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彼卧~笑著說道。 然后在旁邊找了個地方坐下,順手拿起一本雜志翻看起來。 一本沒幾個男人,都是女人的男性雜志,挺有意思的。 不過宋詞的注意力卻不是在雜志上,而是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當然不是因為他對這男人感興趣。 而是因為這男人,應(yīng)該是和修理廠外那位來回踱步的女詭一起來的,屬于夫妻倆。 宋詞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開車從女詭身邊經(jīng)過之時,注意到她手上戴著一枚婚戒。 前文說過,詭的形象,來自人的生前形象,死后手上還戴著一枚戒指,說明她生前戴有戒指,死后潛意識之中被“映射”出來。 而看她年紀和氣質(zhì),不可能是于師傅的老婆,于師傅做她爸估計都行。 小吳的老婆可能性更不大,小吳今年才只有二十出頭,女朋友都還沒有呢。 所以只可能是這位看起來三十來歲男人的老婆。 不過宋詞進門的時候打量了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手上并無戒指,應(yīng)該是老婆死后被其取下。 男人面容精瘦,頭發(fā)濃密,一雙手顴骨凸出,寬大有力,指甲縫里隱隱還有一些黑色污漬,一看就是一個干體力活的人。 但是他身上的衣著,卻有些不符,他全身雖說不是什么名牌,但也價格不菲。 上身一件黑色夾克外套,做工精細,無絲毫褶皺,下身是件白色西裝褲,線條筆直,褲口邊緣貼服,腳上是一雙一塵不染的白皮鞋。 “小吳,我那輛車,才買了兩年,車況都很好,你給的價格也太低了點,你再加點?” 原來對方是過來賣二手車的,于師傅這里雖然做維修生意,但是也會收一些車況較好的二手車,只要沒太大問題,一般修一修之后,會轉(zhuǎn)手賣給市里那些專業(yè)做二手車生意的老板。 “齊老板,這事你還要跟我?guī)煾嫡f,我做不得主?!?/br> “怎么會,你跟你師傅這么多年,你師傅還是很重視你的,你幫我說兩句好話,等事成了,我給你點好處?!?/br> 很顯然,這位姓齊的老板,在逗小吳玩。 小吳要是真的能在他師傅那里說上話,也不至于每個月就拿那點錢。 作為學(xué)徒,他的工資低得可憐,每個月拿的多是最低生活保障。 不過小吳還是太過年輕了,被姓齊的老板捧了兩句,有點飄飄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拍著胸口保證,等會一定會和他師傅說說。 宋詞也沒出言幫腔,這是人生走向成熟的必然經(jīng)歷,雖然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寫在書上了,但是很多人都是吃一塹才會長一智。 何況于師傅也不是什么大方人。 果然,等于師傅進來叫小吳干活的時候,他剛一張嘴,就被于師傅給一頓數(shù)落,當著這么多外人,小吳的臉色有些難看。 特別是齊老板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并不幫腔,更是讓他覺得自己一片好心錯付渣男的憋屈感。 見于師傅越說越難聽,宋詞實在是聽不下去,忍不住打斷他道:“于師傅,說兩句就得了,像小吳這樣聽話又能吃苦的學(xué)徒可不好找,你要是把他給罵跑了,以后辛苦的可是你自己。” 于師傅聞言神色一愣,但嘴上并未停,還在喋喋不休,不過卻已經(jīng)不再繼續(xù)數(shù)落小吳。 “小吳,你去幫我看看車況怎么樣。” 宋詞見小吳還站在旁邊發(fā)愣,心中有些無奈,這小伙子怎么沒一點眼力見兒呢,于是只能再次出聲把他給支了出去。 “于師傅,考慮得怎么樣,我這車子車況還是不錯的,大家都是干這一行的,你把車內(nèi)飾重新弄一弄,轉(zhuǎn)手賺個萬兒八千的完全不成問題的?!币娦浅鋈?,齊老板笑嘻嘻地向于師傅說道。 “不可能,最多五萬八,多一分我都不要,而且你這車……,算了,你要是不賣,現(xiàn)在就開走。”于師傅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真是的,于師傅,我們倆認識這么多年,一點感情都不講。” “講感情傷錢啊,講不起,我要干活了,你到底怎么說?”于是催促道。 齊老板深嘆了口氣道:“算了,都是老朋友,我就不跟你計較這么多,五萬八就五萬八?!?/br> 他臉上極力表現(xiàn)出的一絲心痛模樣,但一直留意著他的宋詞,卻注意到他臉上閃過的那一絲輕松,還有喜色? “行,一周后你再過來拿錢。”于師傅道。 “走了?!饼R老板聞言二話沒說,轉(zhuǎn)身就走出了休息室。 看他離開,宋詞有些好奇地向于師傅道:“二手車嗎?什么車?車況怎么樣?我還準備換輛車呢。” “都是熟人,我也不坑你,那是一輛事故車,你最好還是別考慮?!庇趲煾颠€算有些良心。 “事故車?” 宋詞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第155章 兩起殺妻案 齊老板要出手的是一輛大眾邁騰,買來也才三年,車況非常不錯,可惜是事故車,一下死了兩個人,所以價格才會比市場價便宜許多。 “一個是她老婆,還有一個是她老婆的同事?!庇趲煾迪蛩卧~說道。 “是嗎?” 宋詞聞言有些驚訝,事情好像并不似他猜想的那樣簡單。 “他們夫妻感情很好嗎?我看他現(xiàn)在活得挺瀟灑?!彼卧~有意無意地道。 “應(yīng)該挺好的吧?!庇趲煾狄膊淮_定地道。 因為宋詞也沒事,于師傅邊干活,邊和宋詞閑聊。 “我見過幾次面,挺文靜秀氣的一個女人,是個老師,很不錯的一個女人,真的是可惜了?!?/br> “是嗎,齊老板真是好福氣,那他一定很愛他老婆。”宋詞順著他的話道。 “誰說不是呢,他老婆去世以后,他難過了好久,對了,他以前也是干汽車維修的,他老婆去世以后,他就把店給盤了出去,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看樣子混得還不錯,等下次他來,我問問他……” 于師傅這人有點話癆屬性,宋詞只是隨意引導(dǎo)了一下,他就吧啦吧啦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而且宋詞還注意到,齊老板的妻子并未隨著齊老板離開,而是神色復(fù)雜地站在一邊,聽著于師傅嘮叨,神色極為復(fù)雜,時而不屑,時而憤恨…… …… 齊廣慶從修理廠走了出來,此時正是晌午,陽光明媚,照耀在身上,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他站在公交站牌下,正等著公交車到來。 他是開車來的,但是車子丟在了修理廠,所以現(xiàn)在只能坐公交回去。 至于出租車,那是別想了,這里的位置太偏,根本就沒出租車來。 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涼意鉆進他的鼻孔灌入咽喉,提醒著他冬季馬上就要到來。 “臨淮路已到達,請下車的乘客帶好行李下車,本車終點站……” 公交車停靠的聲音,驚醒了還在發(fā)愣的齊廣慶,趕忙上了公交車。 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坐過公交車了,自從家里有了車以后,就再也沒有坐過公交。 記得坐公交車最多的那幾年,就是和妻子談戀愛的時候。 那時候條件還不是很好,他每天都是坐公交去接妻子上下班。 他和妻子是經(jīng)人介紹認識的,妻子相中他老實本分,吃苦肯干,而他相中了妻子知書達理,溫柔善良,還是一名老師。 看著車窗不停后退的景象,齊廣慶的記憶仿佛回到了過去。 那時候的妻子,還每天都跟他有說不完的話說。 從上車開始,就和他說哪個學(xué)生可愛又天真,讓她開懷又開心。 說哪個學(xué)生又笨又調(diào)皮,讓她又煩又cao心。 說哪個家長事多樣子多。 說哪個同事事少工資高。 …… 齊廣慶總是靜靜聽著她說個不停,他喜歡聽她在自己耳邊不停地嘮叨,這讓他覺得進入到對方的生活。 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妻子跟他變得無話可說。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是從開修理廠之后吧。 兩人結(jié)婚以后,齊廣慶開了一家廣慶汽修廠,那幾年也正是私家車暴增的幾年,修車的很多,生意自然也就好了。 他經(jīng)常忙到大半夜,一身污漬回到家。 身上都是一股汽油味,皮膚上的汽油更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凈。 所以為了不熏到妻子,有的時候他選擇主動和妻子分房睡。 就從那時候開始,他們慢慢變得疏離,變得沒話說了吧? 具體齊廣慶自己也不太記得了,他每天實在是太累了,太辛苦了,哪里還會注意到這些。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妻子最多笑容的時候,就是自己把每天賺到的錢,遞給她的時候。 那時候也真的很賺錢。 可從什么時候開始,連從他手上接過錢,都不再有笑容,變得理所當然? 你不喜歡這個家,不喜歡我,可以跟我離婚,跟我說,可為什么要那樣做? 齊廣慶看向車窗外的雙眼目露兇光。 齊廣慶知道妻子在外面有人的事,完全是個巧合。 那天周六妻子和齊廣慶說要去學(xué)校給學(xué)生補課,齊廣慶也不疑有他。 還關(guān)心她中午要不要回來吃午飯,要是回來,他早上就早點收工,回來給她做點好吃的。 可是妻子卻跟他抱怨中午要和同事一起聚餐,她不想去。 齊廣慶還笑著勸說,為了以后的工作,還是要和同事搞好關(guān)系。 可上午一個學(xué)生家長帶著學(xué)生來修理廠修車,讓他對妻子的話產(chǎn)生了懷疑。 在知道妻子有了外遇之后,齊廣慶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妻子有家,有孩子,有文化,還是個老師,為什么會干出這樣的事。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