處跑。畢竟沒有傷及骨頭,最嚴重的的傷在特效藥下很快就痊愈,相信不用幾周就恢復(fù)如初。 富岡義勇起碼還要在藤屋里面休息兩周以上,把骨頭治好,才能夠拿起刀繼續(xù)任務(wù)。 他一把門拉開,只見內(nèi)野圭一靠在門邊,坐在走廊上。轉(zhuǎn)頭一看羽生未來出來了,他訕訕一笑,揮了揮手:“嗨……?” “你不回去在這里干什么?” 內(nèi)野圭一神情恍惚,一副無法接受現(xiàn)實的模樣:“我沒得地方回去了呀……祖上的房子都炸了,我哪來的家可以回?!?/br> “……你炸自己的家的時候,不是很果斷嗎?” “在性命面前,財產(chǎn)算什么,只有活著才能夠花錢。”內(nèi)野圭一理直氣壯,毫不羞愧,“可我活著的時候沒有錢就成了大問題了。” 啊,這個人……就是那種小氣吧啦、耍小手段、耍賴的時候都不知道羞愧的人。 羽生未來想。 內(nèi)野圭一苦苦冥思不知道怎么解決今后的人生大問題,“……難不成我要出去工作嗎?我都在家里面宅了好幾年,靠著家里的一塊地維持生活……” 如此讓他去工作,內(nèi)野圭一難以想象自己拿起鋤頭耕田的模樣,實在太為難他了。 “我的手只適合繪畫煉金術(shù)和陰陽術(shù)的符文,除此之外全都不考慮?!?/br> “那你只能夠露宿街頭了?!庇鹕磥砝淇釤o情的說,他自己都是個打工的,有心無力。 內(nèi)野圭一當(dāng)真有苦說不出,覺得自己太難了。外國的煉金術(shù)師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回到了自己的國家,竟然要他舍棄身段去求人。 日本對煉金術(shù)并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也并不清楚煉金術(shù)能夠造成什么樣神奇的效果?;垩圩R人的太少,需要煉金術(shù)的組織往往是戰(zhàn)斗方面的偏多。內(nèi)野圭一又不愿意為奇奇怪怪的組織效力,只想當(dāng)一個只負責(zé)研究的咸魚——如此算下來,最好的選擇不就是自稱鬼殺隊的組織嗎?而且有熟人在,內(nèi)野圭一相當(dāng)?shù)陌残摹?/br> 幸而,內(nèi)野圭一這個人最不要的就是臉皮。 “如果我以后有什么研究產(chǎn)物第一個就拿給你用用看!你不心動嗎??日本唯一一個煉金術(shù)師,專門為你效勞?!眱?nèi)野圭一將抱大腿的技巧練的爐火純青,抱著羽生未來的大腿大哭,“把我上報給組織看看嘛!” 羽生未來遲疑片刻,實話實說他心動了。 他對煉金術(shù)、化學(xué)產(chǎn)品的的確確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但是昨夜的爆炸讓他大吃一驚,只是用普通的材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爆炸。 如果運用這種知識,研究別的方向—— 羽生未來可恥的心動了,“如果沒有研究成果……” “怎么可能沒有??!”內(nèi)野圭一憤憤不平的說,“之前我研究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因為無處可使我都拿去堆倉庫了。皆時我會拿去面試,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吧??” 羽生未來心滿意足,表面還十分矜持的頷首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上報給上級的?!?/br> 內(nèi)野圭一瞧見了羽生未來,只覺得他厚顏無恥。明明占了天大的便宜,要做的只不過是傳一句話就能夠解決的…… 算了。好歹羽生救了他,煉金術(shù)的產(chǎn)品給羽生用他也心甘情愿。 羽生未來吹了一聲口哨,只見漆黑的鴉從天邊飛來。 泉撲著翅膀,疑惑的上下打量他。發(fā)覺了自己平時站的最多的帷帽不見了,頓時有些無從下腳,不知道停在哪里。 羽生未來伸出了手臂,泉順從的站到了手臂上。 “替我向主公轉(zhuǎn)告,我這里有一個煉金術(shù)師的人才在,組織需要嗎?” “好。” 泉一張開嘴,成年男性低沉的聲音頓時響起。 內(nèi)野圭一被嚇了一跳,他指著泉,“它它它它……它會說話??” 羽生未來忍不住握起拳頭。 泉和羽生未來一對視,察覺到了主人想把他的毛扒光的欲.望。 主寵之間的塑料情懷立刻破碎,什么和平共處的假象頓時原型暴露。 泉先發(fā)制人,“嘎嘎”的從羽生未來的手臂上飛開,對著羽生未來就是一頓猛啄。 羽生未來殺心大起,霍然拔起了日輪刀,不留情面的朝泉砍過去。 泉不甘示弱,根本難以想象一只烏鴉有如此技巧。它飛行的角度極為刁鉆,像極了捕獵的鷹隼。 一時間雞飛狗跳,內(nèi)野圭一愣是從兩者之間看出了龍虎相爭,羽生未來的殺氣對著自家的烏鴉還高過對速水。 最后以泉蹦q到內(nèi)野圭一的腦袋上按窩,扯高氣昂的蹲著不動了。 羽生未來氣哼哼的跑去寫了一封引薦信,讓泉去寄給主公。 在這的三天后,泉飛了回來,帶來了消息。 內(nèi)野圭一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衣衫,出發(fā)去面試。 臨走前,內(nèi)野圭一笑嘻嘻的說:“等我面試成功以后,說不定我爬的地位比你還快。用不了多久你就得叫我內(nèi)野大師了?!?/br> 羽生未來幽幽的說:“你不要望了你的承諾,就算你成為了國寶級的大師,還不是要專門為我效勞?!?/br> 內(nèi)野圭一:“……我呸?!?/br> 羽生未來告別了內(nèi)野圭一,他身上的傷口也差不多痊愈。 泉精明了,寧愿自己站在窗臺上,也不要靠近羽生未來——最重要的是它站的地方,能夠讓他順利逃命。 它再信一次羽生未來他就是狗。 泉清了清喉嚨,“西北北、西北北,在西北的海面上,有大量的船只消失。有鬼在作祟,上百人在短短的四天內(nèi)消失?!?/br> 果然連回去桃山的時間都沒有啊…… 羽生未來把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拎起來,準備出門前去目的地。 泉卻突兀的提醒他說:“這一次有隊友,隊友已經(jīng)在藤屋外面等你?!?/br> “……誒?” 羽生未來大步走出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鬼殺隊服裝的黑發(fā)男性背對著他,百無聊賴的把兩個石頭拋上去,又接住。 他聽到了腳步聲,神情隱隱只見還有些不耐。 男性大約在十五六歲左右,黑發(fā)灰湖綠的眼睛,脖子處帶有藍色的勾玉。 “終于來了?那走吧。”男性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大步離開,絲毫沒有關(guān)照年齡較小的羽生未來。 羽生未來并不是多話的人,他察覺到了男性的不悅。他連客套話都不想說,一聲不吭的跟了上去。 “本……我的名字叫獪岳?!?/br> 獪岳和羽生未來走了一段路之后,他才想起自己沒有自我介紹。 “真是的……為什么做那么危險的任務(wù)要帶一個剛從最終選□□沒多久的新人[癸]。”獪岳根本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明目張膽的說,“要做的任務(wù)派遣了不少鬼殺隊的成員過去,都沒有回音,如果你害怕的話就趕緊逃跑吧——我戰(zhàn)斗的時候才沒有空閑保護你。” 獪岳背對著羽生未來,大步闊首向前。 羽生未來卻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注意力放在了獪岳身后背著的暗金色刀柄,顏色十分的熟悉。 在他沒有拿到獨屬于自己的日輪刀之前,桑島慈悟郎給他的日輪刀就是這個顏色的。 獪岳說了一大段話,卻沒有聽到羽生未來回應(yīng)一聲。 他頓時就覺得不悅了:“我說……稍微回我一句話好嗎?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作為后輩連尊敬前輩的禮貌都不懂得嗎?” 獪岳一回頭,對上了羽生未來漆黑的雙眼,冰冰涼涼冷漠的看著他,好像再出言不遜一句話,就要被他拿起日輪刀把脖子砍了下來。 他被震懾到,獪岳意識到眼前的新人并不是平時他接觸到會諂媚的人。 心高氣傲的人總是會先死的。 獪岳想。 這次任務(wù)難度那么高,再怎么剛正的刀也會被活生生壓垮。 “羽生未來。” 他回復(fù)。 獪岳萬萬不想丟人現(xiàn)眼,不想讓羽生未來知道自己有一瞬間被嚇到了。索性就保持不說話了,兩個人一路保持沉默的坐上列車到鎮(zhèn)子。 這一次的任務(wù)與他第一次的任務(wù)不同,發(fā)展迅速的鎮(zhèn)子人流極大。鎮(zhèn)子靠海,主要收入源于貿(mào)易、漁業(yè),基本上在鎮(zhèn)子上工作的人,多多少少都與海有關(guān)。 如今海面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凡是出了航的人都回不了。偶爾漁夫在臨海靠著漁網(wǎng)把魚撈起來時,發(fā)現(xiàn)漁網(wǎng)上時不時蹭到一些大船的碎片。 大約出航的人都死了。 羽生未來打算先去收集一下情報,再去海面上看看。結(jié)果轉(zhuǎn)頭一看,獪岳人影都不見了。 他并沒有一頭撞進人群之中,附近的人流量也不高,怎么可能會走失……只有一個可能性,獪岳主動把他甩開了。 羽生未來:“……” 他倒是真的第一次見如此心胸狹窄之人,就算是不要臉皮的內(nèi)野圭一、情商很低的富岡義勇都比獪岳容易相處的多,前兩者能夠明顯察覺到善意與能夠和平共處,后者則……當(dāng)真不想與他多說一句話。 他本身就不是特別喜歡獪岳,和他相處并不愉快,如今獪岳主動拍拍屁股走人,該做的任務(wù)還是得做。 羽生未來打算先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什么情報,畢竟盲目的大海撈針是肯定找不到惡鬼的蹤影的。 羽生未來找了靠海的一家商鋪,進去打聽。 “你問最近的出航情況?”老板比了比羽生未來的身高,他夸耀道:“喔,是幫父母問的吧?年紀那么小就來幫父母的忙,真厲害啊?!?/br> 羽生未來沒帶帷帽,面具也只是別在一邊。被看清的稚嫩的面孔以后,毫無威懾力。之前在村子里面用的一套完全派不上用場。羽生未來也就只好當(dāng)做了自己真的要幫父母忙一樣,重復(fù)問道:“我聽說最近的船都有去無回,是真的嗎?” 老板說:“真的。原本我們的商鋪都是靠海運出貨、進貨,現(xiàn)在就不要想了。每艘船一行駛到差不多的距離,就好像著了魔一樣,駛出了原本的路線,一頭撞進霧里面什么都看不見了。” “進出的船都有去無回,原本坐船就能夠到對岸,現(xiàn)在得繞個好幾倍的路線才能夠到達咯?!崩习搴闷娴恼f,“你是和爸爸mama一起旅游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比較建議坐列車再轉(zhuǎn)步行。不要思考用船渡海了,太危險了……也就只要那群為了錢不要命的瘋子愿意上船運貨物?!?/br> “明知道有危險還要出海?” “如果不是貨物滯留在這里太久,他們也不會冒這個險。如果不能夠及時送達的話,他們可就要賠高額的違約金了,怕不是賠到傾家蕩產(chǎn)。”老板唏噓道,“如果長時間持續(xù)這個狀態(tài),不說有多少旅客與商人選擇不再來,我們的滯留的貨物沒辦法賣出,恐怕會對整個鎮(zhèn)子造成巨大的經(jīng)濟影響。到時候可能會有更多的人選擇劍走偏鋒,先把手上的貨物賣出去再說?!?/br> “雖說我勸客離開不太好……最近鎮(zhèn)子的確不太平,最好盡早離開。只是旅游就搭上性命的話,就太虧了?!崩习逭嬲\的建議。 羽生未來道了謝之后,轉(zhuǎn)頭就離開了。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打探到的消息都和商鋪老板得知的消息差不多。 鎮(zhèn)子里面沒有人在鎮(zhèn)子里面消失過,消失的人都是坐上了船上的工人或者說是旅客、乘客,更加詳細一些的消息卻無從得知。上了船之后就與陸地隔絕了消息,難以尋求更多。 羽生未來眺望海邊,這樣的話,只能夠自己親自去海上查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海啊…… 如果真的遇到了船撞到礁石上、惡鬼和速水一樣是復(fù)數(shù)以上的鬼,到時候怎么去保護其他人的安全呢。 來的人如果是富岡義勇都比現(xiàn)在有安全感多,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羽生未來思考后,決定自己登上了最近要開的船上。 商家原本是不贊同羽生未來上船的,結(jié)果羽生未來一掏出了錢幣,商家都當(dāng)做剛剛什么都沒有說,畢恭畢敬的請了他上去。 “船上有不少人都和你一樣是偷渡的?!鄙碳仪那牡恼f,“不要在船上鬧、也不要大聲爭吵,船員一到三餐會給你們送過去的。我找了最好的船長,絕對沒有問題,安心吧。” 如果真的沒有問題就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走了。 羽生未來嘆了一口氣。 船很大,羽生未來站在甲板上。只見碼頭上人頭涌涌,似乎在看又有誰主動送上門找死。 讓他來看看這一次的鬼,到底是怎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