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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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和溫寒煙之間的姿勢,比起昨夜那一番折磨而言,簡直親近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的側(cè)臉靠在他心口,他的手臂按在她后月要,兩人衣料你纏著我,我纏著你,黑白分明,簡直不分彼此。 好在沒有什么更尷尬的反應(yīng)出現(xiàn)。 裴燼不動聲色地檢查了一下,然后理直氣壯地笑開,還挑釁般更用力地?fù)ё∷?/br> 裴燼笑意盈盈:“早啊,美人。” “早?!睖睾疅熎ばou不笑地扯了扯唇角,語調(diào)冰涼,“昨晚睡得好么?” 她一睡醒就發(fā)現(xiàn)他們親近得過分的姿勢,條件反射就像從他懷里退出來。 但是裴燼好像在做夢,用力很大,她越反抗他抱得越緊。 再反抗下去就不得不動用靈力了,動靜太大容易打草驚蛇,后來溫寒煙無奈,只得不掙扎了。 但裴燼此人這么長時間以來,給她留下的印象,就是根本睡不醒。 這一次也一樣,她維持著這個扭曲的姿勢,等得渾身肌rou都開始發(fā)酸了,也不見他有分毫蘇醒過來的意思。 許是確認(rèn)夜間絕無旁人敢闖入這間房,裴燼并未以御靈燈更改面容,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近在咫尺,濃郁的眉眼微皺,夢境里似乎睡得很不舒服。 正在溫寒煙幾乎已經(jīng)無法再忍下去的時候,他恰好醒了過來。 睡飽了的人滿臉饜足,攬著她笑瞇瞇大言不慚:“睡得很好?!?/br> 裴燼意味深長地掀起唇角,“你昨夜比上一次還主動?!?/br> 溫寒煙直接把他掀開,翻身下地。 她在桌邊坐下,知道裴燼又在胡言亂語,她的身體狀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不知為何,聽著裴燼那幾句調(diào)笑,溫寒煙渾身都有點莫名的不自在。 她垂眼認(rèn)真地擦拭著手中長劍。 溫寒煙眼也不抬地說,“修仙中人與天爭命,夜間大多都在打坐修行,爭分奪秒。你卻好得很,睡到日上三竿?!?/br> 說到這里,她手中動作一停,將流云劍重新送回劍鞘,動作行云流水。 “那是他們不懂?!迸釥a慢悠悠起身,“一直清醒有什么意思,有時候無知無覺什么都不想,也是一種奢侈的享受?!?/br> “人生難得幾回醉?!彼⑽⒁恍?,“睡覺可是最省錢省力的辦法?!?/br> 溫寒煙冷冷笑一聲:“歪理邪說真不少,你就是靠這張嘴,才會淪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吧。” “或許吧。”裴燼支著額角,惆悵嘆口氣,“但你給我的魔氣太少,一個不小心就用完了。一個沒有修為的人,除了睡覺,還能做什么更有意義的事情呢?” 他一邊說,一邊盯著她看,就差把“得寸進尺”寫在臉上。 溫寒煙不打算跟他糾纏,看他臉色好看了不少,不打算再給他更多魔氣。 如今魔氣在她手里,給不給,自然是她說了算。 她可不會被他幾句話牽著鼻子走。 溫寒煙冷漠道:“醒了就起來干活?!?/br> 裴燼臉上倒沒有多少失望的神色,似乎對這個結(jié)果早有預(yù)料。 他隨意拋了一下昆吾刀柄:“看在這個的份上?!彼麑⒌侗€(wěn)穩(wěn)接入掌心,“遵命?!?/br> 窗外日光熱烈,隔著門板都能聽見人潮涌動,繁鬧的聲響不絕于耳,仿佛昨夜陰森死寂皆是一場幻夢。 兩人重新以御靈燈改換了身形容貌,心照不宣先后出門,溫寒煙當(dāng)先推門而出。 她本想往裴燼那間房走幾步,佯裝昨夜在那里休息,卻沒想到她剛一出門便聽見熟悉的聲音。 “寒煙師姐!” 黑衣墨發(fā)的俊秀少年抱劍倚在門邊,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便守在這里,看見她時眼前一亮。 溫寒煙腳步一頓,反手便要將房門關(guān)上。 空青神情一頓,流露出幾分狐疑:“?” 這時,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從里面探出來,牢牢扶住門板。 “嘶。”裴燼一邊甩著手,一邊不疾不徐從房間里走出來。 他似笑非笑對上空青生無可戀的眼神,緩慢扯起唇角,極其良善地打了個招呼:“嗨?!?/br> 空青的表情裂開了。 “你……”他哽住,仿佛不知道該怎么說,片刻后又看向溫寒煙,一臉絕望,“他怎么會在這???” 和裴燼相處時間久了,有些技能仿佛無師自通。 溫寒煙已經(jīng)不再像曾經(jīng),隨口說句謊話便渾身不自在。 她只停頓了片刻,便面不改色地說:“方才我找他有事相商?!?/br> “原來是這樣!”空青恍然大悟地點頭,臉色松弛了幾分,但依舊有些半信半疑,“可是我今日寅時起便守在這里,并沒有見到他來……” 溫寒煙面無表情地說:“那一定是你看漏了?!?/br> 空青想了想,覺得很有可能。他一晚上被琴聲吵得睡也睡不著,修煉也沒心思,頭暈眼花漏看了一個人也不是不可能,“有道理?!?/br> 他不再去想這件事,轉(zhuǎn)而問,“咱們今日應(yīng)該做點什么?” “今日……” “前輩,不太妙!” 葉含煜正巧從另一邊趕過來,臉上愁容滿面。 他沒在意為何三個人已經(jīng)在這里齊聚一堂,指了一下腰間令牌,“我方才被辛子傳喚了,你們呢?” 溫寒煙垂眸一看,墨色令牌閃爍著淡淡的虹光,隨著時間流逝頻率越來越高,像是一種無聲的催促。 “我們?我沒有啊……哎,有了!”空青低頭把自己的令牌拿起來。 如出一轍的虹光不斷閃爍著,緩緩浮現(xiàn)起兩個字。 ——“速來?!?/br> 溫寒煙眉梢一跳,看向自己腰間。 幾乎就是她看過去的瞬間,原本樸實無華的令牌猛然一閃。 與空青和葉含煜令牌上簡單的兩個字不同,她令牌上逐漸浮現(xiàn)起三行字。 “尊上有命,給你最后一天的時間?!?/br> “今日未時前帶著東西來見我?!?/br> “帶不來就去死?!?/br> 第39章 浮屠(五) 兩道黑色的身影不緊不慢地來到東區(qū),順利穿過重重守衛(wèi)關(guān)卡,沿著階梯一路而上。 為首那人懷中抱著個白白胖胖的嬰兒,另一人微錯后半步跟著。 直到身側(cè)無人,空青才湊近溫寒煙身邊,壓低了聲音:“這樣真的……沒問題?” 溫寒煙瞥他一眼示意他噤聲,輕輕搖頭。 她懷中嬰兒睡得正香,卻似乎聽見空青的質(zhì)疑,鼻涕泡“?!钡匾宦暺屏?伸了個懶腰,狀似無意地一腳把他蹬開。 空青猝不及防被鼻涕泡糊了一臉,又被一腳蹬在鼻子上,臉色瞬間沉下來:“你——” 嬰兒白了他一眼,白白嫩嫩的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幾分不符年齡的嘲笑。 他美滋滋在溫寒煙懷里翻了個身,又睡了,甚至舒服得打起了小呼嚕。 空青氣得快吐血,卻又礙于情勢不敢發(fā)作。 他只得委委屈屈看向溫寒煙:“寒煙師姐,他欺負(fù)我?!?/br> “……”溫寒煙一陣頭痛。 辛子的傳喚一來,就像是頭頂懸了一把刀。 如果不去,他們的安定日子最多只能維持到未時。 在那之后,就是無窮無盡的追殺。 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到下一重天。 這就算是一場鴻門宴,為了盡可能拖延些時間,他們也不得不赴。 但無論如何,總不能當(dāng)真為了交差出去找滿月的嬰兒,卻又不能空著手去。 進退兩難間,葉含煜默默再次從芥子中,變戲法一般掏出來一件法器。 “這是還歲引。”他解釋道,“總之,用了它之后,修士便可以返老還童,容顏形貌倒退回最多五百年前的模樣?!?/br> “不過壞處是,就連修為也會一并倒退?!?/br> 空青一言難盡,搞不懂這種法器除了應(yīng)對現(xiàn)在這種狀況之外,其他時候究竟有什么用。 “你們兆宜府中人的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怎么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器都能煉出來?” 葉含煜睨他一眼:“你就說用還是不用?!?/br> “用!”空青道,“當(dāng)然用,為什么不用?” “但是很遺憾,就算要用也不是你用。”葉含煜扯起一抹完美的假笑,“就算倒退五百年,你那模樣也不夠格?!?/br> “我……”空青啞口無言,條件反射道,“難道你就夠格了?” 葉含煜鼻腔里逸出一聲笑,分明沒有多少情緒,看上去卻莫名得意。 他沒再理會空青,看向溫寒煙正色道,“五百年前我剛出生不久,前輩,讓我試試?!?/br> “……”空青無言以對,他五百年前已經(jīng)拜入瀟湘劍宗,還被寒煙師姐帶回了落云峰,早不是嬰兒的樣子了。 他憋了半晌,擠出幾個字:“那我跟著你,寒煙師姐,我來保護你!” 溫寒煙心不在焉點點頭,眼底浮現(xiàn)起幾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