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rou拌粉免辣少油?！狈骄囱赃种浇牵澳阍囋?，濱江大道邊上的拌粉很出名的。”

    江曉手上的筷子在紙碗里翻騰了幾下，忽然停了下來：“我覺得章敏兒有可能在……”

    “撒謊?！眱扇水惪谕暎骄囱匝氏驴谇焕锏氖澄镎f。

    “你也覺得？”

    “很明顯?！彼贿呎f一邊把自己碗里的牛rou片夾到江曉碗里，“多吃點，吃完了再說。”

    “吃不下，心里有事?！苯瓡远酥肟聪蚰荷落仢M紅鱗的江面，眉心的皮膚交疊在一起。

    “江警官，您能別苦大仇深的嗎？任務再重也得吃飯?！狈骄囱杂醚凵裰甘怪瓡在s緊吃飯，要是放在從前江曉早就甩臉子給他看了。

    勉強扒拉了幾口，江曉還是放下了碗：“章敏兒認識其他幾名死者。”她回憶著章敏兒的表情，“我第二次問她是不是認識這些的人時候，她一直盯著我看，這是很明顯的撒謊者在用眼神確認對方是否相信自己?！?/br>
    方敬言點了點頭：“我還發(fā)現(xiàn)一個疑點，二號和四號死者兩個人年齡相仿，而且這么湊巧盧凡和惠萊有同樣的愛好，很有可能在大學時期是一個社團的。”

    “可是沒有資料顯示兩個人是上的同一所大學。”

    “也許是校外社團，學校外聯(lián)部經(jīng)常會舉辦一些活動爭取外部資源，比如辦同好會。我問過章敏兒盧凡是不是參加過推理社團，她想都沒想就回答我了?！?/br>
    “難道她是在演戲，其實并不想查清是誰殺死了盧凡？”江曉疑惑不解。

    “不，我猜是她不想讓盧凡的秘密公之于眾。畢竟盧凡可不是什么好東西?！狈骄囱蕴统隹诖锏氖謾C，“你看看?！?/br>
    江曉大致翻閱了盧凡的備用機：“人渣?！彼淅涞赝鲁鰞蓚€字，片刻后江曉忽然想起，“等等，這個你從哪里弄來的？”

    方敬言兩手一攤：“你會溜門撬鎖，我就不能順手牽羊了？”

    “……”

    “這叫天生一對?！狈骄囱月冻鲆桓碧癫恢獝u的笑容，“話又說回來，不管是從盧凡的喜好還是生活習慣來看，他都是一個警惕性非常高的人，而且領地感意識非常強，以自我為中心?！?/br>
    “你是想說，能接近盧凡并把他帶到工廠的人一定是他認識的人?！?/br>
    “是這個意思。兩名兇手中有一個是盧凡的熟人，而且另外幾名死者也有可能和兇手認識?！?/br>
    江曉拿出手機：“結合早上梁葉發(fā)來的新尸檢信息來看，熟人作案更有可能帶有報復性質?！苯瓡猿聊似?，“章敏兒隱瞞的東西，極有可能就是幾名死者之間聯(lián)系?！?/br>
    “下一個排查的死者是誰？”

    “一號死者，樓紅?！?/br>
    翌日上午十點，江曉和方敬言就到了樓紅的公司。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樓紅過世的消息除了幾名股東和秘書丁瑤以外，暫時沒有對外公布。

    “兩位，喝點茶。”樓紅的秘書端了兩杯茶水。

    “不麻煩了。丁秘書把辦公室的門關一下?！狈骄囱詭е痔祝S意指了指大門的方向，“對了，打聽一件事。樓紅平時有沒有什么興趣愛好？”

    丁瑤被問的一頭霧水，“喝酒算嗎？”

    “喝酒？”方敬言反問道，“你再想想她還有沒有其他愛好？比如喜歡看小說，喜歡推理之類的？”

    丁瑤搖了搖頭：“樓總那么忙，成天風風火火的，哪里有閑工夫做這些?！?/br>
    “樓紅脾氣不好？”江曉問。

    “不算是脾氣不好，樓總這人就是挺干練的，比較直接，在工作上比較嚴苛。”丁瑤又想了想，“偶爾語氣也會嚴厲一些?！?/br>
    “那豈不是很容易得罪人？”

    “這倒沒有，樓總身邊的人都知道她這脾氣，而且樓總的脾氣只針對工作，日常生活里倒也沒有這么嚴肅。”

    江曉和丁瑤正在說話的時候，方敬言在樓紅的辦公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塊干透的水跡，順著水跡方向看去，一堆文件下方放疊著幾份離職申請。紙張邊角皺皺巴巴的，留下了被水打濕后獨有的痕跡。方敬言拿開堆放在上面的文件，發(fā)現(xiàn)紙張褶皺的形狀呈現(xiàn)從密到疏的圓點不規(guī)則排列狀。

    “這不像是水打翻在紙上留下的痕跡，倒像是有人重重拍下水杯濺出的水跡?！苯瓡源蛄苛艘环?，看向丁瑤，“這些離職報告上的，是什么人？”

    “基本上都是營銷部的。”丁瑤無奈地說，“做外貿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銷路了，公司營收都靠他們，工作壓力大辭職的不在少數(shù)。”

    “所以這個部門辭職的人很多？”

    “算是吧?！?/br>
    “那樓紅以前會發(fā)脾氣嗎？”江曉想了想又追問道。

    “從前倒是沒怎么見過?！倍‖幏隽藘煞蒉o職報告，“這兩位是營銷部老人了，公司的大客戶資源都在他們那里，這兩位辭職樓總應該是挺生氣的?！?/br>
    “這兩位的照片有嗎？”方敬言問。

    “有?！倍‖帍臉羌t的書架上翻出一張團建合影，“第三排第二個和第一排第五個?！?/br>
    方敬言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女孩皮膚皙白，雙眸明亮閃爍，如瀑布般的發(fā)絲垂在胸前，高挑的身形很是顯眼。

    這個人方敬言在盧凡和章敏兒的畢業(yè)照里也見過，他指著照片里的人說：“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