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 第140節(jié)
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見我呢。 人命關(guān)天,而且這里頭還有哥哥在呢,不管她肯不肯,我一定要將她給逼出來。 想到了這里,我一下子就沖到竹屋子外面,也不知道母親這會兒躲在哪里呢,反正我就是朝著屋外大聲地喊著:“媽,我知道你在的,你出來,我要問你曲譜的事,你出來呀?!?/br> 但是,不管我怎樣廝喊,沉浸在一片黑暗中的田野始終是靜悄悄的,連一丁點風吹草動的痕跡都沒有。 不行,我一定要拿出一點殺手锏,不然是逼不出來母親的。 在心里頭打定了主意之后,我便又走回了小竹屋,隨即大喊了幾聲:“哥,你怎么了?” 然后我便急沖沖地從小竹屋里頭跑出來,對著空曠的田野大喊:“媽,你快出來啊,哥他就要不行了,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他們?nèi)齻€人都送到醫(yī)院去?!?/br> 我的身體在三百六十度緩慢地旋轉(zhuǎn)著,而眼睛是直挺挺地看著小屋周圍的稻田,甚至是連眨眼都沒有,生怕錯過了稻穗里頭的每一絲風吹草動。 在這里不得不說母親的心可真夠狠的,即便是我將周藍的生命安全給搬出來,她都不為所動,就靜靜地待在那個我看不到的角落里,看著我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媽,你的心真的就這么狠的嗎?為了你自己所謂的苦衷,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著我哥永遠沉睡下去嗎?這些年來,你對我不管不顧也就罷了,因為我知道你和我爸都是一心撲在事業(yè)上,都是在為國家做貢獻的,況且爺爺奶奶也將我照顧得特別好,現(xiàn)在奶奶沒了,爺爺護送奶奶的骨灰去了貴州,父親也失蹤了,面對著支離破碎的家庭,我們兄弟兩多么需要你啊,你這樣躲起來,不覺得很難為情嗎?今天晚上,如果你真的決定不救他們?nèi)?,那么從此以后,我們母子兩之間,也就不必再有任何瓜葛了。” 我雖然口中說著狠話,但是心里頭還是心疼得要命的。 可是為了將她逼出來,卻又不得不這么做。 但是,我仍舊失望了。 不知道是我高估了自己在母親心目中的地位,還是母親那個不得已的緣由真的是那么大,反正她始終都沒有出現(xiàn)。 我就不明白,既然她能夠隨意地見周藍,為何就要躲著我呢? 難道我身上的天狼星人血統(tǒng),會對她造成什么傷害么? 我在竹屋子門口呆了一小會,感覺母親這條路是肯定走不通的。 因為自己已經(jīng)軟硬兼施,連斷絕關(guān)系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可是母親仍舊是我無動于衷。 所以,我也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母親的身上。 溫家人這催眠曲不知道對人體會不會造成什么樣的傷害,眼下最要緊的,是趕快把他們?nèi)齻€人弄醒再說。 先送醫(yī)院吧。 我在心里這樣盤算著,隨即便進了屋子,準備將他們?nèi)齻€人一個個地背回車里。 但是,我卻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圓木桌上,居然有一張小紙條,就壓在周藍的手下。 紙條上有紅色的字跡。 我立馬將紙條從周藍的掌下給抽出來,上面的自己歪歪斜斜的,居然是用血寫的,上面只有兩個字——反面。 反面? 這張血紙條是母親給我流下來的嗎? “媽,你在哪里?你為何就不肯出來見我呢?!蔽铱粗种羞@張沾滿血痕的紙條,瞬間悲從中來,不由得哭喊了一聲。 但是,救人要緊,我可不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啊。 母親說反面,是不是暗示著她給我的那張帛紙上面,反面也是有一曲樂譜的。 想到了這里,我不由得將帛紙給翻了過來,仔細地研究起來。 但是,我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看得掉下來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帛紙的背面,有什么音符。 母親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給我留下這兩個字的,難道這兩個字還有什么其他方面的暗示嗎?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奶奶家族的那種寫法,因而忍不住地將帛紙放在自己的鼻子邊上聞了一下。 果真,紙張上面好像有一股腥臭味。 會不會,催醒的曲譜,也是用那種特殊的液體寫在帛紙的背面的。 這竹屋里頭沒有蠟燭這類的東西,突然,我靈機一動,將帛紙攤開,站在凳子上面,將帛紙放在鎢絲燈泡下面烤著。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帛紙的背面上,就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兩行曲譜。 我?guī)缀跏且杠S起來,急忙從凳子上跳下來,一把抓起擺放在實木圓桌上面的骨笛,然后照著曲譜吹了起來。 不知道是否因為緊張過度還是怎樣,反正這一次我吹得特別的順暢,一次性就將整首曲子完整次吹奏出來了。 最后的一個音符剛剛收住,我就見到了陳默的手輕輕地動了一下。 這一次,應(yīng)該是成功了。 我將笛子放在桌面上,第一個查看的,居然是周藍。 這大概就是血脈的牽連吧。 “哥,你醒醒?!蔽一蝿又芩{的手,焦急地喊道。 “嗯,”周藍皺著眉頭,像是呻吟了一聲,隨后抬起頭來。 第240章 神農(nóng)架(九) 周藍醒來之后,陳默和湘玉也相繼地睜開眼睛來了。 “哥,你怎樣啦?人覺得還正常嗎?”我站在周藍的邊上,焦急地問道。 周藍揉了揉太陽xue,還使勁地晃了晃頭,而后說道:“頭痛得不行,小滄,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特別長的夢。在夢里,我回到了小時候,跟你們一大家人生活在一起,有爺爺奶奶,父親母親,還有你,我還一直欺負你,好幾次都把你給弄哭了呢?!?/br> “哥,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剛剛都被你們給嚇死了?!蔽腋杏X自己的鼻頭有點算,幾乎就要忍不住眼底的淚水了。 “周滄,我也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在夢里,我好像回到了自己最喜歡最向往的那種生活里,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都舍不得醒過來了。”湘玉說著,似乎還沉浸在那場美夢之中。 只有陳默,一直都沒有開口,只見他默默地坐在實木圓桌邊上,眼睛直直地盯著桌子上面的那根骨笛。 “陳默,你還好吧?!毕嬗褡鲈陉惸母舯?,看著一直沒有開口的陳默,便問了一句。 誰知道陳默依舊沒有回答她,還是那一副冷淡的表情。 我們?nèi)齻€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之后,還是周藍開口了:“陳默,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呢?” “周滄,這骨笛能攝人的心魂,以后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千萬不能拿出來用?!标惸氖置歉椎冒l(fā)亮的骨笛,眼光卻落在我的臉上。 “這個肯定,剛剛那一下子,我?guī)缀醵家粐標懒?,這笛子真是太邪乎了,要不還是扔了吧?!蔽艺f道。 “那也不行,既然老廟祝將這笛子給了你,就一定有他的用意,說不定接下來我們這趟旅程,這笛子還能發(fā)揮很大的功能呢。你看,在鄱陽湖底和神堂灣,湘玉家族的笛聲幫了我們多少忙,就當做是一個防身的武器都好啊?!敝芩{搶先了陳默的話說道。 “我也是周藍這個意思,先收起來吧?!标惸f道。 “陳默,你是不是覺得這笛子,有什么古怪?”湘玉看著一直將笛子放在手里擺弄的陳默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是不是?”陳默抬起眼來,對著湘玉問道。 “我只是感覺,不知道準不準,畢竟我們家族里面,擁有骨笛的人很多,而我手上的這一根,只是我父親的,所以其他人手上的笛子是怎樣,其實我是不知道的。”湘玉說道。 “我確實是覺得這笛子有些古怪,至少跟你手上的那一根是不一樣的?!标惸f著,眼睛還舍不得從骨笛上面轉(zhuǎn)移開來。 “是的,我也覺得很不一樣,至少拿起來重量就不一樣。溫氏家族雖然有部分人的手上是擁有骨笛的,也都會用笛聲來馴服動物,但按照我所了解到的,那些骨笛都是用丹頂鶴的大筒骨打磨而成的,但是周滄手里的這根笛子,似乎,似乎~”湘玉停頓了一下,但是后半句話仍舊沒有說出來。 “似乎是人的大腿骨頭是不是?”陳默將湘玉沒有說出口的那半句話補充完整了。 “是,我是這么覺得,但是,陳默,你有沒有覺得,如果是人的大腿筒骨的話,這笛子好像也就偏小了點?!毕嬗裾f道。 “人的骨頭,湘玉,你的家族這么恐怖的啊,用人骨頭做笛子?”周藍有點夸張地說道。 “或者,這骨笛是出自于天狼星人的生化實驗室也說不定啊?!标惸卣f道,順勢將桌面上的那根骨笛拿起來,然后遞給了我,“反正周滄你收好了就是,以后不能隨便拿出來使用?!?/br> “你們說這是人骨頭,那我還是不要拿著吧,”我看著那根白得發(fā)亮的骨笛,瞬間覺得有點恐怖。 “帶上,以后會用到的。”陳默一臉嚴肅地說道。 聽到陳默這么說,我還是諾諾地將骨笛接了過來。 “已經(jīng)很晚了,我們還是早一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準備一下去神農(nóng)架的東西呢。即便是裝備有人事先給我們準備好了,那一些隨身的衣物總該準備一下吧?!毕嬗裾f道。 “好,那就先回去吧?!敝芩{也跟著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陳默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摁下了接通鍵。 “這個鐘點,居然還有人打電話給陳默,真是奇怪了,他這樣的人,難道還有什么死黨嗎?”湘玉笑著說道。 只見陳默神色嚴肅地“嗯嗯啊啊”說了兩聲,然后便掛斷了電話。 我們?nèi)齻€人都有點八卦地想知道這到底是一通什么樣的電話啊,但是陳默掛了電話之后,一臉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表情,走到了車邊上,打開來副駕駛座的車門,徑直地坐了上去。 “哈哈哈,”周藍朝著我們笑了一下,然后也鉆進了車里面。 “這個家伙,剛剛明明也是跟我們一樣等著吃瓜的嘛,現(xiàn)在居然在嘲笑我們,”湘玉看著我數(shù)落了周藍兩句。 “走吧,”我手里拽著骨笛,覺得心情有點沉重,他們的玩笑話在我這里人,燃不起來任何的火花。 我們大概走了有一半的路程,陳默居然突然開口說話了。 “周藍,藍色頭蓋骨有消息了。” “什么,”周藍一個急剎車?!坝邢⒘?,這么快,陳默,還是你有門路啊,在哪里,還是在神農(nóng)架里頭嗎?” “在神農(nóng)架里頭,但是,可能沒有那么好走?!标惸f道。 “哎呀,你不要打著啞謎啦,快說啊,在哪里,你看看我們之前走過的這些地方,有哪一個是好走的呀。”湘玉焦急地說道。 “神農(nóng)架里面一直有傳說,說是在林區(qū)的深處,有一個鬼鎮(zhèn),而那個藍色的頭蓋骨,就是從鬼鎮(zhèn)里頭拿出來的。”陳默說道。 “鬼鎮(zhèn),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吧,這個世界上哪有鬼啊,所謂的鬼怪,都是人們心中的影子。”周藍說道。 “我覺得,鬼鎮(zhèn)很可能就是類似于海市蜃樓的現(xiàn)象?!毕嬗裾f道。 海市蜃樓。 一聽到這個詞,我立刻就想到了在黑轎子的長夢之后,我參與的魚鳧族的那場祭祀中,在立方體出現(xiàn)之后,好像也有出現(xiàn)過海市蜃樓的景象。 如果鬼鎮(zhèn)真的是類似于海市蜃樓的原理的話,那么這個地方肯定是與星盤有或多或少的關(guān)系的。 “周滄,你又在發(fā)愣,我們剛剛的話你沒有聽到嗎?”湘玉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說道。 “啊,你們剛剛說什么啦,”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嘿嘿”了兩下,而后說道:“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有聽到?!?/br> “我們是說,海市蜃樓很有可能就是一種時空扭曲的現(xiàn)象,再加上神農(nóng)架里的人首摩羯與奶奶的嫁妝也相吻合,所以我們第一站,就先進入神農(nóng)架深處尋找鬼鎮(zhèn),而鬼鎮(zhèn)的標志,很可能就是人首摩羯的石雕。”湘玉說著,眼睛一刻都不敢離開我的臉,生怕一不小心我又會走神那般。 “那好啊,你們安排就好了,”湘玉一說完,我立馬回答道。 “對于鬼鎮(zhèn),你有沒有什么想法啊,你剛剛走神了那么久,肯定是有所思考的呀?!毕嬗褡穯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