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為什么要浪費口舌和羅曼諾夫來討論關于血統(tǒng)的任何問題呢?我又不是人見人愛的瑪麗蘇女主角,沒道理他會因為我滔滔不絕、慷慨激昂的長篇大論而產(chǎn)生任何改變。 更何況,那些話我編不出來。 “你想得到的答案,應該在你不平等的地位下,使心理平衡一些,對嗎?”他溫柔地一草之前的冷淡,將淡漠遍及眼神:“弗洛夏,我沒有那種東西,就算是安慰我也不會是那個給你的人,或者你親愛的哥哥安德廖沙能把世界包上蔻蔻諾斯糖紙呈現(xiàn)到你面前,但我不會,也沒有必要?!?/br> 弗拉基米爾冷硬的下顎,刻板的平鋪直敘,抓住我的手用上力氣:“你的作用,我還沒有確定能否值得我打破規(guī)則,弗洛夏?!?/br> “那為什么要選擇我呢?”一個你瞧不上的低賤的混血,我忍不住想問出這個問題,造成我不得不去直面悲劇的起源。 他露出了迷惑,短暫的幾乎像是幻覺,如果我沒有高高揚起脖子,很有可能會錯過這個難得的瞬間。 冷風穿堂而過,落日帶走了僅存的溫柔,它吹拂過沒有使用發(fā)蠟的弗拉基米爾柔軟的發(fā)絲,稍稍遮蓋了陰寒的雙眸:“因為只有你,不論你姓什么,平民還是貴族,當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就是你了?!?/br> 他精雕細琢的五官生動起來,如果不是已經(jīng)領教過他強大變臉能力,我?guī)缀醵家幻郎曰?,該死的,一個男生怎么可以如此美貌,只要他想,就會使你忘記他殘忍的真面目。 “你不知道,你有多么的······神奇?帶來了我生而的缺憾,我不得不這樣對你弗洛夏,不把你綁在身邊,你就會如同在盧布廖夫那樣輕而易舉地結束自己的生命,無比愚蠢的舉動,你怎么能明白,你將要扼殺的將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樂趣了。” 鬼扯吧,盡情地鬼扯吧!我無比希望卡死利托夫小矮人能輕輕托起我,讓我到達足夠的高度,然后狠狠地暴擊在弗拉基米爾竟然爬上深情迷戀的臉上。 樂趣,為了勞什子的樂趣,我就要陪著這個家伙玩真實扮家家酒游戲?到底誰才是小孩子啊! “如果我·····如果我拒絕呢?” 我被他的力氣捏得有些不舒服,稍稍掙扎一下,他注意到我的不適,緩緩放松了轄制,只是還是牢牢地十指相扣。 “沒人能拒絕羅曼諾夫家族,你無比清楚。”他簡潔地作出結論,結束這場沒頭沒腦的對話。 我的腳尖死死地摩擦在地面上,這讓感受到阻力的弗拉基米爾轉(zhuǎn)過頭,冷玫瑰色的雙唇里吐出一絲不耐煩地疑問:“你想要睡在這里嗎?” 他不適合說笑話,我?guī)缀醭晒Φ乜煲焕渌懒恕?/br> 實質(zhì)上,我寧愿忽視他的調(diào)侃,這比嘲諷要好得多。 現(xiàn)實告訴我們,當天平兩邊的力量對比處于極度的不平衡時,勸勸弱小的一方,不要試圖不自量力地企圖打破現(xiàn)狀,因為一旦任何形式的反抗,都可能使你輕飄飄地被拋往天際。 “我走不動了?!蔽矣袣鉄o力地緩慢地仰起脖子,對上他的視線。 我說出這句話的目的,是想讓他的耐性終結,然后隨便把我扔給哪一位管家或者仆人。 我不想和他僵持下去,一秒都難以忍受,這是最快的,最有效的,用不著與他發(fā)生正面沖突,就能讓我鉆進柔軟的床鋪里的方法。 這樣做最主要的的原因,是我的忍痛技巧宣告失敗了。 隱隱的痛苦來自小腹,像一把燒紅的鐵夾子勾住胃,就那樣冷靜地懸掛在腰間,隨著走路一點點晃動。 可怕的是,我感覺原本各安其位的器官被打亂順序,胃一點點被往下扯,似乎已經(jīng)觸碰到腸道。 陌生的痛感發(fā)展到不能輕易忽視的邊緣,我抬起纏著紗布的手,抹去額頭上冒起來的一層細汗。 結成冰的冷霜藏匿在窗棱的拐角,除了晶瑩剔透的水滴之外,寒氣迤邐纏繞,蔓延出一地流失的時光。 弗拉基米爾顯然意外地挑挑眉,他平靜地打量,巡視的目光落到我捂著肚子的右手上。 他沒有被激怒,這是劇情的另一種走向,接著他會把我丟給恰好完美地待在我們視線死角的管家或者身后不遠處跟隨的仆人們。 難為他們需要一直配合我們這兩個有話不能等到了目的地再說,偏偏要走三步退一步的主人,而一直得陪著吹冷風。 “你不能走了?” 他退后一些,微微勾起嘴角睥睨著我蒼白的臉龐,緩緩松開了緊抓著我的手。 奏效了??! 我劇烈搖頭,在他面前我還沒有如此地贊同過他的話: “對······啊!” 腰間,小腿彎猛地被一股力量禁錮住,瞬間失去重心的暈眩感隨著視線內(nèi)的顛倒而劇烈,我的驚叫只發(fā)出了一半,就死死地被困入一個冷冷暗香的懷抱。 ——弗拉基米爾將我抱起來了。 “弗洛夏,你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都要更像個孩子一樣難纏?!?/br> 弗拉基米爾有些無奈地吐氣,語氣里有一絲模糊的笑意。 他的胸腔微微顫動,如果不是像我一樣貼得如此之近,幾乎不可能會發(fā)現(xiàn)。 我僵直著身子,視線因為他的步伐有規(guī)律地晃動著。半張臉埋在他的胸前,光滑的衣服料子柔軟的,冰冷的刺激著我有些發(fā)燙的臉頰,鼻子悶悶地有些滯澀,也許我正憋著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