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很擅長制造麻煩,雖然不是故意的,但總麻煩你幫助我,我很過意不去。 還有有的時候,我很開心,可沒辦法表達給你,所以你不知道,如果沒有你,我不會那么開心。 我喜歡盧布廖夫,這么說會不會顯得沒頭沒腦的,我只是想告訴你,這里沒你說的那么無聊,也許對你來說,是個看不見太陽的枯燥的大森林,可如果有時間,經?;貋戆?。 你在盧布廖夫的時候,家里每個人都很開心。 我在努力,努力融入你們的世界,我的適應能力不太好,但你只要耐心地等等我,我就能真正來到這個世界。 這是上帝對我的恩賜,我會好好珍惜。 我對你說謝謝了嗎?好像沒有。 謝謝你,哥哥。 ps:明年的圣誕節(jié)我們一起去水族館好不好?你答應過我的事情要做到哦,我也會努力等到那個時候。 再一次,圣誕快樂。 弗洛夏 星空的湖面上升起了燭光。 細細碎碎的晶瑩碎片淌著蜿蜒順流而下,落在安德廖沙的眼角,蒸騰燃燒。 蛛絲纏緊了心臟,痛楚獲得了生命,無法無天地橫沖直撞。 安德廖沙抽抽鼻子:“你這個小傻瓜。” 終于,他讓眼淚緩緩流淌。 第46章 chapter 45. 始于幻想 “滴——噠——” “滴——噠——” 水滴落在地面濺出水花。 “滴——噠——嘩—” “噠噠—嘩嘩—噼里啪啦——” “嘩嘩嘩嘩——” 越來越密集的節(jié)奏,逐漸變得清晰,快速地向我接近。 黑暗霸道地不肯透進一絲光線,嚴嚴實實裹成了繭,我團著身體,安心地松了一口氣。 ——盧布廖夫不可能還在下雨。 現實的世界里將要度過漫長的冰封期,除非我一覺睡到了第二年初夏,否則,雨天里,是虛假的嘩嘩啦啦的雨聲。 我很少為幻覺感到慶幸。 為懦弱喝彩!膽小的弗洛夏! 面對真實的盧布廖夫,我再一次丟失了勇氣。 不需要刻意回憶就能回想起,我干了怎樣的蠢事。事實上,我醒來已經有一陣了了,或者不是完全的清醒,我有意識,我可以思考,但卻沒辦法睜開眼睛。 我聽不見,看不見,動不了,只開啟了一部分的意識的身體沒有交給我中央控制權,像是可憐的路易十九,被夾在靈魂的縫隙之間,小小的茍延殘喘。 是啊,快逃吧,弗洛夏。 一切都曝光了,你的那些盡力隱藏,黑暗的秘密都已經曝光了。 鮮紅的液體粘稠的好似油漆,滑膩地拂過手心,在掌心的紋路里游走,順著指尖消失。 我垂下眼眸,卻沒有發(fā)現傷口。 沒人喜歡會發(fā)瘋的小孩子,即使還是個小孩子,我慢慢向后退去。 我知道后面有路,我不會踩空。 后悔一層層纏繞住虛浮的腳步,我熟悉這種感覺,每當失控的我爆發(fā)只剩下本能時,記憶會自動存檔,它會殘忍地告訴我,你還有這幅丑陋的樣子。 才離開了一會兒,我便開始想念秋季的盧布廖夫。 其實,我沒那么喜歡雨天,比起細細軟軟的雪花,更讓人向往的是呵出幻化成霧的透白,裊裊的蒸騰,隨著生命的呼吸溫暖世界。 但是,永遠的封存在我的腦海之中,是初來乍到的盧布廖夫。 散不開的霧,在壓抑的綠色中蓬勃的生機,深沉濃郁讓連綿起伏的青色山脈滿溢出腐朽濕潤的氣息,我的雙眼濺入突如而來的雨滴,涼涼的刺激。 我輕輕用手指劃過,氤氳了水汽的過去。 虹膜中的小小閃爍里,緩慢的浮現出清晰的倒立輪廓。 是安德廖沙和跟在他身后的索菲亞。 我急忙跑過去,一深一淺的腳印,踏在柔軟、埋著枯枝的泥土里。 “安···哥哥,哥哥···” 我能解釋看看,現在是個解釋的好機會。 “弗,弗洛夏?” 他的眼神游離在我的臉上,也許是我的額頭,他漫不經心的掃視著我,語氣輕飄飄的。 “如果是我的失誤,那么我先道歉,我好像沒有允許任何一個人稱呼我,哥?哥?” 安德廖沙沒有生氣,沒有不滿。他平靜的像是敘述一個無聊而枯燥的童話故事,盛不下一絲感情。 我艱難地挺著頭,我想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滿含笑意的又一個安德廖沙式惡作劇。 “我是伊弗洛西尼亞,如果這是個玩笑的話?!?/br> “是我的表達不清楚嗎?”安德廖沙終于低下頭,“我不想知道你是誰,我需要知道一個無關緊要的路邊野草的名字嗎?” 他俊美的臉龐,陌生的可怕。 “都與我無關?!?/br> “······” 喧囂的風聲停歇,它擾亂了我的耳朵,我小聲命令它停下。 不對,不該是這樣。 “索菲亞。” 我破天荒的叫出索菲亞的名字,她站在安德廖沙身后,我祈求她能告訴安德廖沙我是誰。 索菲亞的眉頭幾不可查的微皺:“安德,這是我的meimei的女兒。”她轉頭面向我,“伊弗洛西尼亞,我想我告訴過你了,我沒辦法接受患有精神疾病的孩子,即使你是莉莉婭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