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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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謝淵板起臉教訓,“看看都幾點了,怎么回來這么晚?” 紀瑞定定看著他,好像在以全新的角度觀察他的眉眼。 “……看什么?”謝淵故作鎮(zhèn)定。 紀瑞眨了眨眼睛:“沒什么。” “怎么就沒什么了,這么蔫,是不是生病了。”謝淵說著大步上前,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紀瑞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謝淵的手突然僵了在半空。 兩人都因為她的動作愣了一下,等回過神后,紀瑞忙道:“我沒生病。” “嗯,看出來了,生龍活虎的。”謝淵不自然地把手收回來,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話前后矛盾,“……你拿的什么?” “是甜品,”紀瑞回答完,剛想說是特意給他帶的,但話到嘴邊腦子里又浮現(xiàn)出姑姑的話,于是硬生生地改成了,“爸爸讓我拿回來的。” 是爸爸讓她拿回來的,而不是她專門給他帶的,其他人或許分辨不出其中的區(qū)別,但謝淵作為一個要苦苦守住底線的戀愛腦,卻一秒聽懂了她的意思。 想問她今天為什么沒給他帶禮物,又怕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就太曖昧了,很容易打破‘叔侄’這層身份的界限,謝淵只能刻意忽略,面上平靜然后內心開始風起云涌。 “啊……小叔叔,”紀瑞突然開口,“我有點累了,就先上樓睡覺啦?!?/br> “嗯,去吧?!敝x淵微笑點頭,等她離開之后突然黑著臉給蔣格發(fā)消息。 蔣格剛洗完澡,聽著音樂打算小酌一杯,結果下一秒就收到了謝淵的消息:紀瑞好像不太對勁,是不是紀家人跟她說什么了? 蔣格無言片刻,回復:好端端的,他們能說什么。 謝淵:我怎么知道,應該是說我壞話吧,你說她是不是想搬出去了?還是我表現(xiàn)太明顯被她發(fā)現(xiàn)了?不可能,我隱藏得這么好,她不可能發(fā)現(xiàn)…… 老板還在源源不斷地發(fā)來消息,蔣秘書優(yōu)雅拿起手機——屏蔽對方信息。 呼,世界清靜了。 謝淵還在瘋狂倒黑水,完全沒發(fā)現(xiàn)他最信任的秘書已經(jīng)把他屏蔽,而樓上臥室的紀瑞心里也不平靜,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時不時出現(xiàn)紀雅那個魔鬼的身影。 一直翻來覆去到凌晨兩點,紀瑞突然坐了起來。 在她沒有穿越之前,在她的認知里,小叔叔一直是單身的狀態(tài),所以她也沒有想過,小叔叔躲過原定命運的安排后,像個普通人一樣長命百歲,是不是也會結婚生子。 應該會吧,他也沒說過自己是獨身主義。 大伯母生了兩個堂弟后,大伯帶她的時間就少了,但還是會每周抽出一天的時間陪她出去玩,等堂弟們長大一點,就是陪他們三個一起玩。 mama現(xiàn)在懷著孕,雖然肚子里的小孩就是她,但就現(xiàn)在來說,她更習慣把mama肚子里的自己當成meimei,爸爸mama好像也是這么想的,在關心愛護肚子里的小寶寶時,也會格外注意一碗水端平,不讓她感到失落。 相信小叔叔也會這樣,就算步入婚姻,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小孩,也會對她一如既往的好……可是一想到他會結婚生子,那種呼吸困難的感覺就又出現(xiàn)了。 所以為什么小叔叔不一樣?為什么他跟爸爸mama大伯爺爺他們都不一樣? 紀瑞雖然大部分時間活得沒心沒肺,但自認還算聰明,現(xiàn)在紀雅挑起了一根線頭,她自己順著線就摸清了自己的全部想法,于是凌晨三點半,她給紀雅發(fā)了一條消息:我恨你。 正在酒吧蹦迪的紀雅抽空把手機從胸衣里掏出來,看到這三個字后笑了一聲,扭頭跳上桌子要請所有人喝酒。 紀瑞一夜沒睡好,早起沒精打采地出門時,恰好遇到謝淵從樓上下來。 “早?!敝x淵主動打招呼。 紀瑞一頓,僵硬地招招手:“早?!?/br> “黑眼圈這么重。”謝淵皺眉上前,抬手去摸她的額頭。 紀瑞只覺一股草木的清香伴隨著男人的氣息拂來,剎那間侵襲她所有感官,她又一次想要閃躲,但想起昨晚躲開后的尷尬,就硬生生停了下來。 可謝淵還是察覺到了她剎那的僵硬。 第二次了,她第二次想躲著他了。謝淵心里黑水沸騰,舉起的手沒像昨晚一樣收回去,而是強硬地扣在她腦門上。 “沒發(fā)燒,”體溫正常,他咬牙微笑,盡可能平常語氣,“你躲什么?” 紀瑞鼻尖溢滿草木的味道,一夜沒睡的腦子變得空空,卻還在本能回應:“沒、沒事,就是你的香水味太重了……” “什么香水,我沒用香水,”謝淵蹙眉,很快又想明白了,“你是說剃須水的味道?” 原來是剃須水啊,原來小叔叔也是需要刮胡子的正常男人啊,紀瑞……紀瑞感覺更不自在了,悄悄后退一步道:“對,應該是剃須水的味道?!?/br> “確實,剃須水的味道比較明顯?!?/br> 紀瑞也跟著點頭:“明顯明顯,非常明顯,給我熏得頭疼?!?/br> “紀瑞你別太過分,”謝淵終于黑臉了,“我剃須水都用大半瓶了,你之前怎么不覺得頭疼?” 紀瑞:“……”完球。 第69章 兩人四目相對,謝淵扭頭就走,紀瑞趕緊拉住他,腦子轉得都快冒火星子了,總算編出一個像樣的理由:“我我我昨天吃多了,本來就不舒服,會在意你身上的味道不是很正常嗎!” “哪里不舒服?”謝淵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我……頭疼,肚子也疼,昨晚都沒睡好,你看我的黑眼圈?!奔o瑞故意夸張,沒想到謝淵還真湊了過來。 當他的臉在眼前無限放大,草木的清香也漸漸將她包圍,紀瑞再次后背緊繃,連呼吸都變得清淺。 “黑眼圈確實很重,”謝淵看清楚后克制地后退一步,“褚臣怎么搞的,看個孩子還看不好?” “我已經(jīng)二十一歲了。”紀瑞提醒。 謝淵不想跟她爭辯這個,只是問:“需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嗎?” “不用了,我現(xiàn)在好多了?!奔o瑞趕緊道。 謝淵點了點頭,和她一起往餐廳走。紀瑞跟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偷瞄他,越瞄越覺得小叔叔英俊,越瞄越覺得自己可恥……小叔叔對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對小叔叔有這種非分之想! 所以姑姑是有什么毛病,就讓她繼續(xù)糊涂著不好嗎?為什么一定要把那層窗戶紙點破!紀瑞一會兒怨天怨地怨姑姑,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卑鄙無恥和下流。 一臉沉重地走到餐廳,剛好鐘伯把剛做好的瘦rou羹端上桌,她眼睛一亮就要去盛,卻被謝淵攔?。骸澳憬裉斐园字?。” 紀瑞:“……” 在紀瑞含淚吃了半碗白粥后,謝淵便徹底忘了她這兩次閃躲的事,然后他很快發(fā)現(xiàn),紀瑞好像在躲著自己。 “她躲我,她竟然躲我,我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嗎?她為什么要躲著我?”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謝淵焦躁地在辦公室里踱步,風風火火的樣子完全看不出腳上有殘疾,“我天天關心她陪著她,她想干什么我都陪著,就怕她過得不開心,我對她這么好,她竟然躲著我!” 蔣格無言坐在沙發(fā)上,等他稍微冷靜一點才開口:“你怎么確定她在躲你?” “她每天早出晚歸!” “可她自從跟紀家人認親之后,好像每天都在早出晚歸吧,”托老板的福,蔣秘書現(xiàn)在對老板侄女的每日行程比對老板的還熟,“你是怎么判斷她的早出晚歸是為了陪紀老,還是真的在躲你?” “我還用判斷?”謝淵冷眼反問。 蔣格:“……”好像不用,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懂這件事了。 短暫的沉默之后,蔣秘書理性分析:“以瑞瑞小姐的性格,無緣無故是不會躲著你的,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得罪她了?” 謝淵平靜地看過來。 ……嗯,應該沒有。想到他近來對紀瑞的縱容程度,蔣格一秒否決這種可能:“那就是你的心思被她發(fā)現(xiàn)了?” “不可能,我藏得很好。”謝淵倨傲否認。 蔣格見他否定得這么快,沉默三秒后問:“那你覺得她為什么要躲著你。” “肯定是褚臣在背后說我壞話了?!敝x淵冷冷開口。 蔣格:“……”答得這么快,看來是早就預設了答案,只等他來問了。 “紀瑞就是從紀家回來之后才變得不對勁,肯定是有人跟她說什么了,這個人不是褚臣也會是紀家其他人?!敝x淵想起紀瑞這段時間的不對勁,神色愈發(fā)不悅。 “那……你打算怎么辦呢?”蔣格試探。 謝淵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紀瑞這段時間很心虛。 自從想清楚自己的心思后,每次看到小叔叔,她的心跳就會不受控制地加快,還會經(jīng)常盯著他的臉發(fā)呆,根本沒辦法像以前一樣自然地和他相處。如果這樣的狀態(tài)再持續(xù)下去,要不了多久小叔叔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心思。 小叔叔發(fā)現(xiàn)之后會怎么樣?是把她送回紀家,還是自己搬出去?無論是哪種可能,都是紀瑞不想看到的,所以她思索再三,決定把這些見不得光的想法全部從腦子里清除出去,繼續(xù)做小叔叔的大侄女。 為了保證清除順利,她只能盡可能減少和小叔叔見面的機會,以免在清除過程中再生動搖。 又一個清晨,紀瑞偷偷扒著窗戶往外看,當看到小叔叔的車穿過院子離開后,這才跑下樓吃飯。 鐘伯正在收謝淵的碗筷,看到她后笑了笑:“你最近起得越來越晚了,剛才少爺還因為這件事不高興呢?!?/br> “小叔叔不高興了啊……”紀瑞干笑一聲,更心虛了。 “趕緊吃飯,”鐘伯催促,“少爺說了,讓你吃過飯就去公司。” “為、為什么要去公司?”紀瑞皮都繃緊了。 鐘伯奇怪地看她一眼,仿佛不懂她為什么會問出這種問題:“你不是最喜歡去公司找少爺玩嗎?” ……那是以前,現(xiàn)在她心里有鬼,哪還敢像以前一樣放肆。 紀瑞一邊慢吞吞吃飯,一邊硬著頭皮給謝淵發(fā)消息:小叔叔,今天我要陪mama去產(chǎn)檢,不能去找你了。 謝淵剛剛在車里抓包她扒著窗戶偷看自己的事,又突然收到這條短信,當即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扔到一邊。 雖然有刻意躲避的意思,但紀瑞今天也是真的要陪葉非體檢,所以吃完飯就直接去醫(yī)院了。 已經(jīng)是九月初,周城的夏天在悄無聲息中到了尾聲,葉非的肚子也總算有了一點淺淺的弧度。當聽到b超機里有力的心跳聲,葉非和褚臣微微動容,不由自主地一人握住紀瑞一只手。 醫(yī)生:“……”這畫面實在是夠詭異的。 做完檢查等結果的時候,褚臣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又下意識看向紀瑞。 “怎么了?”紀瑞不解。 褚臣說著沒事,但還是走遠了才接電話。 “誰的電話啊這么神秘?!奔o瑞吐槽。 葉非笑笑,沒說自己看到了謝淵的名字,只是問她最近在謝家待得怎么樣。 “好、挺好的啊,”紀瑞輕咳一聲,“小叔叔一直對我很好?!?/br> “那就好?!比~非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 看著近在咫尺的年輕版mama,紀瑞突然想把自己最近的煩惱告訴她,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