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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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這么多年的觀察,冬陽他最明顯的一點內(nèi)耗就是過分自省,容易自罪,這就容易引發(fā)心理疾患?!彼迕揉皣@。 “那我,”林巍謹慎卻又直白地問,“不肯從秦冬陽的生活中退場的話,會刺激他的病情嗎?” “刺激是柄雙刃劍!”隋萌的回答仍舊客觀,“有利有弊,具體怎么消化,還靠冬陽自己。我說得淺顯一點兒,您繼續(xù)惡劣,也許他會真的死心,你表現(xiàn)得很好,幡然悔悟深情款款,他仍可能覺得癡心多年不過如此,還是放下。一切都不好說,心理醫(yī)生和患者能做的事情就是強大其自身內(nèi)核,干預自擾,而非外物。外物會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存在,冬陽不自己長出防火墻來,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困擾是林先生,三十幾歲四十幾歲呢?人生漫長,我接觸的病例當中,有更年期抑郁癥也有老年抑郁癥,人體激素的增減能徹底改變嗎?還是可以扭轉(zhuǎn)誰的衰老?” 林巍垂下眼瞼,無意識地玩著手邊的玻璃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隋萌嘴上說著專業(yè)的話,心卻還是一顆沒被學識和成長扼殺掉的少女心,饒有興味地觀賞著林巍睫影濃重的瞼緣,順勢看了看卓越的鼻梁和弧線利落的鼻翼,適合而止地想:這人要不是個同性戀,說不定我也會想追著試試。 “冬陽不做您的助理了!”她又問道,“林先生的不肯退場是什么意思呢?” “我需要想想,”林巍誠懇地答,“需要想好,現(xiàn)在沒有具體決定,沒法答復您的問題。不管他是我的什么人,既然患有抑郁癥,就應該得到良好的照顧,所以得提前問問——我不是心理醫(yī)生,不能和您一樣思考問題,得避免所有不利因素影響到他。” 隋萌將視線從他臉上轉(zhuǎn)到摩挲玻璃杯的手指上去,那幾根手指修長有型,動作卻顯遲疑,泄露著主人內(nèi)心的矛盾和掙扎。 “嗯!”隋萌點了點頭,“您是應該好好想想,又不愛秦冬陽,又如此在乎他的疾病,之前也害怕他留在您身邊會招惹上危險,真的只是兄弟感情嗎?反正換了我,絕對沒辦法和一個確認是弟弟的人上床?!?/br> 林巍有些尷尬,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嘴巴,怕自己會沖口說出什么欲蓋彌彰的假話。 “想清楚后該放手放手該抓住抓住,”隋萌繼續(xù)對他說,“只要別變化不定,那就不算對秦冬陽的惡意刺激。林先生,套句佛家的話,眾生平等,您并不用為任何人的遭遇負責?!?/br> 林巍感激地看她,“謝謝!” 秦冬陽抱著本書睡著了,他已連續(xù)學習了四個小時,心無旁騖,水都沒喝一口,累到心力枯竭就直接睡了過去。 這是他的本事。 很多人都能在書桌旁坐四小時,甚至是更多個四小時,全情投入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時間可能湊不足十分鐘,心神總不沉靜。 秦冬陽沉得下去,這是上天對沒有給他極致聰慧做出的最大彌補。 同時也是一種消耗。 正常人的身體和精力受不住這樣使用,情緒也受不住。 林巍站在小隔間的門口看他,怕多余的動作會把他驚醒,沒去抽書,也沒意圖給他換個地方。 秦冬陽窩在椅里,睡得十分香甜,他的五官放松鼻息平穩(wěn),和從前做得筋疲力盡之后睡過去的狀態(tài)一樣。 林巍有點兒懷念也有點兒眷戀地望著他的臉,暗暗地想:真的不理我嗎?真的不愛我了?林天野說人生苦短且顧眼前,沒有你在,我有點兒慌,能不能先不管愛或不愛,只顧眼前,抓著你不放? 小張經(jīng)理在樓梯口處探頭探腦,焦躁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自己應該打擾一下好還是裝不知道。 秦大沛沒在,管閑事不對,不管也過意不去,難為死了。 這個林律到底怎么回事兒???秦冬陽都說不愛他了,還總來呢?當大哥的,糾纏一個有抑郁癥的年輕人不大地道吧?不知道我們老板把他弟弟當個寶嗎?夠朋友嗎? 他側(cè)耳聽,想聽到個異常聲響來做自己沖上去的理由,可并沒有,三樓靜得過分。 林巍只管凝視著睡夢中的秦冬陽,只管默默地想:我若自私,你可能連服務生也沒辦法順順當當?shù)刈?。秦冬陽,林律看著高大威猛,其實沒用。我打不倒林北得,那是我父親?。≡趺创蚰?? 他其實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來,倘若秦冬陽沒有睡著,或許又是一場不愉快的交流,是攻擊是對抗,是兩相傷害。 應該冷靜一陣。 可他就是忍不住。 比同沈浩澄分手時還沉不住氣。 林巍也不明白自己。 為什么呢? 因為秦冬陽生病了? 他不期然地想起秦冬陽十六七的時候眼睛忽閃忽閃的小模樣,想起二十左右的年輕人見到自己總是滿面生光的情景。 其實是個相當討人喜歡的男孩子。 可惜后來開始怯懦,總怕挨說,怕做不對,把小時候可愛的樣子丟掉了,臉紅要與情事有關(guān),說話特別流暢得憑激動。 小瓷娃娃活活生了一層水銹,自己沒護好他。 幾個月前的林巍絕對不會琢磨這些。 從來不是情感細膩的人,從來不把無關(guān)緊要的事當真,能刻在記憶里的好像只有沈浩澄的點點滴滴,別的都沒位置。 竟然添上了這個秦冬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