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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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話就明知故問了,他當(dāng)時就站在半米遠的地方,很清楚寧江澤是陪人來的。 果不其然,等了幾秒,寧江澤說:“沒有,陪朋友來復(fù)查。” “嗯?!?/br> 寧江澤不知道他這個“嗯”是什么意思,溫景景說完一時半會沒開口說其他的。 闖禍時要挨罵或者讀書的時候犯了錯,老師在猶豫要不要請家長時,那把刀懸著遲遲不落的感覺和現(xiàn)在有得一拼。 他有點汗流浹背了。 “你——” “我聽見你朋友叫你江澤?!?/br> 兩人同時開口,寧江澤呼吸一滯,過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是……” 你聽錯了? 他叫錯了? 兩個可信度都不高。撒謊容易圓謊難,寧江澤替陳周越去相親的那刻起,這謊牽扯的就不單是他們?nèi)齻€人。 要是他現(xiàn)在說自己不是陳周越,那么,當(dāng)陳周越母親和外婆知道了,會不會牽連到唐思遇身上? 萬一她們再次將唐思遇從陳周越身邊帶走了怎么辦?在陳周越和他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個幾乎全盲的瞎子,又會在哪兒獨自渡過七年。 銷聲匿跡的等待沒有期限,運氣不好的話,陳周越和他可能再找不回這個人。 寧江澤轉(zhuǎn)念又想到溫景宴如果知道自己被人當(dāng)猴耍了…… 認識沒多久,他不太了解溫景宴,想不到讓對方生氣之后的后果。但是應(yīng)該好不到哪去,寧江澤思來想去,硬著頭皮說:“……那是我的小名。” 沉默半分鐘,聽筒里傳來似有若無的輕笑,他渾身倏地繃緊,感覺下一秒對方就要開大嘲諷了。 然而預(yù)想中的粗魯話并未響起,溫景宴聲音如常,忽地說:“很好聽?!?/br> 寧江澤微怔:“什么?” 溫景宴嗓音永遠溫沉低緩,隔著聽筒更是多了一分磁性。他沒解釋又仿佛解釋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江澤?!?/br> 江澤。 只是沒有帶姓,寧江澤耳朵頓覺發(fā)麻。 三個字的怎么這么占便宜,單是喊名兒就很親昵。 這么叫他的,溫景宴不是頭一個,寧江澤他媽也這么喊他。偶爾寧盛也跟著老婆這么喊,不過他這個逆子勇闖娛樂圈以后,他爸就不這么叫了。 一口一個兔崽子。 寧江澤把手機拿遠一點,離耳朵有一個拳頭的距離,溫景宴再開口的時候他又挪了回去。 溫景宴問:“信號不好嗎?” 寧江澤說:“沒有?!?/br> 信號特別好,手機不好。 他媽的漏電! “現(xiàn)在有時間嗎?”溫景宴那邊窸窸窣窣一陣,像是在換衣服,玩笑道,“我記得你還欠我一頓飯?!?/br> 寧江澤掀起眼皮瞥了眼時間,“……?” 十一點吃什么飯? 雄哥半個小時前還微信三條六十秒語音囑咐他今晚只有蔬菜沙拉,禁食夜宵。 轉(zhuǎn)頭這人就來勾引他了??? 溫景宴這會兒還在醫(yī)院,他把白大褂掛好,見寧江澤遲遲不回答,又輕喊了一聲:“江澤?” 另一邊,寧江澤的耳朵頓時又麻又燙。 他板著臉,這個殺手超級冷似的開口:“定位?!?/br> 掛了電話,溫景宴微信發(fā)來定位,寧江澤沒看,往沙發(fā)上一扔,起身去衣帽間找衣服換。 他無意識地抬手在耳朵上揉了下,片刻后寧江澤頓了頓,眉頭擰緊,大罵垃圾手機遲早倒閉! 第8章 江澤,看路 半夜不睡覺,出門給人當(dāng)司機,爸爸mama都感動哭了,給寧江澤買最愛吃的大嘴巴子。寧盛同志一定會買一送一附贈限定語音——加油,沒出息的兔崽子! 溫景宴發(fā)來的定位是三院,寧江澤二十五分鐘的車程,到醫(yī)院門口打著雙閃等了兩分鐘才看見長腿大美男提著一個深藍色的袋子快步走來。 寧江澤站在車邊,懶散又不怎么耐煩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皮笑rou不笑道:“少爺請上車?!?/br> 他陰陽怪氣的,溫景宴往他手上的手機掃了眼,笑著說:“剛是不是寫小作文罵我呢?” “……”溫景宴再晚出來兩分鐘,寧江澤激情并茂的小作文就發(fā)過去了。 被人戳穿了有點心虛,他不認:“你放屁?!?/br> “是嗎?”溫景宴說,“可能是我剛才看錯了?!?/br> “?什么看錯了?” 溫景宴:“你一直在輸入中。” “。”寧江澤真想抽多嘴問這一句的自己兩巴掌。 副駕駛大大開著,說話間,溫景宴腳步一轉(zhuǎn)走向后座。寧江澤一看就不干了,上次還讓他坐前面去,現(xiàn)在輪到他當(dāng)司機,自己倒舒舒服服跑后面去。 “你坐哪兒呢?” 寧江澤微挑了挑眉,拿著手機的手往副駕駛示意,“這兒才是你的位置?!?/br> 溫景宴想笑,打開后座的車門將手中的袋子放了進去:“我放東西。” 大半夜餐廳大多都暫停營業(yè)了,大排檔、燒烤、火鍋寧江澤倒是想吃,就是怕飯是今晚二十點吃的,人是明早七點讓雄哥捏死的。 寧江澤以為溫景宴有想去的店,開車駛出一段路,正想問身邊坐著的人去哪兒吃,對方卻比他還先問出口。 “我們?nèi)ツ膬撼??”溫景宴忽地問道?/br> 這事提得太晚了,又急,寧江澤沒有事先安排好。 經(jīng)過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他拿手機查了查,給溫景宴幾個選項:“有日料、泰餐店和私房菜,有想吃的嗎?” 指示燈跳到綠燈,溫景宴想了下,說:“想吃燒烤?!?/br> 路邊燒烤攤晝伏夜出,寧江澤帶他去了和雄哥經(jīng)常點外賣的那家燒烤店。 燒烤店店面很小,室內(nèi)只放得下三張方形桌。他倆坐在露天壩,寧江澤接過菜單給自己勾了瓶椰汁,緊接著轉(zhuǎn)手遞給溫景宴。 “我還以為醫(yī)生都不吃這些呢?!?/br> “醫(yī)生也是人,我個人不太講究這些?!睖鼐把绱怪郏恍行袉枌幗瓭蛇@個吃不吃,那個要不要。 得到好幾個“不要不要”的回答,溫景宴抬眼看向他,“魷魚須呢?也不要?” 節(jié)目錄制在即,寧江澤不想頂著腫得像饅頭得臉上鏡:“你點你的,不用管我?!?/br> 溫景宴問:“你不喜歡吃燒烤?” “沒,”寧江澤說,“我減肥?!?/br> 溫景宴拿筆在菜單上隨意勾了幾欄,說:“你又不胖?!?/br> 沒人不喜歡聽這種話,寧江澤心里美滋滋,面上繃著嘴角說:“那我要一串牛rou串吧?!?/br> “一串?” “是啊,你歧視只吃一串的?。俊睂幗瓭商羰聝旱?。 溫景宴笑了一會兒,搖頭說:“不敢?!?/br> 點好單,老板的老婆過來拿。 老板娘大致看了看,建議道:“要不要再加點?你們兩個這么瘦,臉上都沒什么rou,要多吃點?!?/br> “不用,不夠一會兒再加?!睖鼐把缯f。 老板娘拿著筆往菜單上勾,說:“雞翅賣得快,一會兒就沒了,我?guī)湍銈z再加兩串吧?!?/br> 溫景宴對誰都溫和,強買強賣到他頭上了還不發(fā)脾氣。寧江澤皺了皺眉,朝老板娘伸手:“菜單給我看看?!?/br> 菜單遞到手上,他才覺得人家這波cao作是有點道理的。整頁菜單,溫景宴只點了牛rou和掌中寶,然后沒了,飲料都沒點。 寧江澤托著下巴的手擋住了嘴,他兀自沉默。 懷疑自己被看不起了。 這么點都不夠他塞牙縫,姓溫的是覺得他窮得叮當(dāng)響,底褲都破兩洞了嗎? 寧江澤氣笑了,能看上眼的葷素菜各點了一份。 老板娘說給他們送一把魷魚須,先把兩瓶椰奶拿過來放桌上以后便繼續(xù)忙活去了。 椰奶的蓋子不好打開,和啤酒瓶相同,老板娘忘給他們拿啟瓶器。 溫景宴正要起身到店里拿一個,寧江澤伸手拿過來在桌沿猛磕一下。 “呲——” 瓶身內(nèi)的氣體陡然沖出! 瓶蓋鐺鐺兩聲落在地上,骨碌滾到鄰桌聊得火熱的男人腳邊。 大紅色的長吸管隨意插進瓶口,寧江澤放回溫景宴面前,微抬下巴:“坐著?!?/br> 他兩下拍開瓶蓋,感受到溫景宴的目光,臭屁地沖人揚了揚眉毛,“厲害吧?” 溫景宴原本是想找老板退掉一部分菜,順帶拿開瓶器。他看了寧江澤兩秒,笑著喝了口椰奶,捧場道:“厲害?!?/br> 點那么多東西,他們沒吃完,很多東西都好好的沒動。提出來吃宵夜的人是個小鳥胃,寧江澤一邊嫌棄一邊幫著吃了兩口。 他再點了些葷菜讓老板烤了,和剩下的一起沒動過地打包帶走。 送溫景宴回家的時候車里一股nongnong的燒烤味。風(fēng)從副駕駛的窗戶拂來,孜然的氣味吹散些許,寧江澤似乎聞到了溫景宴身上不明顯的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