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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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突然不想那么做,他的惡意掩藏在永遠(yuǎn)陰晴不定的皮囊下,我看不清。 “是,很重要。”我咽下白粥,白粥里放了蜂蜜,量不多,我的味覺退化了許多,嘴里一直苦苦的沒有味道,慢慢地蜂蜜的甘甜才出現(xiàn)。 “不止是安德廖沙,索菲亞,馬爾金先生,還有盧布廖夫的管家爺爺,園丁先生,他們對我來說都很重要?!蔽姨ь^直視弗拉基米爾,語氣里沒有一絲遲疑。 弗拉基米爾凝視我,他深藍(lán)的眼眸凝聚一團(tuán)團(tuán)的漩渦,仿佛能將周圍的一切吸進(jìn)去。 “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嗎?”他厭煩的神情一閃而過,風(fēng)暴里的冰錐凌厲地射出來?!跋胍蛏系蹖W(xué)習(xí),博愛地在乎每一個(gè)人,還是你以為自己是中世紀(jì)的圣徒,用佛教的話來說,大乘精神?拯救眾生?” 弗拉基米爾經(jīng)常把人性貶低得一文不值,情感更是如此,他就像一臺沒有生命,只按照程序運(yùn)行的高精度儀器,我甚至懷疑他根本不明白愛,親情,友情,愛情···這些人類有生俱來,能讓人感到溫暖的感情從來沒有出現(xiàn)。 或者他根本不屑擁有,當(dāng)一個(gè)人手中握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時(shí),心也會變得慢慢堅(jiān)硬。 “我沒有那么想?!蔽逸p不可見地?fù)u搖頭,手心一層冷汗,湯匙滑溜溜地差點(diǎn)拿不住。“我只是不想放手,因?yàn)樘滟F了?!?/br> 不知道是賭注的吸引力還是與弗拉基米爾一來一往的對話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能夠不去過度專注生理的鈍痛,而是順利地咽下一口口白粥。 “什么?”弗拉基米爾沒有聽清楚,他皺起了眉頭。但不等我開口,他粗魯?shù)卮驍??!八懔?,說到底不就是安德廖沙,你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搞一出‘哥哥的新娘’你們馬爾金內(nèi)部直接消化,你也無所謂吧。” 他從花瓶里抽出一枝卡薩布蘭卡,根部有些小刺已經(jīng)被剪掉了,花瓣極度張揚(yáng)地盛開,最宏大耀眼的姿態(tài)等待凋零。 “安德廖沙是我的哥哥!”我沒等把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去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說話。 他對安德廖沙的敵意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我總覺得他的火氣來得莫名其妙。 弗拉基米爾狠狠地瞪著我,他的聲音有些低啞。“是啊,誰說不是呢?安德廖沙或許是一個(gè)好哥哥,不過,你別妄想,他可不是什么純情好少年,他有過的女人比你的年齡都大,只不過在你面前裝出一副溫柔的樣子,虛假的騙子而已?!?/br> 他不惜以最大的惡意去批判安德廖沙,在他眼里安德廖沙就是一個(gè)徹徹底底的偽君子,如果可以他會毫不猶疑揮舞利劍把安德廖沙牢牢地釘死在恥辱柱上。 “我不許你這么說他!”我的手指一松,湯匙落在小碗邊緣,清脆的撞擊聲為緊張地氣氛添了一把火。 安德廖沙快成年了,感情生活是他的隱私,沒有任何人能夠?qū)λ乃缴钪钢更c(diǎn)點(diǎn)。 “你什么也不懂?!蔽也辉摷づダ谞枺歉C囊也有底線,說我可以,但不能對我的家人指手畫腳。 弗拉基米爾揚(yáng)起下巴,死死地盯著我。 我的話成為摩擦空氣,冒出來的一簇火星,徹底點(diǎn)燃了弗拉基米爾。 “閉嘴!你才什么都不懂,那個(gè)家伙惡心的眼神都要貼到你身上了,你以為我會看不懂那種眼神嗎?兄妹?狗屁!” 弗拉基米爾目光陰冷可怖,扔掉身上所有的貴族架子,他粗聲粗氣地低吼,刻薄地說出低俗的字眼。 他的輕視與憤怒讓我一怔,大腦一時(shí)無法理解。 “不···不可能,不是這樣的?!蔽以G訥地說,全憑本能下意識反應(yīng)。 弗拉基米爾冷哼:“你對小馬爾金一無所知,他不過只是個(gè)道貌岸然,滿口謊言的小人,女人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個(gè)可有可無的玩意?!?/br> 他不顧我的感受,生生用最刺耳的話語強(qiáng)迫我去發(fā)現(xiàn)人性的丑惡。 這讓我無法忍受,安德廖沙是好是壞與他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他連評論安德廖沙的資格都沒有。我的指甲狠狠掐進(jìn)rou里,不管不顧賭氣地喊:“就算那樣有如何,就算安德廖沙是個(gè)花花公子也無所謂,你呢?你就···就特別專情,就沒有過,那什么嗎?” “沒有!”弗拉基米爾反射性地回答,他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但是,很快慢了一步的理智回到他的大腦里。 弗拉基米爾愣了一下,眼里的懊惱浮上來,他咬了咬嘴唇逃開我的目光。 “···呃。”我閉上嘴巴,也趕緊低下頭,眼神四下亂看。 莫名其妙的尷尬彌漫在我們之間,劍拔弩張的局面輕易消散,我拿起湯匙,長進(jìn)了弗洛夏,竟然敢跟弗拉基米爾叫板了,而且我好像還贏了。 我飛快地瞟了一眼他,迅速低下頭,但為什么感覺這么奇怪。 弗拉基米爾偏頭看旁邊,似乎開始對庭院里的花花草草感興趣,他一動不動,連呼吸都特別輕。 詭異的沉默讓我感到不太自在,喝粥的動作十分小心,我覺得現(xiàn)在制造出的任何響動都不合時(shí)宜,最好能夠隱形,或者將我打包起來裝進(jìn)行李箱里面去。 “···咳”弗拉基米爾清清嗓子,他扭回脖子,不再欣賞景色,他把花瓶里的花全部取出來,倒在桌面上。 我猜測,他的感受和我一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很想笑,但我用腳趾頭想也明白現(xiàn)在不能笑,我忍了又忍,總算憋住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