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如果沒有人‘完完全全地’愛著她的話,一旦施怨者達到七人,就可以為她執(zhí)行死亡了?!?/br> “嗯,然后就是沈煦。我相當于為你聯(lián)系了兩單業(yè)務(wù)。” “是啊,選‘反面’是正確的。” “是我的硬幣替你做了正確選擇?!?/br> 正說著,陽臺上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兩人起身望去,陽臺上并無人影,晾衣架上的床單被風鼓起,露出了空洞的窗口。 第18章 疑惑 “快走!” 蘇萼拉住想要進陽臺看個究竟的銘久,然后迅速抓起自己的雙肩包,來到入戶門前,貼著貓眼向外查看。 樓道里沒有任何動靜。蘇萼用紙巾墊著,輕輕打開門鎖,帶銘久悄無聲息地出了南萍家。 樓門外已經(jīng)聚起了圍觀群眾,但都是遠遠地朝這邊看,沒有人敢近前。 因為南萍的死狀太過凄慘。 “這下不太好辦啊……” 銘久透過樓宇門的小窗望著遠處圍觀的人群,那些人就像站成了一個包圍圈一樣,樓宇門也被圍在其中。此刻,無論多不起眼的人從樓里出去,都會立刻引起圍觀者的注意。 可就這樣一直站在樓門口,似乎也不是辦法。總有人會進出,一旦看見他倆,便難免會在意,尤其是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 “我看見一個穿西裝的高個兒男人,還有一個又矮又胖的蘑菇頭女孩……” “我敢肯定,他們絕對不是這里的住戶……” “我覺得他們有點兒可疑……” 警察調(diào)查時,也許會有人說這樣的話。 死神界的成員雖然必須要與人類打交道,但給人類留下過于深刻的印象,卻顯然不是一件好事。 銘久正束手無策間,蘇萼忽然向身后一指。 “去那兒看看。” 此前銘久并未注意到,竟還有一段樓梯通往地下。 兩人拾級而下。地下有一段狹窄幽暗的走廊,兩側(cè)是一扇扇斑駁的木門或鐵門。門上方的標牌雖沾滿灰塵,字跡倒也依稀可辨。銘久推斷,這應(yīng)該是與樓內(nèi)住戶一一對應(yīng)的小倉庫。 蘇萼沿著地下走廊一路向前,銘久緊隨其后,兩人很快有了意外發(fā)現(xiàn)。 走廊竟一直通到相鄰單元,中間并無阻隔。 于是兩人便從相鄰單元出了這棟住宅樓,幾乎是貼著圍觀群眾的后腦勺跳出了“包圍圈”。 “運氣不錯?!碧K萼慶幸道。 銘久的心思則仍停留在南萍身上:“明明說要繼續(xù)堅持的,怎么突然又……” 蘇萼瞟了他一眼:“你以為她是自己跳下去的嗎?”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你是說……” 蘇萼沒說話,卻朝不遠處努了努嘴。 銘久順著蘇萼示意的方向看去,兩個身影站在那里,其中一個身形細得像竹竿兒,九分褲的褲腳下露出雪白的腳踝。 原來是霍來。 霍來一如既往,面色陰郁。旁邊那人則與他完全不同,笑容極其燦爛。 “真巧,在這兒又碰見了?!背山苷f。 “是啊,真巧?!便懢谜f。 兩人自秀水街分別至今,還不到一整天。 “你挺忙的嘛,”成杰說,“早上都沒去公司簽到。” “嗯……可惜從昨天到現(xiàn)在,一單也沒做成?!?/br> “一單也沒做成?不可能吧?” “確實是一單也沒做成?!?/br> “唔……”成杰的微笑中現(xiàn)出一絲得意,“我剛剛完成了第四單。” “這么多?” 一陣警笛聲從身后傳來,銘久回過頭,一輛警車正駛近南萍家樓下。 銘久猛然醒悟:“你是說……” “你才反應(yīng)過來?。繉?,就是我給她執(zhí)行死亡的。”成杰說。 霍來輕輕咳了一聲。 成杰連忙改口:“是我請霍來大人為她執(zhí)行死亡的?!?/br> “怪不得……”銘久嘀咕道。 成杰問:“怎么,你也想做她這單來著?” “嗯,不過是以她為施怨者?!?/br> 這時霍來看了看手表:“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說罷即冷著臉轉(zhuǎn)身離開,對那三人根本沒拿正眼瞧。 成杰看著霍來走遠,然后對銘久道: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的工作方法有問題,有簡單的不做,專挑難的干?!?/br> “也許吧?!便懢谜f。 似乎是覺得銘久的反應(yīng)太過平淡,成杰繼續(xù)說道: “沈煦那邊畢竟有她媽這面暫時性的‘免死金牌’,南萍這邊則是寡婦一個,沒人疼也沒人愛,你直接把她當受怨者多簡單啊。你看我,直接聯(lián)系沈煦那邊的水軍,給南萍編點兒新的黑料,稍微一煽動,那些無知的人類就化身為所謂的正義使者,爭著搶著給她施加咒怨。從接單到現(xiàn)在,一個來小時就全搞定了?!?/br> “還是你有辦法?!?/br> “這才哪兒到哪兒,還大有提升空間?!?/br> 成杰嘴上雖這么說,表情卻更加得意。 與成杰分別后,蘇萼和銘久聊起了成杰。銘久說成杰業(yè)務(wù)能力強,而且很有想法,有朝一日必將成為咒怨執(zhí)事中的佼佼者。蘇萼卻不以為然。 “他只會耍小聰明而已?!碧K萼說。 “是嗎?這我倒沒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