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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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月預感果然是對的,越靠近天山,寒毒的發(fā)作就越來越頻繁,剛到天山附近的那幾天她甚至疼得出不了客棧,只能蜷縮在床塌上,自然給大家?guī)砹寺闊?/br> 這邊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外邊的交談她聽得是一清二楚。 “徐師兄,你也真是糊涂啊,雖然她是咱掌門的女兒但畢竟是凡人啊,怎么能因為她一時任性就答應了!到時候我們自身都難保怎會有心思護她。” “對啊,這才剛到天山附近就出問題了,她這是怎么了?不會是,不會是……” 徐情歌呵斥:“不會是什么?身為長橫仙山弟子連這點骨氣都沒有?” 那弟子支支吾吾愣是說不出口。 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插進來:“葵水兩個字這么難說,你舌頭是打結了嗎?給我讓開?!?/br> 聽得出被擋路了,所以一如既往的刻薄。 “路今慈!你別以為出風頭是件好事!” 路今慈笑道:“怎么?你堵在這兒還沒腿讓了?” “你!” 外邊鬧騰,徽月內(nèi)心也不寧靜。 實際上,在到達天山附近的時候她就有種不祥的預感,書上說天山周圍方圓千里都被冰雪覆蓋,了無人煙,而眼下不僅有人煙居然還有客棧,總感覺有些詭異。 懸著的內(nèi)心與寒毒帶來的疼痛交織在一起,她越發(fā)的不安起來。 要不要告訴師兄? 徽月費勁地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卻是不小心抓空拍落了盛水的碗。 動靜不小自然驚動了門外的人。 徐情歌推門一看地上的碎瓷片嚇了一跳,徽月唇色也屬實是發(fā)白。 他便對路今慈義正言辭道:“路師弟你留在這照看一下徽月姑娘。我與其他師弟現(xiàn)在出門打聽天山消息,順便再買點姜糖?!?/br> 說罷,他又對徽月笑道:“姑娘好好休息,不必有什么心理壓力,一切都有師兄在?!?/br> 門打開,外面的冷風吹進來。 寒毒遇寒更重,她渾身發(fā)涼,聞言幾乎是下意識裹緊被褥。 路今慈照看她? 瘋了吧。 少年稍稍看了她一眼,眼眸淡漠,轉(zhuǎn)身就走連著徐情歌都有些尷尬。 他撂下一句:“不必,你留在這,我去打聽消息便是?!?/br> 前世寒毒發(fā)作時他也是這樣的。 人心是rou長的。 她曾暗自期盼過他會心疼,著急,但真正看見他時想象中該有的都沒有。 這樣的疼,在他毫無波瀾的黑眸中就好像一個笑話,沒有情緒,說丟下就能丟下。 白眼狼,你現(xiàn)在是不是也這么想的。 兩世重疊,他走路帶風,門簾珠串沙沙響。 明明人在客棧心卻比外邊飄著的雪還涼,她垂眸溫聲:“不用了,師兄你去吧,路上小心些,幫我叫下槐七便是?!?/br> 徐情歌愣了一會,反應過來說:“好。” 路今慈腳步一頓。 并未完全入鞘的劍刃就這么割斷了懸著著珠串,各式各樣的瑪瑙珠嗒嗒滾落在地上。 “路師弟你這是……” 徐情歌不明所以,還是給槐七傳了消息。 鬼泣血很快就罵罵咧咧地進來,差點腳下打滑:“草,你是不是有???” 他瞪向站在那的路今慈。 不知道為什么,少年兇戾的眼神莫名讓他感到害怕,明明只是一個扮相窮酸的小弟子,又總在壓抑著什么。 最終還是出去,將門重重合上。 徽月咬牙望著滾在地上的珠子,又在發(fā)什么病,他就算死了都必須把這個錢賠了。 徐情歌與一眾弟子外出打聽消息,只留下徽月與鬼泣血大眼瞪小眼。 鬼泣血:“喂,都送你來這了,把手串還給我?!?/br> 他坐在塌上朝她伸手,青衣如夏荷。 徽月靠著床頭,氣若游絲:“少廢話,給我渡點功力?!?/br> 鬼泣血瞪眼:“你騙我?” 徽月莞爾:“就算我奄奄一息捏碎你神識還是綽綽有余?!?/br> 鬼泣血臉色難看,雖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還是手掌拍背輸了點功力進去:“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神識在里面的?” 徽月哼哼一聲,在他內(nèi)力入體的瞬間寒毒就被暫時壓住了,能緩一段時間就足夠了。 鬼泣血喃喃道:“寒毒?你一個凡人身上怎么會有這東西?” 太隱蔽了,一般修士還察覺不到,大多數(shù)鬼修煉毒對此類最是敏銳。 “猜猜?”看了眼對方呲牙咧嘴的神情,徽月一個字也沒有透露,“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不許告訴任何人,特別是我身上的寒毒,聽明白了嗎?去幫我把送到客棧柜臺的書取來吧?!?/br> 鬼泣血冷笑:“你把我當丫鬟用?” 徽月一捏手串,他咬著牙:“行,你給我等著?!?/br> 只是他出去了許久都不見回來,徽月蹙眉,聽著外邊突然的喧嘩聲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離開許久的鬼泣血終于回來了,卻是很狼狽,束發(fā)都是松散散的。 他一進門就一連串質(zhì)問:“草,那個路今慈是不是真的腦子有病,不是跟你那師兄說出去打聽消息怎么不走了。 我他媽就說剛剛待在你房里總是涼颼颼的,原來是他一直坐在你屋外。 我才出去他就拎著老子衣領莫名其妙問你臉上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