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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巨星,算什么?!在線閱讀 - 番外 :愛上(唐)

番外 :愛上(唐)

    他第一次遇到那個男人, 是在進入天冠的第二天, 那時候他不是天冠的總裁, 只是一個部門經(jīng)理。

    他記得那天的天氣不是很好, 沉悶得像要下雨,他走在樓道上, 隔著玻璃看著灰蒙蒙的天空, 心情也無端差了起來。

    走道的另一邊, 一行人匆匆的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正扶著一個穿著白西裝的男人, 因為白西裝男人頭側(cè)著,他看不清他的臉。

    “安爵,你怎么樣?”戴眼鏡的青年神情有些緊張,而擁在四周的人神色也難掩擔(dān)憂。

    一行人走到他旁邊的時候,白西裝男人似乎是撐不住了,突然軟軟的向下倒了下去,戴眼鏡的青年一時間沒有拉住男人,眼看著男人向地上倒去。

    有的時候,人的動作總是比自己的大腦快, 當(dāng)他把男人摟在自己懷中時,他深深的相信了這句話。

    男人的面色有些白,但是長得卻極為好看, 即使見慣公子小姐的他, 也不得不承認, 這個男人有著一張讓所有男人嫉妒的臉。

    雖然只是一個部門經(jīng)理, 但是戴眼鏡的青年似乎知道他是唐家的繼承人,忙道著謝一面為男人解釋道,“安爵已經(jīng)連續(xù)拍了三天的戲,也沒休息過,剛剛回公司就暈倒了,所以我們準備送他去休息。”

    “哦,那你們趕緊送他去吧,”他把男人推到青年的懷中,微笑道,“我先走一步。”

    看著一行人驚驚慌慌的走遠,他微微皺眉,原來是公司的藝人,難怪長得這么好,看這樣子,似乎還是一線的演員,不然怎么這么大的陣仗。

    回到辦公室處理了一些不算重要的文件,然后開始拿出天冠名下藝人的資料開始記憶,作為將來天冠的總裁,他至少要知道旗下有哪些藝人,他們的特點是什么。

    看完一線藝人的資料,并沒有那個男人在內(nèi),有意的翻了一些二線藝人的資料,依舊沒有那個男人的資料。

    真是奇怪,他皺眉,連二線藝人都不是,怎么會引得那么大的動靜。

    “嘭!”刺耳的破碎聲傳進辦公室,辦公室外面是小型的公共辦公區(qū),十多個格子間里坐著的是一些普通的工作人員,他皺了皺眉,這個辦公室的隔音效果似乎不太好。

    “你說他暈倒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帶著驚慌。然后又是好幾個人擔(dān)憂的詢問,其中還包括一些男人。

    他合上手中的資料夾,這些員工心理素質(zhì)似乎有待提高,至于這些人說的他,應(yīng)該就是今天早上暈倒的那個男人,叫什么來著,他仔細的回想,卻沒有想起戴眼鏡的青年叫了那個男人什么名字。

    下午,被自己的父親叫到總裁辦公室,他敲門進去的時候,見到了早上的男人。

    男人的臉色仍舊有些白,臉上帶著些許微笑,坐在沙發(fā)上的姿勢優(yōu)雅而高貴,見到他進來,男人禮貌的對他笑著頷首,然后再無別的表示。

    “父親,”他走到辦公桌旁邊,眼角的余光落在男人臉上,男人此刻仍舊只是淺淺微笑著。

    他的父親繞過辦公桌,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帶著和藹的笑容,“來,阮卿,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們天冠的王牌,景安爵,圈子里面都稱他景天王。”

    原來不不僅僅是一線,竟然是天王巨星嗎?

    男人站起身,笑容十分得體,“唐總就不要這么取笑我了,沒有天冠就沒有我,天王什么的,不過是不實的稱呼而已?!?/br>
    “哈哈,你小子啊,還這個樣子,”父親的心情似乎不錯,又在他面前把男人夸獎的一番,兩人一起出辦公室還沒走多遠,就看到戴眼鏡的青年領(lǐng)著兩個人匆匆的走了過來,還沒說話就先遞上一盒鮮牛奶。

    再然后,男人便被三人接走,似乎是參加某個殘疾兒童慈善晚會,而他在意的確是男人蒼白的臉色。

    晚上回到家,父親告訴他,那個男人是現(xiàn)今娛樂圈最紅最有影響力的藝人,同時也是天冠的活招牌,而他接手天冠后要做的事情便是與男人續(xù)約,還有培養(yǎng)更多的一線藝人。

    景安爵,僅僅是這樣一個名字,便足以說明男人的傲氣與強勢。

    然后他繼續(xù)做自己的部門經(jīng)理,偶爾聽到門外那些女人聊著有關(guān)那個男人的消息,誰誰與男人關(guān)系曖昧了,男人又代言什么廣告了,男人扮演的電影又創(chuàng)下什么票房紀錄了,男人又出新專輯了。

    這個公司,關(guān)于男人的消息,無處不在。

    再次見到男人,還是在那條走道上,男人站在透明的玻璃前,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自然不是偶像劇中王子般的微笑或者憂郁,他只是看著天空而已,什么表情也沒有。

    他突然覺得男人的側(cè)臉很好看,就在他的怔忪間,男人側(cè)頭看到了他,隨即便是完美的微笑,“唐經(jīng)理?!?/br>
    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是怎么想的,他走到男人的身邊,抬頭看著除了有朵看不出形狀的白云什么也沒有的天空,“你在看什么?”

    “啊,我只是發(fā)現(xiàn)那塊玻璃上有一只蝴蝶,二十三樓上有蝴蝶飛上來,真有意思,”男人摩挲著下巴,樣子仿佛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的青少年。

    他驀然一笑,“也許這只蝴蝶是一層樓一層飛上來的,邊歇邊飛,就到了這,沒準它現(xiàn)在也只是在這里歇歇氣,等一下還會飛得更高?!?/br>
    男人挑眉看著他,“是啊,一層層飛上來,有時候歇歇氣就會飛得更高,是這樣嗎?”

    他心頭一跳,這個男人是在提醒他嗎?近來自己在唐家的動作有些大,所以這個男人···

    “好了,我走了,”男人隨意的擺擺手,走得很瀟灑,讓他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完美到極點,為什么他會提醒自己?

    走近電梯的男人揉揉額頭,“看來我需要好好休息,再忙下去,真是要累死了?!?/br>
    有時候,緣分始于美麗的意外,結(jié)束于殘酷的現(xiàn)實。

    后來,他遇到男人的次數(shù)多了起來,很多時候他會在鋼琴房里看到男人練著曲子,又或者在自家父親辦公室里看到男人,他有些疑惑,男人竟然閑下來了?難道被公司雪藏了?可是看父親對男人的態(tài)度,似乎又不像。

    在一個慈善酒會上,他看到男人端著酒杯,被一群男男女女圍著,其中不泛一些大財團的總裁,男人在一群人中依舊格外的顯眼,不僅僅是因為他完美的臉。更因為他一身的氣度,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阮卿,這位是你肖伯伯的大兒子肖呈御,剛剛從美國加州回來,你們年齡相仿,好好一起玩玩,”他看著眼前渾身散發(fā)著寒氣的男人,收回放在男人身上的目光,伸出手,“你好?!?/br>
    而叫肖呈御的青年只是隨意的與他握握手,而他發(fā)現(xiàn),青年的目光放在那個男人身上,眷戀、愧疚、悲傷。

    他突然記起,那個男人曾經(jīng)在美國加州讀書,難道他們兩人認識?忽略心底莫名的不悅,他與青年說了幾句,便被另一家財團的公子拉走,他好不容易脫身,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發(fā)現(xiàn)那里早已經(jīng)有人。

    “穆言,你現(xiàn)在還好嗎?”他聽出,這是肖呈御的聲音。

    片刻的靜默,他聽到男人平靜得幾乎冷漠的聲音,“無所謂好與不好,至少沒有人做出讓我惡心的事情?!?/br>
    “叮!”酒杯掉落在地破碎的聲音格外刺耳,他看到男人滿眼的譏諷,“啊,對了,肖先生,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情,我叫景安爵,至于那個景穆言可能已經(jīng)死了?!?/br>
    男人端著酒杯的姿勢很優(yōu)雅,吐出的話語卻格外冰寒,“肖先生,他死在你以友情編織的網(wǎng)中,利用一個孤兒孤寂的心,騙去他的友誼,結(jié)果對他卻抱著那么丑陋的心思,這樣的你···”男人喝下整杯紅酒,那一刻,他似乎看到男人眼中的憤怒與掩藏的悲傷,“真讓我惡心?!?/br>
    他看到傳言中冷靜優(yōu)雅的肖家少爺血色盡失,仿佛死去了一般,他收回目光,轉(zhuǎn)身走入人群中,這些與他無關(guān)的事情,他不需要知道。

    即使是這樣,那夜,他還是忍不住留意男人,看著他一杯杯喝下別人敬的酒,一整夜臉上都掛著笑。

    宴會結(jié)束,他跟著男人進了洗手間,男人趴在洗手臺上吐得一塌糊涂,面色慘白如紙。

    扶住站立不穩(wěn)的男人,才發(fā)現(xiàn)他全身冰涼,他擔(dān)憂的問,“你還好嗎?”

    男人慢悠悠的看著他,半天不說話,他以為男人會發(fā)酒瘋,或者有別的行為,結(jié)果男人只是微微一笑,“沒事,謝謝。”

    他能看出,男人已經(jīng)醉了,可是即使醉了還保持著完美的禮儀,這樣的男人叫做完美還是可悲。

    剛走出洗手間,他就看到站在外面的肖呈御,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放開男人,還是帶著男人離開。

    肖呈御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聲,可是他卻看出,肖呈御說的是,“穆言”。

    他微笑,“肖少,還沒走嗎,這是我們公司的藝人,有些醉了,我現(xiàn)在正打算送他回去?!?/br>
    肖呈御大步走到他與男人面前,想伸手觸摸男人的臉頰,可是最終無力的垂下,然后他退后一步,微笑道,“那就不打擾唐少了,對了,聽聞景天王胃不怎么好,醒了酒后叫他一定要吃些東西?!?/br>
    “我知道了,謝謝,”他看著肖呈御,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扶著男人走遠,他只是不想讓男人有那種不堪的緋聞,只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急著帶男人離開。

    也許,后來他才明白那是什么原因,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忘記男人還有自己的助理與經(jīng)紀人。他只是想帶著男人離開,他不想讓男人與肖呈御在一起,可是當(dāng)他明白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他升為公司總裁那晚舉辦的酒會上,很多人對他說恭喜,也包括那個男人,他穿著一身阿曼尼西裝,微笑著道,“恭喜你,唐總?!?/br>
    “也許是該我說謝謝,”他想起男人曾經(jīng)對自己有意的提醒,因為自己的兄弟動作太大,被自己精明的父親發(fā)現(xiàn),結(jié)果什么也沒了,他不禁想,這個男人或許是自己的救星。

    他抬頭看男人的表情,卻只看到他不變的笑。

    只是這樣的笑,他卻覺得格外的好看。

    升為總裁后,他偶爾聽到有關(guān)男人的緋聞,看著他匆匆的進自己的辦公室,又匆匆離開。

    他慢慢發(fā)現(xiàn),男人喜歡82年的拉菲,喜歡站在高高的地上望著天空,喜歡喝紅茶,喜歡笑得一臉的完美,喜歡不起眼的滿天星,還喜歡打沒有難度的小蜜蜂與超級瑪麗,喜歡坐在沙發(fā)上微笑著神游太虛,喜歡···

    在他沒有完全男人的時候,他卻聽說男人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那個笑得完美的男人怎么可能死?!

    他不開電視,不看報紙,也不接電話,這些記者總是這樣,什么娛樂消息都寫,怎么能寫那個男人死了這么過分的消息,他一定要起訴那些媒體。

    他才不會相信,一定不會相信,絕對不相信,男人···怎么會死?

    他想,也許明天那個男人還會站在走到上,抬頭看著天空,裝作一副沉思的樣子。

    他想,也許明天男人還會窩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喝著一杯紅茶,對于經(jīng)紀人安排的行程不理不睬。

    他知道男人總是喜歡弄一些新聞出來給記者制造話題,所以,這一次男人一定又是無聊了,才做出這樣的惡作劇。

    第二天,他早早的去公司,他想早一點來到公司,他想,男人一定會站在走道上望著天空。

    可是,走道上沒有,辦公室也沒有,鋼琴室也沒有,錄音室也沒有,舞蹈房也沒有,哪里都沒有男人,也許男人是趕通告去了,一定是趕通告去了。

    “總裁,”一個人拉著了帶著笑意的他,這個人臉上恐懼與驚慌幾乎扭曲了他的臉,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總裁,安爵死了,安爵死了?”這個人,這個謝勛的經(jīng)紀人這樣說。

    “死了···是什么意思?”他看著這個人,臉上的笑僵住,“你告訴我,死了,是什么意思?”

    “總裁···”謝勛似乎被他的樣子嚇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別開這種玩笑,你把景安爵叫來,我剛剛找到一部很好的劇本,讓他來演主角···”

    “總裁,安爵已經(jīng)死了,你明不明白?!”謝勛再次重復(fù),只是看他的眼神帶著比剛才更明顯的恐慌。

    “謝勛,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跟你開玩笑,等景安爵回來了,你叫他來見我,”他沉下臉,“我先回辦公室了?!?/br>
    “總裁···”謝勛嘴唇顫抖,“你···怎么了?”

    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扎出血來,可是,為什么沒有覺得痛?

    “沒事,”他扯著嘴角笑了笑,“你去把路凡叫來,我同他商量景安爵角色的問題?!?/br>
    “總裁···”謝勛臉上的恐慌越來越明顯,仿佛就快要倒下,語氣也帶著顫抖般的小心翼翼,“路凡···路凡在靈堂?!?/br>
    “哦,景安爵今天扮演死去的戲嗎?”他點了點頭,突然不想聽下去,“我明白了,我回辦公室···”

    “總裁,這不是演戲,安爵···真的已經(jīng)死了?!?/br>
    死了?他愣愣的轉(zhuǎn)頭,看著走道上,穿著白西裝的景安爵正站在走道上望著天空。

    “你開什么玩笑,他不是在那里嗎?”他指著走道,他甚至看到男人對他回頭笑了笑,“你下次開玩笑也要正主不在才行?!?/br>
    謝勛僵硬的看著空無一人的走道,再回頭看著向來被稱為狐貍的總裁,心中一種猜測越來越明朗。

    “景安爵,他們都開你死了的玩笑,你有什么想法!”他走出去,走道上的男人消失了,走道上什么也沒有,沒有平日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沒有聲音,什么也沒有。

    “喂,你快三十歲的男人不會玩捉迷藏吧?”他笑著問,聲音在空曠的走道上,竟然有種發(fā)抖的錯覺。

    他轉(zhuǎn)頭看著面色慘白的謝勛,“你說,他有沒有聽到你開的玩笑,我告訴你,其實那個男人很小心眼的,你一定會被他報復(fù)?!?/br>
    “總裁,你醒醒,安爵···安爵,已經(jīng)不在了,他的遺體還在靈堂里,他已經(jīng)不在了!”謝勛近乎是嘶吼著說出這些話。

    他不要聽這種一點營養(yǎng)都沒有的玩笑,一點意思都沒有,他看也不看謝勛,轉(zhuǎn)身就走。

    男人才沒有死,沒有死,開什么玩笑?開什么玩笑?!

    謝勛看著唐阮卿越走越遠,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他顫抖的拿出手機,“路···路凡,總裁不對勁,他···”他不知道該用詞語形容,頓了頓,才道,“他好像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