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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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景宴給寧江澤說的時間比實(shí)際要早五分鐘,但他到小區(qū)時只晚了三分鐘。 駛?cè)胲噹鞎惩o阻,他疑惑看向保安亭的視線在瞥到一個人影時微頓。溫景宴降下車窗,緩慢停下,喊了聲:“江澤。” 寧江澤招架不住保安的閑聊,剛踩上平衡車準(zhǔn)備打道回府。經(jīng)昨晚“裸|聊”之后,他現(xiàn)在看溫景宴像擁有了透視眼一樣。 穿再多,寧江澤都知道他身材超棒。 沒見面之前還好,一見著就想起對方胸膛起伏的線條,以及溝壑分明的腹肌。 “……你怎么這么慢?”寧江澤化尷尬為怒火,眉毛一擰,特不好惹。 他一副等得要撓墻的憋屈樣,溫景宴繃著嘴角,問道:“特意下來等我?” “想得倒美,”寧江澤踩著平衡車調(diào)頭,惡狠狠道,“老子散步?!?/br> 說完,揚(yáng)長而去,直接從地下車庫走了。 溫景宴好笑地看了眼寧江澤的背影,隨后轉(zhuǎn)頭對保安道:“不用登記嗎?” “不用,”保安說,“寧先生已經(jīng)讓錄入系統(tǒng)了,可以自由出入?!?/br> 眉梢微動,溫景宴突然想知道寧江澤是用什么理由錄入的車牌信息。他問出口后,保安的目光驀地浮現(xiàn)些狐疑,答道:“寧先生說是家里人的車……你是言a5188的車主本人嗎?” “不是?!?/br> 到家,溫景宴就保安的回答向?qū)幗瓭汕笞C,對方死不承認(rèn)—— “我說的是司機(jī)。” “好吧?!?/br> 司機(jī)就司機(jī),溫景宴跟著寧江澤進(jìn)廁所,靠在門邊看他洗漱。寧江澤刷著牙,狀似不經(jīng)意地瞥溫景宴一眼,動作慢吞吞的。 “腳還疼嗎?”溫景宴問。 寧江澤說:“別問,問就是痊愈了?!?/br> 溫景宴想想也是,昨晚在視頻中看傷口情況時就已經(jīng)在消腫了。 過了半晌,察覺到寧江澤故意放慢速度,他輕飄飄道:“江澤,不要磨蹭?!?/br> 寧江澤眸光忽閃,正想說你來不及就先走,溫景宴補(bǔ)了一句道:“奶奶還在等我們?!?/br> “我們”兩個字咬得有點(diǎn)重,寧江澤心里五味雜陳。 “…………” 好想死。 洗漱完,寧江澤前一秒踏出洗手間的門,后一瞬又跟上考場前尿頻尿急尿不盡一般,退了回去。 溫景宴:“?” 尚還需要心里建設(shè),寧江澤說:“……我覺得我還需要焚香沐浴一下。” “。”溫景宴道,“這么講究?” 洗澡換衣,寧江澤磨蹭到十一點(diǎn)才坐上溫景宴的車。溫奶奶住在郊區(qū)的白華園,過去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正午賓客盈門,溫景宴的父母不會過多注意他,但即便如此,寧江澤還是難免焦慮。 溫景宴提得太晚,寧江澤光顧著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快到地方了才想起來沒給老人家準(zhǔn)備壽禮。 “靠邊停一下,”寧江澤糟心道,“你先回去,我去商場給你奶奶挑個禮物再來?!?/br> 車速平穩(wěn),沒降半點(diǎn)速。 溫景宴說:“不用買,我給你準(zhǔn)備了,今早一起給奶奶了?!?/br> “……”寧江澤無話可說,這人細(xì)節(jié)怪物。 “多少錢?”點(diǎn)開支付寶,他道,“轉(zhuǎn)你。” “忘了?!?/br> 什么東西這么沒記憶點(diǎn)?早上送出去,過幾個小時就忘?寧江澤懷疑道:“你是不是誆我呢?沒買我現(xiàn)在去挑一件,你別讓我張著一張嘴就去了?!?/br> 驅(qū)車駛?cè)氚兹A園大門,兩側(cè)的香樟樹挺立,筆直大道一眼望不到底。 這會兒想去買也來不及了。 溫景宴先是笑,笑完才解釋:“真忘了,一會兒到家給你找發(fā)票?!?/br> 別墅主樓,沿路邊至前院門邊停著長長一排車,都是來給老太太祝壽的。溫景宴走另一條路,駛?cè)氲叵萝噹臁?/br> “走吧,下車?!?/br> 說不緊張是假的,特別是更直面地感受的溫景宴的家庭背景后。放在膝蓋的手緊了緊,寧江澤呼出一口氣,忽然想要臨陣脫逃。 溫景宴見駕駛位的人微抿著唇?jīng)]動作,他繞過來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伸手往寧江澤額頭探了下:“臉色怎么這么差?!?/br> “暈車?”溫景宴關(guān)心道。 寧江澤順?biāo)浦郏骸啊悬c(diǎn)?!?/br> 過于緊張導(dǎo)致腦子有點(diǎn)鈍,寧江澤安全帶不解,差點(diǎn)就這么下車。 溫景宴這次是真擔(dān)心了:“真暈???” “別動?!彼职丛趯幗瓭傻募缟蠈⑷宿艋厝?,探身幫忙解了安全帶,“我先帶你上三樓躺會兒?!?/br> 張婉清早知道溫景宴到家了。一直沒見人上來,招呼客人之后,抽空乘通往車庫的電梯下去看看。 車庫里好幾張車,溫景宴的車離電梯最遠(yuǎn),但她卻一眼就看見自己兒子站在副駕駛座旁邊,半個身子探進(jìn)車?yán)铩?/br> 視線受限,她只能看到里面還坐著個人,并不能看清里面是誰,兩人是什么情況。 張婉清心里一驚,怕打擾兩人,忙退回電梯。 然而為時已晚,電梯抵達(dá)地下二層時發(fā)出的提示音,已然驚擾了兩人。 溫景宴回頭,叫了張婉清一聲媽,隨后問道:“要出門?” 他站在原地未挪動,張婉清的目光越過他試圖往里看,碰巧她兒子站的位置太巧妙,依然未能一睹車?yán)锬侨说哪槨?/br> “不出去,”張婉清說,“你到家好一會沒上來,來看看你?!?/br> 她的眼神往溫景宴身后瞟了瞟,問道:“那是……” “媽,”溫景宴抬手看了眼腕表,仿佛趕時間沒聽到張婉清的話,“你先上去吧,我馬上來。他身體不舒服,我先帶他到三樓休息?!?/br> “不舒服?”張婉清一聽身體不適,立馬給他倆按住電梯,“我一會兒讓醫(yī)生來看看,先過來一起上去。” 溫景宴沒見過陳周越,他媽就不一定了。寧江澤悄悄拽住溫景宴的衣服,在對方回頭看來時,眉頭下壓,不不自覺放輕聲音:“你讓阿姨先走吧,我腿軟,沒力……想再緩會兒?!?/br> 溫景宴垂眸看著他,幾秒后轉(zhuǎn)頭讓張婉清先上去。張婉清以為是什么急病重病,忙出電梯,邊給家庭醫(yī)生打電話,讓人來車庫。 腳步聲愈近,寧江澤無處可躲,心一橫,左腳踏出車門下車。雙腳落地的那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太久,他真覺得沒力了。 不等他站直,腿彎忽地橫過一只手,隨即身體騰空,失重感降臨,后背被溫景宴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托住。 寧江澤下意識環(huán)住對方的脖頸,“你……” “靠著我,”溫景宴說,“不是沒力嗎,抱你上樓?!?/br> 余光瞥見溫景宴的母親走近,寧江澤來不及多想,趕緊將腦袋埋在溫景宴的頸窩。 做賊心虛,他貼得很緊。 額頭、眼睛、鼻子都死死挨著對方,仿佛能感受到溫景宴跳動的脈搏。平時聞到的那股好聞的淡淡香氣也濃了兩分。 “怎么還暈倒了?”張婉清蹙眉,擔(dān)心出事兒,“你別抱著,快放平躺著,醫(yī)生馬上下來?!?/br> 她作勢來看寧江澤的情況,嚇得寧江澤小幅度地往里側(cè)了下臉。 嘴唇蹭過溫?zé)岬钠つw,他就這樣藏著,不太通暢的呼吸盡數(shù)噴灑在溫景宴的脖頸上。 不多時,那處濕乎乎的,呼吸間撩帶起細(xì)微的癢意。 “沒事?!睖鼐把缍汩_張婉清的手,闊步走向電梯,解釋道,“就是暈車了,惡心沒力?!?/br> “別擔(dān)心?!彼普f給張婉清,又像是給寧江澤聽的,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我在呢,不會出事?!?/br> 懷抱著的人身體緊繃,一直到上了三樓,房門落鎖,只剩他們兩人,寧江澤才敢抬頭。 “可以放我下來了。” 溫景宴不為所動,徑直踱到床邊,懶腔懶調(diào)地說:“腿軟就別逞強(qiáng)?!?/br> 寧江澤往后看了眼,明白他的意圖,驚道:“我沒洗澡,也沒換衣服!” “沒關(guān)系,不臟,”溫景宴說,“早上才看著你洗澡,然后坐上我的車,連一滴汗都沒流。香著呢?!?/br> 寧江澤起一身雞皮疙瘩:“你一定要這么說話嗎?” “躺著睡會兒。”溫景宴笑了聲,幫他脫了鞋,然后拉過被子蓋上。 他并沒有立刻下樓。溫景宴轉(zhuǎn)步到洗手間洗手,順帶整理一下儀容。 調(diào)整好有點(diǎn)歪斜的領(lǐng)帶,突然掃到自己頸側(cè)那片顏色淺淡的紅。 視線登時在那兒駐足,溫景宴的目光幽深難測。 過了半晌,他抬手摸了摸,然后在那道過幾分鐘就消失無蹤的紅印上用力揪了兩下。 臥室,寧江澤不放心的給陳周越發(fā)消息問他來沒來。 「陳周越:沒去?!?/br> 「陳周越:有事直說?!?/br> 「1:沒事,隨便問問。」 “江澤。” 消息發(fā)出的剎那,溫景宴扯開領(lǐng)帶從洗手間出來,并低聲叫了寧江澤的名字。 寧江澤:“?怎么?” 溫景宴走近,為防止寧江澤看不見似的將襯衫衣領(lǐng)往下拽。露出頸側(cè)皮膚上那塊深紅色的痕跡,他正經(jīng)地著寧江澤,指控道:“你偷偷親我了?” 作者有話說: 睡不著,請大家吃糖!有時間我就多更,沒時間就還是更二休一(ˊˋ) 再甜甜蜜蜜幾天,他倆越好,掰的時候雙方就越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