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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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靈力的確在先前便耗費許多,這一招使出后幾乎用盡了。 許是靈力耗盡,心脈徹底失守,渾身那股煎熬難受的軟弱guntang感,比方才還要更強烈。 要趕緊找個地方調(diào)息,至少將桃花蠱壓制下去。 溫寒煙將司玨扔到地上,她雙腿發(fā)軟,走到門邊幾步路愣是走了半盞茶的時間。 指尖放一觸碰到門板,一道水波般的靈光便驟然一閃。 “你出不去的?!?/br> 身后傳來司玨嘶啞的聲音。 他艱難吐出五個字,便又吐出一大口血來。 溫寒煙當(dāng)真想殺他,這一劍絲毫沒手軟,再加上他先前一身內(nèi)傷,此刻他竟然連爬都爬不起來。 司玨斷斷續(xù)續(xù)低笑出聲,一邊嘔血一邊道,“能讓你出去的人只有我,能讓你舒服的人也只有我。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會有任何人打攪。你殺了我,你也得死,何必反抗呢?” “寒煙,安心,很快就好了。” 他緩緩挪動著,一手撐著地面,竟不知道靠著哪里生出來的力氣,滿身是血地坐回了座椅中。 屬于他的血跡染滿了整個掌心,衣袖也落入血泊之中,更別提心口處的衣料,殷紅的色澤浸透了蓮紋。 這畫面,無疑是極血腥,也極詭異的。 溫寒煙視野模糊,她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面前的這個人。 司玨看上去,簡直像是從五百年前就早已經(jīng)瘋了。 “過來啊……寒煙……” 司玨艱難地轉(zhuǎn)過頭,大片大片的血隨著這個動作從傷口里涌出來,他絲毫不在意地將血漬蹭在身上,染血的手按在腿上,輕輕拍了拍。 與此同時,更多的血從他口中流出來。 “只要你過來……方才你傷我,我不怪你。” “過來……今夜過后,一切都會好起來……” “殺了司鶴引,我做司家主……” “是你讓我淪為廢人,寒煙,難道你不該對我負(fù)責(zé)嗎?” “我會活下去……” 漸漸的,他聲音低了下去。 溫寒煙不知道司玨是不是被她那一劍徹底捅死了,她死死盯著那道結(jié)界,流云劍反復(fù)撞上去,只覺得身后像是有一只蟲子不斷地叫,吵得她頭昏腦漲。 她渾身癱軟,逐漸連思考的能力都漸漸失去。 她沒有時間了。 【你今天跟司玨斗法,流云劍被震得更碎了。再這么下去,它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可是不這樣做,她又能怎么辦? 若繼續(xù)留在這里,溫寒煙不敢保證自己這幾分清明,究竟能保持到何時。 細(xì)微的碎裂聲響起,裂痕向上蔓延,幾乎橫貫了流云劍半截寬。 劍光閃爍了下,流云劍哀鳴一聲,卻護(hù)住心切,見溫寒煙力道一次比一次弱,不等她再次抬起手臂,便鉚足了勁往結(jié)界上撞過去。 幾乎是同時,符文虹光劇烈地顫抖起來,似乎門外也有人趕到。 下一瞬,在凌厲的劍光和門外拔地而起的刀光之中,結(jié)界被內(nèi)外夾擊,應(yīng)聲破碎。 緊接著,連結(jié)界帶門板被人從外一腳踹碎。 碎屑紛飛,靈光破碎遁入虛空,流云劍在虛空中繞了一圈,重新護(hù)在主人身前。 溫寒煙微微一怔,看見一道身影破開狼藉不偏不倚走向她。 裴燼眼也沒抬,指尖一點,昆吾刀自他袖間呼嘯而去,一刀沒入司玨左胸口。 司玨沒有絲毫反應(yīng),整個人被這一刀劈得一顫,被釘在座椅上。 力道之大,刀身不斷震顫嗡鳴,幾乎掠出殘影。 [少了!臺詞少了!] 綠江虐文系統(tǒng)發(fā)出一聲尖銳的爆鳴。 [你動作也太快了,但是少了最重要的臺詞——“敢碰她,我要你全家陪葬!!”] 裴燼充耳不聞,他眉間緊蹙,一把將溫寒煙拉起來,低頭打量她:“你怎么樣了?!?/br> 溫寒煙低垂著頭,她仿佛聽見裴燼的聲音,但此刻桃花蠱已幾乎入侵了她的神智。 她開始感覺到懷疑,此刻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究竟是真實還是幻覺。 隨即,肩膀被用力攥緊,那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再次開口,語氣卻更沉,“溫寒煙,清醒點看著我,說話?!?/br> 來人力道極大,她整個肩膀都似要被捏碎了。 但那種被放大的疼痛,卻又帶著點說不上來的酥麻,溫度透過衣衫傳遞過來,恰到好處的,讓人很舒服。 她下意識順著那只手,攀附上去。 但下一秒,她便被用力一扯,整個人被拽到門外。 清涼的風(fēng)瞬間撲上面門,溫寒煙倏地顫了下松開手,混沌的眼底浮現(xiàn)出幾分清明。 “清醒了?” 天光漸暗,樹影斑駁下,裴燼的臉色也并不好看。 剛把她扶穩(wěn),他便反手把她往外扔。 一只手卻拽住他。 溫寒煙盯著他的眼睛,她被風(fēng)一吹也清醒了點,但是片刻的清醒又有什么用。 她開口,聲音不知是受體內(nèi)藥性折磨,還是別的,破天荒有點發(fā)顫:“是桃花蠱?!?/br> 被她攥著的手臂猛然一僵,掙扎的力度凝固了下。 溫寒煙覺得自己徹底清醒過來了,她能夠感受到身體越來越大的變化,幾乎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是天邊傳來的驚雷,一下又一下。 與此同時,她卻又能夠清醒地分離出另一個自己,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guntang的指尖停頓了片刻,更加用力地攥緊了手中的衣料。 “幫我。” 若她不想死,她總要找一個人。 她怎么甘心死在這里,死在這種伎倆下。 溫寒煙感覺到,近在咫尺的那個人只是淡淡的看著她,沒有動作,眼睛里的情緒在晦暗的天光下分辨不清。 “你看清楚我是誰?!睖睾疅熉犚娝穆曇?。 她看的很清楚。 從頭至尾,都沒有錯認(rèn)過。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她的心里好像早就有了答案。 也是唯一的答案。 溫寒煙攥緊了流云劍,下一瞬,劍光凌空斬落! 裴燼領(lǐng)口處的法衣盤扣顫了顫,無聲滑落下來。 玄衣如水散落下來,他單手扯住前襟,愕然抬起眼,對上溫寒煙的眼神。 “裴燼,幫我。” * 辰州久未落雨,云層仿佛吸了水汽,又沉又低,在蒼穹中逐漸褪去的光亮之中,云層黑沉翻涌。 東幽終于落下這月來的第一場雨。 許是這場雨拖了太久,終于墜下來,雨勢極大,淅淅瀝瀝將院落中槐木枝葉打得噼里啪啦作響。 帶著一個人躲開眼線找到清凈地方不容易,尤其這人此刻還是個不安分的。 裴燼下頜緊繃成一條凌厲的線條,感覺到一只手再次游魚般滑過來,忍無可忍干脆將人一把打橫抱起。 溫寒煙神智似乎再次被桃花蠱所制,幾乎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負(fù)靈力,平時御劍飛行都不在話下,此刻卻生怕自己掉下來一般,手臂用力纏緊了他的脖頸。 “我會飛了?!彼J(rèn)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眸卻明亮,“娘親,你快看,我會飛了……” 裴燼額角狂跳,額上慢慢滑落的汗滴墜在眼睫上,刺得眼眸一陣疼痛。 他皺眉輕拍她的臉,平日里看著清清冷冷的一個人,臉頰卻意想不到的柔軟細(xì)膩。 溫寒煙“唔”了一聲,眼眸空空茫茫的,注視向他。手指卻不安地掐著腿,他的。 裴燼攥住她的手,溫度guntang,像是發(fā)了一場高熱。 他指尖微頓,用力握緊了。 “看清楚?!彼⒅拔沂悄凶?,不是你娘親。” “哦。”溫寒煙點點頭,腦袋往他肩膀上一歪,稍稍低垂下去,像是直接睡過去了。 但她guntang的體溫穿透衣料,直灼上裴燼手臂。 他知道沒這么簡單。 果不其然,片刻后,溫寒煙猛然間抬起頭,語氣里染上幾分不悅埋怨。 “娘親,飛快一點?!?/br> “……” 算了,不和中蠱的人計較。 這樣的狀況,錦清閣南和閣都是回不去了。 裴燼一只手將不斷折騰的人用力按進(jìn)懷里,劍眉緊皺。平時也沒看出,溫寒煙竟然骨子里是這么好動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