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不得不說,這些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的孩子們,心未必是好的,但普遍有一點就是眼界比較淺。 見識的人太少,并且看事情有一種習慣性的思維。 陳禮半死不活地跑著,感受到后面逐漸綴上來的人,幾乎要翻了個白眼。 說老實話,她在初期不是很想要打架,打架意味著惹麻煩,所以一開始出手才會那么重,沒想到警告過后還敢有人來挑戰(zhàn)。 那就不能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三人為首那個人個子很高,大約是因為比較心虛,下意識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任嘉澤,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反正我懶得廢話了,直接上了啊,你們在旁邊兜著點?!?/br> 他們這次氣勢很足。 陳禮佝僂著自己的背部,肌rou默默發(fā)力,眸中冷意一閃而過,而就在這時候,她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險些就一腳往那人身上踹過去,但最后還是克制住了。 費源好奇道:“你剛怎么了,特別累的話我可以背你?如果教官沒意見的話……誒誒!” 一道帶著風的手刀直接貼著他的臉劃過去,接著卻重重擊在了后面一個高個子男人的脖頸。 費源僵硬地扭了下脖子,這才反應過來陳禮不是要打自己,后知后覺往后面退了兩步,但還沒退又有點糾結,在這檔口思考起來:朋友跟別人起沖突,自己是不是要幫忙一起上? 陳禮低聲喝道:“讓開!” 費源:“哦?!?/br> 他這才心安理得地讓開。 因為費源突然過去,其實那個高個子計劃也有點被打亂,原定直接上前教訓人,卻猶豫了一瞬,沒想到就在這一瞬被陳禮搶先攻擊到了。 那女生看起來柔柔弱弱,在軍部里就是完全不夠看的地步,但誰也沒想到有這種力量,那一記手刀又準又狠,被打到的同時身子幾乎就麻了,整個人狼狽跌倒在地。 解決掉一個之后陳禮把費源喝退,實在被sao擾的有點煩,立刻往后面兩個人逼近,幾乎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一記掃堂腿踢過去直接將一個人絆倒在地,而后惡狠狠撲上去,用手肘撞上去。 連續(xù)長跑這么長的時間,都挺累的,打架的路數(shù)就比較浮夸,但能明顯看出來這還是陳禮占了上風。 教官們比較遠,監(jiān)控的鏡頭也不僅,圍觀的就有點不盡興,望著扭打在一起的三個人,暗搓搓地湊熱鬧,絲毫都沒有身為教官去勸架的自覺。 考生嘛,是要鍛煉的。 費源也蹲在旁邊圍觀,眼睜睜看著陳禮兇惡地將其中一個人打骨折,還攻擊了另一個人的迷之角度,清了清嗓子,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起身準備繼續(xù)完成任務。 就在這時,那團人的中間卻忽而寒光一閃,有人狗急跳墻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接著就是一聲慘叫,獻血噴射而出! 居然動了刀子??! “陳禮?!”費源立刻沖上來拉開那幾個人,焦急確認安危,被一把推開。 陳禮卻直接踹開旁邊的一個人,自己也退后兩步,抬了抬手,聲音有點不穩(wěn):“我沒事?!?/br> 受傷的不是她。 這幫倒霉貨色手忙腳亂之下刺到了自己人,不知道那刀是用什么材質做出來的,居然直接劃開了軍裝,鋒利的刀鋒切開了那人的腹部,血流了一地,幾乎連內(nèi)臟都能看見。 夠慘的,怪不得楊修之前跟她說過還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教官們立刻沖了過來,同時跑道上附近學生們開始遠離,但都抻著脖子往這邊湊熱鬧,幾個守在旁邊的醫(yī)護人員第一時間趕到,將傷員抬了下去。 “這……陳禮?!你居然私藏武器?!”一教官冷笑著,“我說怪不得,你剛才居然能打贏那四個男生?!?/br> 陳禮皺眉,深深看了一眼那個教官。 胸牌上寫的姓張,年紀挺大的,看起來就不是什么能講道理的人,難怪不分青紅皂白就斷定是她私藏兇器。 “配合一下?!绷硗庖粋€教官已經(jīng)拿出了軍用手銬,神色冷峻沖陳禮揚了揚。 “教官,我看見的,不是她啊?!辟M源緊張為她辯解,微微上前一步,“你們沒看見嗎……” “他們的確沒看見?!标惗Y冷漠打斷了費源,冷笑一聲:“但是沒看見,沒腦子不會自己想嗎?無論怎么看,帶兇器的人也不是我吧。” “就是她!”打架的男生嚷嚷起來,手指著陳禮沖教官告狀,“我兄弟都快被她殺了!不是她還能有誰?!” 方才那個張教官不耐煩道:“行了,你們幾個都跑不掉,先銬起來再說?!?/br> 陳禮臉色一沉,一字一句道:“我說過,帶兇器傷人的不是我?!?/br> 她身體耗得有些厲害,此刻氣血上涌,就連帶著眼前有些發(fā)黑,冷冷道:“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我不接受你們的審判,你們也沒資格審判我?!?/br> 第76章 其余湊熱鬧的學生們立刻被呵斥退散,讓他們繼續(xù)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而張教官顯然沒料到這女生的態(tài)度那么橫,‘嚯喲’了聲,卻被另一個教官大力拉開,那教官倒是好聲好氣的跟她說,“你還是個學生吧?我們知道可能一開始是那個男生在這邊挑釁,但是帶兇器就是你不對了,放心我們會調查清楚,畢竟是眾目睽睽……” “眾目睽睽之下!”陳禮眼睛不眨地打斷他:“你就要冤枉一個柔弱無助身上帶上并且一直遭到不公正欺凌的女孩子么?” 教官:“……” 圍觀群眾:“……” 他們盡量克制地打量了一下陳禮。 剛才教官簡直不知道說些什么,也就只能尷尬地干笑了一聲,就聽見陳禮繼續(xù)言語篤定道:“我絕對不接受你這種做法,首先是他們先挑起的爭端,也是他們攜帶的兇器,我,明明白白的一個受害者?!?/br> 這種破地方,并不會管什么打架斗毆一類破事。但是眾目睽睽之下拿出武器搏斗的這種情況,基本上也不會特意調查,全部給淘汰就完事兒了。 備戰(zhàn)時期誰有那閑心思管這些,所以絕對不能相信這幫教官的鬼話。 張教官冷笑一聲,“誰知道你是真的假的,而且假如你沒有攜帶兄弟,那怎么解釋自己一個人把四個男生打敗的事情?!?/br> “第一,是他們先惹我,而且我才來第一天,我本人并不存在攜帶兇器的動機?!标惗Y立刻反駁回去:“第二個問題,簡單啊,我這個人牛逼唄?!?/br> 張教官:“……你特么還來勁兒了是吧?” 此刻趙嘉言終于氣喘吁吁跑了過來,舉著手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教官我我我作證……” 她腿發(fā)軟,一個作證的話都還沒說出口,便是直接‘噗通’一聲帶著趴在了教官的腳邊。 教官被嚇得一激靈,趙嘉言撐著地面將頭抬起來,趴在地上艱難道:“我作證,我陳姐很牛逼!完全不需要不要臉的攜帶兇器,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啊?!?/br> 陳禮點頭嚴肅道:“感謝趙同學的仗義執(zhí)言?!?/br> 眾人哄笑,而張教官有點惱怒:“都別笑了,再圍觀,每個人加十圈!” 眾人一哄而散,張教官冷笑道:“總之這幾個男的先弄出去,你……陳禮對吧,不服氣的話,我等會兒找個考生,只要你能堂堂正正把他打敗,那我就跟你道歉放你清白,你敢么?” 陳禮迅速合計了一下:考生里面她唯一沒把握就是魏天,但就算挑到了魏天,那也可以恐嚇他放水,沒什么不敢的。 她立刻高聲道:“我敢!” 其他教官面面相覷,但老張已經(jīng)是吹胡子瞪眼的狀態(tài)了,他們也就沒多說些什么,蹲在后面湊熱鬧。 趙嘉言等人繼續(xù)去苦逼兮兮的跑步,陳禮卻被單獨挑了出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大擂臺上面,負手挺胸站立。 這回先是有一個技術部的女軍官跑過來,拿個手持儀器將她仔細地檢測了一番,確定現(xiàn)在的陳禮并沒有帶其他兇器,這才點點頭,示意可以挑人。 張教官眼睛不眨,直接選擇了至今為止第一名那個男生。 那男生塊頭很大,就是看著有點木,被挑中以后沉默不語地上前,舒緩一下自己的呼吸。 一教官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只要你打贏了,接下來可以得到減免五圈的優(yōu)惠?!?/br> 陳禮耳朵尖,她立刻表示抗議:“不公平啊教官,憑什么我被冤枉之后我還自證清白我還什么獎勵都沒呢?不行,我也一定要跟那位男生得到一樣的獎勵!” “行行行,”教官嫌棄道:“兩人準備下,同學們都看著呢啊,打歸打架,別給我扯頭發(fā)什么的,注意點形象?!?/br> 對戰(zhàn)即將開始。 陸謙遠他們身負趙嘉言等人的重擔,全都明目張膽蹲在一旁湊熱鬧,語氣里充滿了羨慕:“為什么,為什么她總是能在第一時間裝到比?” 江雨遺憾:“體質特殊吧,說起來她是因為去救梁和光才惹上的這幫人,現(xiàn)在才有出風頭的機會……咱,當時也是沒把握住機會?!?/br> 當時梁和光被那幫男生叫出去欺負,他們幾個的確沒多管,這才讓陳禮撿到了漏兒。 想到這里,幾人紛紛有點惆悵。 “不是我說啊,兄弟們……”旁邊路過一個人匪夷所思道:“你們憑什么篤定她能贏呢?” 他同伴跟著湊上去,“對啊,現(xiàn)在這個女的兇器也沒沒收了,她對手長得跟獅子一樣,沒可能可能贏的?!?/br> 陸謙遠擰頭看了他們一眼,又把頭擰了回去,語調平靜道:“你們會知道的。” 路人:“??” 方才那個脾氣好的教官充當?shù)牟门?,在兩人中間高高舉手落下,“開——” “等等!”陳禮突然指著對面那男的,“那……剛剛那檢測我的jiejie何在?” 教官被打了岔,無語地看著陳禮:“小同學,你打不過就直說,用不著這么的哈?!?/br> 畢竟她就算是再拖時間,該輸這不還是得輸。 “萬一這人私藏了什么兇器,那我豈不是很吃虧?!标惗Y聳肩:“麻煩把他也檢測一遍,這樣我才能放心?!?/br> 教官實在被她搞得沒招了,翻了個白眼,把人叫過來檢測。 圍觀群眾已經(jīng)累得連腿都抬不動了,卻還有力氣笑:“這貨是來搞笑的?” “你知道那男的是誰嗎你?!” “我不知道?。 ?/br>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起來好厲害哦,至今為止第一名呢,你看那女的小胳膊小腿兒的,嘖?!?/br> 技術人員將男生檢測完畢,確認兩個人都沒帶什么武器,終于能讓陳禮滿意。 畢竟萬一輸了就得被踢出去,最好不要出任何的差錯。 張教官臉色陰沉,負手看著陳禮的方向,眉頭一直深深鎖著,偶爾出聲罵兩句圍觀的學生們。 他很暴躁。 “沒事了吧了你?”教官象征地問了一句,接著重復自己方才的動作,抬手再狠狠落下:“對戰(zhàn)開始!” 男生一瞬間撲了過來! 他塊頭很大,誰也沒想到他會選擇整個人先進攻,所有人瞳孔凝縮,興奮地看過去。 陳禮沒動,有點冷的立在了原地。 這兩人之間的體型差距太大,rou眼看過去,就好像是一只藏獒猛地撲向一只兔子一樣,幾乎立刻能預料到接下來的慘狀。 張教官的手狠狠攥緊成拳,呼吸有片刻的慌亂,旁邊的同伴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出聲道:“別看了要不……誒我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