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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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龍吟,天下臣……” 他死死盯著對面,喃喃道,“不可能,這分明是——” 不知想到什么,郁將臉色大變,當(dāng)即顧不得別的,身形一掠轉(zhuǎn)身便要逃。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動作,一股冷冽刺骨的氣息便鎖定住他。 郁將咬牙大喝一聲,運(yùn)氣全身修為抵抗,喉嚨里卻只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意味不明的音節(jié),仿佛被什么扼住咽喉,渾身動彈不得。 郁將周身血液溫度驟降,靈力在經(jīng)脈之中倒流,痛不欲生。 他疼得眼前一片血色,仿佛全身血rou都被人撕裂了又黏上,黏上后又撕下來,周而復(fù)始,令人絕望。 ——簡直就像是他方才威脅溫寒煙那般。 不,比那還要殘忍千倍萬倍! 郁將視線一片模糊,余光冷不丁瞥見裴燼腰間搖曳的墨玉。 “長嬴”二字在栩栩如生的騰龍浮雕間,反射著瑩潤的光澤。 他身體猛然一震。 墨玉牌,騰龍紋。 這人用的果然是乾元裴氏的秘法! 浮屠塔玄羅殿中有過記載,乾元裴氏命格至陽至純,族中禁術(shù)三十六秘法,以燃燒心頭之血為代價,焚盡天下不平之事。 騰龍既出,天下盡執(zhí)于掌中。 不只是這一次,先前這個男人毀了他的分身,用的也是裴氏秘法鎮(zhèn)魔鼎! 那時他還只當(dāng)此人或許也來自浮屠塔,可騰龍吟絕非裴氏子弟以外的修士學(xué)得會。 乾元裴氏千年前早已滅族,世間再無乾元裴氏,僅剩寂燼淵下鎮(zhèn)著一人。 ——便是裴燼。 郁將冷汗簌簌而下。 “乾元……裴……” 就在這時,一道清清淡淡的氣聲在他識海中炸響。 “噓。” 眼前黑衣墨發(fā)的俊美男子負(fù)手而立,唇角噙著淡笑盯著他看。 “你是想說‘乾元裴氏’?” 似是感慨,裴燼悠然嘆口氣,“說起來,本座許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br> 郁將渾身顫抖,不只是疼的還是嚇的。 “尊、尊上,求您,求求您,饒……饒我一命……” 裴燼對他的痛苦求饒置若罔聞,他好整以暇欣賞著他垂死掙扎的模樣。 半晌,忽地一笑,“這說法已經(jīng)過時了?!?/br> “畢竟,乾元的人已經(jīng)被本座殺了個干凈,裴家也只剩下我一個了?!?/br> 裴燼悠然拖長尾音,自謙道,“一個人,怎么好意思自稱氏族?!?/br> 見他并未立即動手,郁將仿佛看到一線希望,他語氣激動道:“不,不!尊上,您千年前修為便已達(dá)到歸仙境,如今定是半步登仙成神,一人可敵千軍萬馬!” 裴燼很給面子地笑出聲:“不敢當(dāng)。” 半步登仙成神? 那他還真是讓人失望了。 裴燼:“辛苦許久,你也是時候休息了?!?/br> 郁將渾身又是一陣劇痛,仿佛每一寸關(guān)節(jié)都被連著血rou生生扯碎,可他卻又該死地保持著清醒,只得動彈不得地承受著煎熬折磨。 “啊啊啊——” 識海中一陣凄厲慘叫,現(xiàn)實中他卻連發(fā)出聲音都做不到。 裴燼被他吵得頭痛,皺眉按著額角,徹底沒了耐心。 砰—— 慘叫聲戛然而止,郁將炸成一團(tuán)血霧,血雨簌簌落下,黏膩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不同于毒霧的啃噬,他渾身血rou骨骼像是被一種力量,硬生生撕扯成了無數(shù)細(xì)小碎片。 裴燼慢條斯理收回手,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血污灰塵。 他抬眸微笑,“溫寒煙是本座的人,你既然有膽子肖想她,眼下自然也該承擔(dān)后果?!?/br> “做個好夢?!?/br> 幾乎是同時,空氣里傳來空青一聲驚呼。 “寒煙師姐??!小心?。?!” 裴燼眉頭一跳,他壓抑住胸口翻涌的血腥氣,撩起眼睫轉(zhuǎn)身回望。 身后空空如也。 * 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就在這句話落地的瞬間,騰龍轟然俯沖而下。 罡風(fēng)浮動溫寒煙臉側(cè)的碎發(fā),下一瞬,郁將便一臉驚恐僵硬地炸成了一團(tuán)血花。 溫寒煙飛身避開,這才免了被血水澆了兜頭滿身的命運(yùn)。 她來不及分辨這究竟是不是來自于裴燼的惡意,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郁將幾乎稱不上尸體的那灘血水。 猩紅光點緩緩從血液間浮起,在虛空之中拼湊凝集,眼見著便要凝成一柄長刀。 溫寒煙眸光微動,當(dāng)機(jī)立斷調(diào)用起全身靈力,拔劍旋身攻向葉承運(yùn)。 【你這是干什么??!】龍傲天系統(tǒng)驚掉了下巴,如果它有的話。 【那不是真正的昆吾刀。真正昆吾刀的下落,葉承運(yùn)一定知道。】 流云劍反射出溫寒煙寒星般的鳳眸。 她抬眼,【絕不能讓裴燼搶先,助我!】 說罷她足尖一點,迎著靈壓逆流而上,流云劍芒大盛勾動風(fēng)卷,朝著葉承運(yùn)轟殺而去。 葉承運(yùn)素來儒雅的眼底閃過狠戾。 如今鬼面羅剎已死,計劃功敗垂成,他本便想要這些人陪葬,竟然還有人主動送上門來。 他輕蔑道:“不自量力?!?/br> 揮袖間長劍出鞘,千百道劍光凝集直沖云霄,刺向溫寒煙心口。 “寒煙師姐!”空青不假思索提劍飛身去擋。 溫寒煙卻不躲不閃,反手挽了個劍花。 “別過來!” 雪亮劍光交織成細(xì)密劍網(wǎng),猛然撞上那千百道劍光,一時間竟未落下風(fēng)。 地面轟然震動,殘存地板拔地而起卷入狂風(fēng)之中,隨著氣浪撞向四周! 葉承運(yùn)猛然抬眸,洶涌靈力奔涌而來,竟將他衣擺絞得粉碎。 他卻視若無睹,而是死死盯著溫寒煙,眼神流露出說不上的陰郁。 “這氣息……我即便化成灰,也絕不會錯認(rèn)?!?/br> 葉承運(yùn)唇角扯起一抹古怪笑意,眉目間卻透著徹骨涼意,“你身上竟然有裴燼的氣息。” 溫寒煙心頭一動,空青更是直直釘在了原地,愣住了:“裴燼?!” “不知前輩此話從何說起?!?/br> 溫寒煙面不改色,不著痕跡套話道,“若我身上當(dāng)真有那魔頭的氣息,你又為何此刻才能察覺?” “先前察覺不到,自然是因為你并未動用多少靈力?!?/br> 葉承運(yùn)冷冷道,“但如今你與我對上,靈力如此滔滔不絕,每一次波動都染著濃郁的令人作嘔的氣息,我又如何能看錯?” 雖說對方語氣斬釘截鐵,聽了這話,溫寒煙卻反而默默松了口氣。 葉承運(yùn)所說的,多半與她和裴燼雙修無關(guān),而與方才他助她結(jié)成血陣有關(guān)。 龍傲天系統(tǒng)卻否認(rèn):【不可能!血陣怎么會影響到你靈力之中的氣息?】 溫寒煙唇角微抿。 她腦海中便閃過別的繁雜念頭。 思緒百轉(zhuǎn),只在一瞬間,溫寒煙故作慍怒道:“即便我此刻叛出師門,從前也從未做過違背瀟湘劍宗之事,前輩又何必在此血口噴人?” 葉承運(yùn)并未回應(yīng),冷著臉凝神感受片刻,冷不丁冷嗤一聲。 溫寒煙心頭微跳,直覺自己似乎距離某種想要查探的真相,愈發(fā)靠近。 “還望前輩明示。” “死前讓你做個明白鬼也無妨?!比~承運(yùn)扯了下唇角,“你體內(nèi)的蠱與那魔頭脫不了干系?!?/br> 果然……是蠱。 溫寒煙心底了然一笑。 盡管早已有所猜測,可當(dāng)猜測坐實成真,她還是忍不住覺得可笑。 這蠱既能令她的血鎮(zhèn)壓寂燼淵封印,又能令她引誘起裴燼情谷欠,在他意亂情迷時吸盡修為。 簡直像是為他量身定制一般。 她曾經(jīng)自以為的為天下蒼生獻(xiàn)祭,到頭來,不過是旁人早便預(yù)料到的、對付裴燼不可或缺的工具。 溫寒煙語氣淡了些:“你可知是何人對我下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