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 第144節(jié)
周藍(lán)的這個想法跟我正好不謀而合。 只是,派這樣一個老太太在我們身邊,即便是我們最后找到了神農(nóng)架里面的那枚星盤,她也應(yīng)該打不過我們?nèi)齻€小伙子吧。 這一點,我甚是不解。 老太太應(yīng)該也聽出來我和周藍(lán)之間在講關(guān)于她的事情。 只見她冷眼看了我們一下,而后蹲下來,用河水拍濕了自己的兩只手腕,然后將衣袖撩起來,摘下了手上的兩只應(yīng)該也是用雞血藤做成的鐲子。 老太太摘下鐲子之后,便走到了竹筏前頭的那個竹編籃子的前面,雙手捧著鐲子,虔誠地跪下,“河伯見憐,給我們賜條明路,川資奉上。” 聽到這話,我們幾個不由得相互看了一下,然后環(huán)顧了這四周一圈,除了黑壓壓的一片,什么都沒有。 “奶奶,河伯在哪里呢?”我忍不住地問道。 老太太沒有理會我,她在嘴里嘰里咕嚕地叨念了幾句之后,便抬起手來,將捧在手心的鐲子一把朝著還有點距離的竹籃子扔了過去。 兩個鐲子正正地落在了籃子里頭。 ‘成了,“老太太突然抬高了音量,原本緊繃的臉色一下子就松了下來。 但是,她卻一直跪在船頭一動不動的。 過來半響,我和陳默周藍(lán)終于察覺到了情況不大對頭,于是三個人趕緊走過去。 陳默碰了老太太的肩膀一下,隨之問道:“奶奶你怎么樣?。俊?/br> 誰知道老太太抬起頭來,用一副粗曠地嗓音說道:“退潮了,趕快走吧?!?/br> 那聲音,根本就不是老太太的。 似乎是~ 似乎是~ 似乎是一個喝醉了酒的老頭在說話。 陳默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了一大跳,接連往后退了兩三步。 周藍(lán)一臉沉重地盯著仍舊跪在地上的老太太,眼睛圖瞪大了,然后說道:“你不是奶奶,你是河伯?!?/br> 此話一出,我是有被嚇到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你的鬼上身嗎? 我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背后涼颼颼的。 “你們這三個小娃娃,廢話可真多,既然老婆子給你們求情了,我也收下了她的紫墨鐲子,自然會說話算話,放你們進(jìn)去,但是你們走不走得進(jìn)去,就是你們的事了?!?/br> 老太太跪在地上,嘴巴一張一合的,眼睛卻空洞地盯著前方。 這個時候,我們?nèi)齻€人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內(nèi)流河的水位正在急劇地下降,幾乎都已經(jīng)能夠看到河底的礁石了。 “陳默小滄,水干了,我們快點走,按照剛剛附在老太太身上的那個河伯所言,可能河水很快又會漲上來了,我們必須趕在這個時間之前,找到鬼鎮(zhèn)。”周藍(lán)說道。 “可是,這老太太怎么辦?就將其留在這里嗎?”我問道。 “不然呢?你還想背著她一起進(jìn)入鬼鎮(zhèn)嗎?”我的話還沒落音,周藍(lán)就立即說道。 “可是,老奶奶目前看起來神志似乎有點不清醒,如果將其一個人留在這里的話,等一下漲潮了,會有落水的危險的,”我一臉擔(dān)憂地說道。 “這個你就不用cao心了,河伯會照看好她的?!敝芩{(lán)回答道。 我說不過周藍(lán),只能望了望陳默。 “我也贊同周藍(lán)的看法,覺得我們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盡快進(jìn)入鬼鎮(zhèn)找到那枚星盤,救出湘玉和老太太的孫女,這樣才不枉老奶奶費如此的心思也要將我們送入鬼鎮(zhèn)?!标惸粗艺f道。 二比一,所以我完敗了,只能跟著他們淌下了河道之中。 雖然河水已經(jīng)退得差不多了,但是河道之中仍舊還有很多坑坑哇哇,走起來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我們將疝氣燈取出來,三盞燈同時打開的時候,洞里面瞬間就變得通亮了。 借著疝氣燈的光照,我們才知道,這個洞xue原來不是因為內(nèi)流河的沖擊而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開鑿的。 洞xue兩邊的洞壁上,有很多紅色的壁畫。 但是壁畫上所描繪的那些圖案,我們卻沒有看懂,好像就是一些抽象的線條畫。 咋看起來,與父親的抽象畫,居然有幾分的神似。 “不要被洞壁上的畫迷惑了,想想奶奶清醒之前的話,她說進(jìn)入鬼鎮(zhèn)的路,在這河道底下的石頭里。所以,我覺得問題的關(guān)鍵,可能是在這些石頭上面,”周藍(lán)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蹲在河道上翻石頭的陳默,好像突然有點發(fā)現(xiàn)了那般,只聽他“咦”了一聲,然后撿起一塊小石頭放在了掌心。 “陳默,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周藍(lán)一下子就崩到了陳默的邊上,動作太大,還差點腳下打滑。 “這石頭上面的紋理,好像有點問題?!标惸f著,眼光依舊停留在手心那枚小小的石頭上面。 第246章 神農(nóng)架(十五) “有什么問題啊?”我聽到周藍(lán)和陳默都這么說,也蹲下身在,隨手就撿了一塊石,也學(xué)著他們那樣用疝氣燈照著看。 但是,看了好一會兒之后,我好像也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就是一普通的石塊,只是上面的紋理比普通的石頭要深一點,紋理上面好像還有點顏色的樣子。 “石頭上面的這些紋理,應(yīng)該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工畫上去的?!敝芩{(lán)說道。 陳默沒有開口,又撿起了周圍的好幾塊石頭,而后擺放在膝蓋和大腿上面,用疝氣燈照射著。 “只是,如果這些紋理是人工畫上去的話,cao作起來似乎有點艱難,小滄你看,這些紋理的顏色都已經(jīng)入木三分了?!敝芩{(lán)繼續(xù)說道。 陳默依舊沒有開口,而是不斷地在河道里的碎石頭中翻找著,不知道他腦袋瓜里頭在想著什么。 “紋理都是人工畫上去的,你們不用再研究了,”陳默突然打斷了我們的對話,“你們先把這些石頭里面有這種紋理的挑出來?!?/br> 干什么呀? 我在心里頭默默地嘀咕著,卻也跟著翻找了起來。 果真沒過一會兒,我就又在前面不遠(yuǎn)處找到了另外一塊有類似的紋理的石頭。 而周藍(lán)此刻已經(jīng)走在我的前頭了,也翻到了一塊。 “哎,我這里也有一塊呢?!敝芩{(lán)大聲地喊道。 “我們把河道中有同樣紋理的這些石頭全都找出來,然后先帶在身上,等走出了這條內(nèi)流河,我們嘗試著能否將其拼湊起來。我懷疑,這些石頭是在同一副圖畫上面敲下來的,雖然暫時不知道與我們的星盤有無關(guān)系,但是直覺告訴我這幅圖畫可能很重要?!标惸叩轿业纳磉?,對著我和周藍(lán)說道。 “但是這些石頭分量可不輕,這河道里頭的石子又是如此之濕滑,況且我們是有時間限制的,帶著這么重的石頭趕路,會不會有點不妥?!敝芩{(lán)說道。 “先走一步算一步吧,等到著實沒辦法,我們再放棄?!标惸f著,看了看我,應(yīng)該是想爭取我的支持。 我沉吟了一下,覺得如果真的是壁畫的話,肯定是能夠傳遞某些信息的,因而便說道:“要不就先帶著吧,暫時也沒有那么重,如果這河道不長的話,也不用費太大的功夫?!?/br> “既然你們都想帶著,那也好吧,如果真的是能夠拼湊出一副壁畫的話,那應(yīng)該也是一條比較大的信息了?!?/br> 不知道是否因為雙胞胎的緣故,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發(fā)現(xiàn)很多時候周藍(lán)的想法都會跟我不謀而合的。 于是,我們便彎著腰一邊撿石子一邊往前走,如果翻到了有類似紋理的石頭,就往身后的背包里頭塞。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后,我們?nèi)齻€人的背包都已經(jīng)圓鼓鼓的了,重量也不斷地加重。 突然,一直走在隊伍最前頭的周藍(lán)驟然間停了下來,手中的疝氣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照射著前面幽黑的河道。 他突然間這種反常的表現(xiàn)就證明了肯定是有什么情況發(fā)生。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吊到了嗓子口了。 “小滄、陳默,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里有點熟悉?”周藍(lán)壓低了聲音問道,但是卻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熟悉,”我重復(fù)了他最后的那兩個字,兩頰已經(jīng)有汗珠在流下來了。 “我們回到了原點?!标惸紫律碓?,翻了翻腳下的那些石頭,而后一臉沉重地說道。 “回到了原地?陳默,你的意思是我們饒了一圈,然后回到了剛剛出發(fā)的地方嗎?但是這里沒有竹筏,也沒有老太太啊。”我說著,聲音一直壓不住地要顫抖。 “我不知道老太太和竹筏去了哪里,但是我能夠肯定,這里就是我們剛剛在討論河道里頭石頭紋理的地方。”陳默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污泥,雙眉緊鎖地說道。 “陳默,看來這河道不簡單啊?!敝芩{(lán)也退了回來,跟我和陳默三個人站成了一個三角形狀。 “你們說,這河道能夠直通鬼鎮(zhèn),所以,會不會有不干凈的東西在這里?。俊蔽遗撑车貑柕?。 “別亂想,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退一步來說,如果有鬼的話,那也跟我們不在同一個空間,且它們那個世界也肯定是有一套能夠約束它們的東西,所以不要自己嚇自己?!敝芩{(lán)聽完我的話,隨即說道。 “但是,如果沒有鬼的話,那我們現(xiàn)在遇到的鬼打墻,是怎么一回事???”我問道。 “當(dāng)年諸葛亮區(qū)區(qū)幾面磚墻就能夠?qū)巳f敵軍給困在其中,這奇門遁甲之術(shù),有說不出的玄妙?!敝芩{(lán)說道。 “你是說這里是用了八卦陣嗎?”陳默看著周藍(lán)問道。 “這個也說不準(zhǔn),但是會這河道里頭原本光照就嚴(yán)重不足,再加上在內(nèi)流河在山體里頭,這每一處長得好像都一樣,所以即便是稍微偏了方向,或者是有什么隱蔽一點的岔道,我們其實都很難發(fā)現(xiàn)的?!敝芩{(lán)說道。 “哥,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要不要再走一遍呢?”我問道。 “肯定是要的啊,你都知道現(xiàn)在竹筏和老太太都沒有了,這內(nèi)流河的河水受到月亮潮汐的影響,我們剛剛走第一遍的時候已經(jīng)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這會兒如果突然漲潮,河水又冒回來的話,那我們幾個就要留在這河道里頭給河伯作伴了?!敝芩{(lán)一邊說著,一邊已經(jīng)朝前面走了。 這一次,我們走得很慢,每一個拐彎之處都仔細(xì)地探查一番,想要尋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岔道。 當(dāng)然,也就沒有再將石頭了。 我們邊走邊找,山洞的洞頂還不斷地有水珠滴下來,再加上渾身淋漓的大汗,使得我們?nèi)齻€人的衣服由里到外,都濕透了。 “陳默、小滄,我們又回到了原點?!?/br> 我正在低頭間衣服上的水?dāng)Q干,就聽到了周藍(lán)近乎絕望的聲音。 “什么?”我抬起頭來,看到了陳默和周藍(lán)背對著我,站在前面,兩個人手中的疝氣燈同時隨著垂在身側(cè)的手照射在地面上。 “而且,好像開始漲潮了,”周藍(lán)說道。 我看了一下河道,果不其然,水已經(jīng)漫上了我的腳掌。 “哥、陳默,現(xiàn)在怎么辦,如果不盡快走出去的話,真的會被淹死在這山洞之中啊?!蔽乙幌伦泳椭逼饋砹?。 “我們把剛剛撿到的那些石頭都倒出來,看看能否拼出什么圖案來,說不定這幅圖畫能夠給我們一點提示呢?!?/br> 陳默說著,已經(jīng)將背包里的石頭全都給倒了出來。 我和周藍(lán)見狀,也跟著做。 因為此刻,已經(jīng)沒有其他路可以選擇了。 周藍(lán)手忙腳亂地將所有石頭有紋理的那一面都翻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