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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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儀式她并不陌生,前世被邪魔抓去祭祀的修士無一例外瘋了。 就算交出萬劍冢的地圖也逃不掉,邪魔本就不打算放過他們。 只能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 徽月手指收緊,胳膊被劍劃出一道血痕。 徐情歌憎惡地望著她,雙目猩紅:“我要你為師弟償命!” 她怔然與對方相望,他的確是認不出了。 “別傻愣愣呆在這了,你冷靜下來,快走!你師兄被祭祀完對邪魔來說已無用,根本不需要你干涉他們就會放走,現(xiàn)在是你趕緊帶著地圖離開這!千劍冢地圖若是落在他們手中后果不堪設想!” 徽月往后退幾步,咔嚓一聲,地上的白骨碎成粉末。 后背抵上了墻,徐情歌真把她當成了別人,朝她走過來。 徽月內(nèi)心痛苦,來不及多想就被后背傳來的溫度驚得一顫。 石壁觸感怎么是這樣? 軟,冷,血腥味很濃,甚至還是有溫度。 她側頭對上少年的眼眸,睜大,在對方漆黑瞳仁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路今慈……他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單手執(zhí)劍看誰都像看死人,卻又異常清明,根本看不出被祭祀過的影子。 現(xiàn)在的問題是就算是清醒的,誰也認不出眼前的是人還是混進來的魔。 徽月試探道:“路今慈?” 不僅臉頰上,她衣服上也都是血漬,肩膀那處猙獰的箭傷至今還在涓涓流血,從胳膊肘滴落在他的劍上,他就好像看不見一樣,絲毫沒有動容。 “你是誰?” 少年眼神陌生,手掐上她脖子,一靠近就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血腥味。 不知在他眼中,自己又是怎樣一張臉。 “你身上的血,是同門的嗎?” 徽月眼中閃現(xiàn)濃烈的恨意,也顧不得逐漸逼近的徐情歌,反手掙扎想掐死他,你說話??! 少年冷笑,身上的黑與徽月一身紅白交織在一起。寒風卷入,他馬尾貼在她身上,也沾染上些血。 “怎么?殺了幾個,你還很意外?” 他笑容殘忍,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收緊。 徽月瞳孔一顫,很意外?你這也是人能說出來的話畜牲。 到底放不下仇恨,她也不管問靈的警告,強行聚氣朝路今慈心口拍了一掌,路今慈松手,他臉色難看的同時徽月也后退幾步癱軟在地上。 初修者短期聚氣多次根本就不好過,而且她剛剛根本就沒想到控制,內(nèi)力暴虐地侵襲至五臟六腑。 徽月下意識擦去嘴角的血,只覺自己快要炸開了,寒毒,逐日箭的灼意本就在她身體里肆虐,現(xiàn)在又來一個,真的好疼??! 明明是潑水成冰的天氣,她額前的卻是濕漉漉的,喘息劇烈。 徽月使勁睜開雙目,搖搖晃晃站起身與路今慈對視,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 路今慈不自量力地盯著她,黑眸中滿是嘲笑,卻是對著她叫出另一個陌生的名字:“路泌泌,你就這么恨我?不惜從地獄里爬出來也要殺了我!你為什么不去找他!” 他面容因沾血而明艷,充滿攻擊性,舔了舔唇邊的血,笑容帶血。 “哦,我懂了,原來你不去找他是因為我把他殺了啊?!?/br> 少年語調(diào)微揚,笑容殘忍。 徽月捏著的簪子在離他幾寸的距離停下,內(nèi)心掙扎,殺了他,爹爹哥哥娘親也會被連累,她已經(jīng)思考不出來自己最愛誰,只知道殺了他自己最愛的人會死。 好痛苦啊,為什么明明殺他這么簡單的事卻這么難。 她生生捏斷白玉簪,同時也不禁好奇,這個路泌泌和那天他死死護著的蛟珠耳墜究竟有什么關聯(lián)? 眼前的少年一步步逼近,徽月嫌惡地望著他,正要說你好好看看我究竟是誰。 問靈突然出聲:“小心,你看他身后?!?/br> 原來是徐情歌提劍刺過來,用的是長衡仙山的殺招,劍意凜然,磅礴的靈氣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她額前碎發(fā)被瞬間散開,寒氣從四面八方灌入她衣服里,冷得齒間打顫。 “妖孽,受死!”徐情歌冷笑,竟是燃燒起自己的魂魄,劍刃突起魂火。 路今慈也沒反應過來,眼看劍就要刺中他,徽月大腦一片空白,猛然推開他,正對著劍劍。 問靈怒道:“你瘋了!不要命了!就算他是你相好你也不至于豁出性命??!” 她眉心蓮花印記自動浮現(xiàn),藍光與劍意對撞在一起,周圍的巖石坍塌,頭頂?shù)谋枰桓略摇?/br> 來不及躲避,劍刺入她心口,離心臟僅半寸的距離,噗呲一聲,紅艷的血如碎裂的珠串般染紅地面。 “可我拼命保護的不是他,是我最愛的人?!?/br> 徽月眼角滑落一行淚:“我好恨他……” 問靈瞬間明了:“你居然……” 路今慈此刻終于看清了她的臉,血也濺上他臉,誰能想到她冰涼涼的身子里還能灑出這么guntang的血,表情恨且痛苦,人世間最復雜的表情也不過如此。 純白背影徹底變紅,薄如蟬翼的衣袂飄飄,她腰間的那塊玉甚至來不及取下,玉穗紅得發(fā)黑。 徐情歌猛然清醒,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宋徽月,松手:“徽月姑娘!為什么是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原諒師兄好不好,我真的分不清,什么都分不清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