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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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浮屠(一) “寒煙師姐,我們今日便啟程去寧江州嗎?” 溫寒煙心不在焉地坐著應(yīng)了聲:“嗯?!?/br> 她腦子里還在想昨夜發(fā)生的怪事。 五百多年沒喝過酒,昨夜到后來,溫寒煙也后知后覺感覺頭腦暈乎乎的。 或許是出于那場意料之外的道心誓,潛意識里,裴燼是令她放心的人。 這人做敵人時令她如履薄冰、嚴(yán)防死守。 雖然到底做不成朋友,但相安無事時,卻破天荒地令她信任。 ——只要裴燼不對她出手,在他身邊,好像這世上再也無人傷得了她。 一個對她無情,也從不花心思偽裝深情的人,總是比繁雜的虛情假意更好看穿。 比起虛偽之下的算計,她更喜歡明碼標(biāo)價的圖謀。 但到底不再是當(dāng)年單純懵懂的少女。 在裴燼靠近她時,溫寒煙那幾分朦朧酒意便瞬間清醒了。 不過,她并未睜開眼睛,而是繼續(xù)佯裝昏睡,想看看裴燼究竟想做什么。 與此同時,她默默調(diào)出技能欄,準(zhǔn)備隨時使用【莫辨楮葉】。 如果裴燼當(dāng)真不顧天道懲戒也要傷她的話,她—— 下一瞬,心底什么念頭都散了。 溫寒煙身體一輕,被人攔腰抱在了懷里。 烏木沉香無聲包攏而來,微染著些凜冽辛辣的氣息,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矛盾卻又詭異和諧的檀香味,深沉而不失鋒芒。 溫寒煙無比慶幸自己并未睜開眼睛。 不然,她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意料之外的尷尬場面。 她盡力放松身體,以免被裴燼察覺到破綻,然而這一松弛下來,身體便不自覺順著慣性倚向他懷中更深處。 原本淡去的酒意再次涌上來,空氣都似乎被染上酒香,微微發(fā).熱。 不知是醉了還是別的,天旋地轉(zhuǎn)間,后面的一切溫寒煙辨不真切。 直到脊背砸落在床.上,輕微的隱痛才將她的神智從昏沉之中扯回現(xiàn)實。 溫寒煙一動也不敢動,維持著裴燼將她扔下來的姿勢,閉著眼睛默默等他走。 她卻沒想到,裴燼足下像是生了根,站在她床邊竟然不走了。 溫寒煙第一次意識到裝睡也是很累的,她要放松肌rou,放緩呼吸,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徹夜不動。 饒是她想了一千種醉酒之后裴燼的反應(yīng),她也想不到他非但不傷她害她,反倒如此反常地看著她睡覺。 溫寒煙一直等著,想看看裴燼究竟要做什么,但她躺得渾身都快麻了,也沒等到裴燼的反應(yīng)。 他竟就在她床邊一言不發(fā)站了一夜。 最后的最后,溫寒煙等得累了,在酒意氤氳中半夢半醒。 昏昏沉沉間,她聽見幾不可察的兩個字。 ——“笨蛋。” “……” 溫寒煙無意識地?fù)芘髟苿Ρ洗瓜碌膭λ搿?/br> 說是劍穗也不準(zhǔn)確,這充其量不過是幾顆野草編起來的裝飾。 ……這人到底什么意思? 【我有一個想法。】 龍傲天系統(tǒng)陪著她思考了好幾個時辰,語氣沉重地開口。 溫寒煙“嗯?”了一聲。 【這可能,是一種蓄謀已久的挑釁!】 小說里都是這樣的,反派和龍傲天斗爭不休,將彼此視為宿敵。 但是偶爾也會有一些同為英雄卻無奈志不同道不合,惺惺相惜的情節(jié)在。 龍傲天系統(tǒng)越想越覺得上道。 一定是這樣! 溫寒煙若有所思地垂下眼。 但她想了許久都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與其去想裴燼要做什么,她還不如想一想如何才能順利進(jìn)入浮屠塔,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溫寒煙心思一收,又想起還未來得及試用的【煙飛星散】。 她試探著默念了一遍,這一次識海中并未傳來聲音,視野中的一切色澤卻愈發(fā)淺淡,直至褪色至黑白一片。 唯獨空青身上幾處色彩鮮明。 溫寒煙視線在他腰間儲物袋上微微一頓。 空青腰間一輕,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見到溫寒煙掌心極其熟悉的東西。 他猛然一低頭,又一抬頭,視線在空蕩蕩的腰間和溫寒煙掌心反復(fù)來回幾次,難以置信道:“寒煙師姐,你什么時候拿走的?” 原來是類似于偷竊一類的作用。 溫寒煙暗暗記下,若無其事將儲物袋扔回他懷里:“時間不早了,我們今日最好在申時之前趕到寧江州,天黑前找到地方落腳休整?!?/br> 空青心下狐疑,但溫寒煙一開口,他又立馬忘了這回事。 他亦步亦趨跟著她,哀嘆一聲:“好不容易在兆宜府住慣了金碧堂皇的大房子,轉(zhuǎn)眼又要過上風(fēng)餐露宿的生活——要是葉含煜與我們同去就好了。” 頓了頓,他自顧自惋惜道,“只可惜,若我們?nèi)蘸蟛辉倩卣滓烁此峙麓松茧y以再見到他。” “從今往后,恐怕也只有我能夠常伴在寒煙師姐左右了?!?/br> 越這么說下去,空青心底本就不多的惋惜便越少,到最后只剩下那么一丁點,也頃刻間被竊喜取代了。 ——總算沒有人與他爭搶寒煙師姐的關(guān)注了! 衛(wèi)長嬴不算。經(jīng)歷兆宜府這么多事,他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來,衛(wèi)長嬴絕對不只是寒煙師姐收的弟子那么簡單。 這個人多半是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想要隱蔽身份,才順便與他們同路。 這種老妖怪大多眼高于頂,不屑于與小輩相處,要不了多久肯定自己就走了。 到最后,他還是寒煙師姐身邊最重要的人! 一個聲音這時插進(jìn)來,很嚴(yán)肅地問:“為何這么說?” 空青沒多想,順著話題接著道:“如今兆宜府驟逢變故,葉含煜這個少主,自然是要留下來做家主,主持大局的?!?/br> 那個聲音更近了些,疑惑道:“誰說我要做家主了?” “你……”空青猛然一頓,愕然回頭,“葉含煜???” 葉含煜一身朱紅繡金楓長袍,腰懸長劍,墨發(fā)束成高馬尾以紅玉金冠束起,大步流星走過來。 “兆宜府少主是我沒錯,但家主是我jiejie葉凝陽?!彼溃澳憧蓜e說錯了?!?/br> 空青臉色極其精彩,一時間說不上喜悅還是痛苦。 葉含煜還真是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不過,要是有他在,去寧江州這一路的生活質(zhì)量,應(yīng)該能有質(zhì)的飛躍了…… 溫寒煙沒管他瞬息萬變的神情,皺眉看著葉含煜:“你已經(jīng)決定好了?” 寧江州不比兆宜府安定,浮屠塔中更是兇險萬分。 如今兆宜府不過一個浮屠塔的鬼面羅剎便讓他們?nèi)绱死仟N,若是去了浮屠塔這個邪魔外道的大本營,千萬個鬼面羅剎攔路,還不知要如何才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總之,此行絕非尋常歷練能比。 葉含煜點點頭:“我要跟著您?!?/br> 靜默片刻,他補充了一句,“只要您不嫌棄?!?/br> 這番在兆宜府,他心緒激蕩,心神不屬,不僅沒幫上什么忙,還險些丟了命。 同為合道境修士,他不及溫寒煙的地方太多。 溫寒煙道:“浮屠塔危機四伏,我連自己的性命都難以保證,更無法顧及你的生死?!?/br> 葉含煜搖頭:“生死自負(fù),我只是能夠保證,絕不會給您拖后腿便是?!?/br> “你若想跟便跟著吧。”溫寒煙頓了頓,轉(zhuǎn)而問了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兆宜府中可有纖長堅韌的細(xì)絲可用?” 葉含煜一頓,細(xì)細(xì)思索片刻后才茫然道:“沒有。但若您需要,我即可便可遣人去找?!?/br> 溫寒煙不意外這個答案,倒也沒有多失望:“也不必這么麻煩?!?/br> 自無相秘境到兆宜府,她觀察葉含煜許久,察覺到他攻勢大開大合,極擅長突進(jìn)。 但劍訣實在太過復(fù)雜,但凡遇上速度快些的對手,便跟不上攻勢,使不出劍招來。 昨日的【落雨飛花】倒是給了她些靈感。 若有細(xì)線作輔牽制住對手行動,葉含煜可謂是一柄極其鋒利的劍。 不過,能水火不侵、刀槍不斷的材料并不好找,大多需要經(jīng)旁人事先錘煉才能得到。 與其刻意去尋,倒不如四方游歷時碰碰運氣。 【你不會是想從別人手里搶吧?】龍傲天系統(tǒng)驚奇道。 溫寒煙不置可否。 不擇手段,也是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