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 第169節(jié)
不知道是否因為教授之前說過的那些關(guān)于歸一院的描述,使得歸一院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所以當(dāng)我聽到大奶奶是歸一院的主人這句話的時候,覺得很不可思議。 “是的,即便是我,也是在她的領(lǐng)導(dǎo)之下,只是,她從來都沒有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我也是今晚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怎樣的?!苯淌谡f道。 我盯著手里的這個小竹筒,心里頭五味雜陳。 不知道這花兒紅是否也是大奶奶豢養(yǎng)之物,如果是的話,那么如果這花兒紅有些許閃失的話,是不是也會反噬到大奶奶的身上呢。 “周滄,剛剛大奶奶已經(jīng)講得很明白了,你尋星盤,她去救人,你可不能辜負(fù)了她的期望啊?!毕嬗裢蝗蛔呱锨皝?,握著我的胳膊說道。 我將小竹筒放入了自己的上衣袋子里面,然后回過頭來看了陳默一眼。 陳默對上了我的眼神,也走過來,然后說道:“走吧,別耽擱時間了?!?/br> 我們將散落在地面上的東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之后,便準(zhǔn)備繼續(xù)往神農(nóng)架的更深處去探究了。 “只是,教授,我們現(xiàn)在該往哪里走呢?”湘玉拿著疝氣燈朝著四周探照了一番,然后看著教授問道:“原本我們是計劃在這崖底走一圈,如果沒有什么其他的發(fā)現(xiàn),就從崖壁上回到崖頂,繼而去尋找周藍(lán)他們,但是,現(xiàn)在解救周藍(lán)已經(jīng)不用我們cao心了,那么我們該往哪里走呢?” “你們還記得周藍(lán)之前說過的話嗎?”我像是突然間記起來的樣子,對著眾人說道。 “周藍(lán)講過那么多的話,你指的是哪一句呢?”湘玉一臉調(diào)皮地看著我說道。 “周藍(lán)說,他掉入深淵之后,原本是可以立即就爬起來的,但是為了探究深淵里面山體的裂縫,所以才在里面逗留了一會的。”我說道。 “是啊,他似乎是說過這些話?!毕嬗窕卮鸬?。 “他當(dāng)時是這么說的:這山體里面的這些縫隙四通八達(dá),我懷疑,循著這些縫隙走,幾乎是能夠到達(dá)鬼鎮(zhèn)甚至是神農(nóng)架的任何地方?!蔽艺f著,停頓了一下:“我個人是這么理解的,如果我們將神農(nóng)架中的這個星盤所存放的地點看成是神農(nóng)架的心臟的話,那么這些四通八達(dá)的縫隙,就是神農(nóng)架的血管?!?/br> “只要沿著這些血管走,我們就能夠到達(dá)心臟。”湘玉突然間兩眼發(fā)光地說道。 第280章 縫隙(一) “是的,反正我們不知道神農(nóng)架里頭這一枚星盤到底在哪里,那就博一下吧?!蔽衣犕晗嬗竦脑挘瑢χ娙苏f道。 陳默沒有開口,但是也沒有反駁,算是默默同意了吧。 只有教授還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教授,您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嗎?”湘玉見狀,便走上去,低聲詢問教授道。 “想法倒是沒有,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頭總是隱隱地有一種感覺,好像這神農(nóng)架的縫隙里頭,有特別多的危險因素在等著我們。而且,我們的面具也丟失在崖頂了。谷雨不是說過,這些縫隙是通往神的路,她的族人在這神農(nóng)架里面生活了上千年,他們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肯定是沒有錯的。”教授一臉嚴(yán)肅地說著,兩只眼睛直挺挺地盯著距離我們不遠(yuǎn)處的那一條幽黑深邃的縫隙。 不知道是不是被教授這么說,所以有點疑心生暗鬼,還是別的什么緣故。 我突然間好像聽到了縫隙之中傳來了一陣“沙沙沙”的聲響。 那種聲音,就像是一顆顆小球撞擊在崖壁上的聲響。 聲音特別的陰沉,但是,一直在持續(xù)著。 我見到陳默的臉色也驟然一變。 看來不僅僅是我一個人聽到了。 教授朝著我們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隨后便邁開了步子,朝著崖壁縫隙的方向走了過去。 湘玉和我對視了一眼之后,也悄悄地將身上的東西帶好,然后跟在起身后,靜悄悄地靠近縫隙。 我們走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會弄出什么聲響,然后節(jié)外生枝。 終于我們站在了崖壁縫隙的前面,在疝氣燈的光照之下,大概有半米多寬的縫隙里頭,有三個小陶球正在滾動著。 我們聽到的那一陣聲響,就是小陶球撞擊到崖壁所發(fā)出的聲音。 “這,這小陶球自己會動的???”湘玉第一個發(fā)出疑惑。 看著小陶球循著一定的規(guī)律在崖壁的縫隙中滾動著,瞬間就覺得自己的后脊背上涼颼颼的。 我頓時就想到了教授在鬼鎮(zhèn)之中那間滿是九頭羅煞面具的房間里同我講的話。 他說薩滿對于意識形態(tài)方面的研究已經(jīng)是到了一個我們都難以想象的程度。 而且父親也多次同我講過,這個世界上,不是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東西就是假的,科學(xué)其實就是一個不斷發(fā)現(xiàn)未知的過程。 所以,眼前的此情此景,讓我不由得想象力開始膨脹。 這三個小球,分明就是有人砸cao縱的。 如果我的思維能夠轉(zhuǎn)換為現(xiàn)實的話,那么現(xiàn)在我的眼前應(yīng)該是有三個汗流浹背的少年,正在朝氣蓬勃地耍著球呢。 “別說話,會打擾到它們的。”教授在湘玉的話剛剛說完的時候,就立即制止了她。 湘玉也即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么的,偏偏就是在這么一個瞬間,剛剛還相撞甚歡的三個褐紅色的陶球,突然間像是受到驚嚇那般,爭先恐后地朝著縫隙的深處滾了進去。 “教授,陶球跑了,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追嗎?”我一見到陶球已經(jīng)脫離了我們視線的范圍,但是還有一陣沒一陣的陶瓷撞擊聲傳來,便急忙地征詢教授的意見。 我在想,如果此時此刻只有我一個人的話,那么我可能已經(jīng)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就追了上去了。 “追,不過,一定要小心,這陶球突然間出現(xiàn)在這里且讓我們都看見了,肯定沒有那么簡單,說不定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呢,我們一定要保持清醒的頭腦?!苯淌谡f著,就要率先踏入縫隙之中。 誰知道一直沒有開口的陳默突然伸出手來將教授的胳膊就那么的一拉,而后說道:“我先進去?!?/br> 陳默說完,沒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一腳踏入了縫隙之中。 我們幾個人也陸續(xù)跟在陳默的身后進了縫隙。 縫隙不寬不窄,但是要容許兩個人一起走還是不行的。 所以我們在縫隙中行走的順序是,陳默走在最前面,湘玉和教授走在中間,我殿后。 我和陳默之間拉開的距離大概有兩米左右吧,所以我不知道前路的情形是怎樣的,但是耳邊還是依稀能聽到陶球傳來的聲響。 陳默大概也是依照著這聲音往前走的吧。 這一條縫隙特別深,中間也沒有什么岔道,一條道往里頭走得太久了,反而讓我心里頭有一絲絲的不安。 因為這一路走來太安靜了,連一只螞蟻都沒有碰見。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朝圣的路上,干凈肅穆。 突然間,走在最前頭的陳默停了下來。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能跟著停下了腳步。 “陳默,怎么了?” 還沒等我開口,教授就已經(jīng)發(fā)問了。 “碰見了兩只小東西,周滄,你帶著教授和湘玉先撤退,讓我來解決。”這是陳默的聲音。 聽到陳默這話,我就知道前面擋著我們?nèi)ヂ返?,絕對不是一個什么小東西。 肯定是一個隨時隨地都能夠要了我們性命的大東西。 我已經(jīng)著急地朝前面擠了。 雖然往前走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是當(dāng)我站在陳默的邊上,同前面那個陳默口中所講的小東西四眼相對的時候,還是被嚇得不輕。 我們的面前現(xiàn)在立著兩只表面呈銀灰色的動物,體型很大,它們兩只并排站立在一起,幾乎都能夠?qū)⑦@一條半米多寬的縫隙給完完全全地塞住了。 小東西的面部構(gòu)造特別的猙獰。 它的牙齒尖且多,裸露在外面,好像沒有嘴唇。 眼珠子像兩顆鉛球一樣,最可怕的是,它們的觸角居然直接就長在眼珠子上面,這讓我有點分不清楚,究竟那一個才是真正的眼珠子。 “小東西”的身體像是由一節(jié)節(jié)鐵皮水桶組合而成的,反正整一個機械的造型。 它們倆現(xiàn)在正站在我們的對面,眼睛直挺挺地同我們對峙著。 “陳默、周滄,它們,它們是螞蟻?!闭驹谖覀兩砗蟮南嬗裢蝗淮蠛傲艘宦?。 螞蟻? 不會吧!這是什么品種的螞蟻啊,居然有這么大的個頭。 況且螞蟻居然長得這么猙獰嗎? “真的是螞蟻,我曾經(jīng)在斯坦福的生物實驗室里面,見到過螞蟻被放大好幾十倍的化學(xué)圖片,就是這個形象。只是為何會長到這么大,我暫時沒辦法解釋,這神農(nóng)架里頭也不是什么高氧區(qū),所以在正常的情況下,螞蟻這一類的生物是不可能長到這么大的,”湘玉繼續(xù)解釋道。 “可是,目前的情況是,我們知道它們是螞蟻也沒用啊,要想一個對付它們的辦法才行,不然的話,不用三分鐘,它們就能夠?qū)⑽覀儙讉€人撕成碎片的。”我說道。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兩只巨蟻好像也沒有想要攻擊我們的樣子,似乎只是在阻止我們往前走?!毕嬗裾f道。 “如果它們真的是在阻止我們進入的話,那么就證明這條道是通往星盤的必經(jīng)之路,我們更應(yīng)該走過去。”教授說道。 “周滄,你看,這些巨蟻的身體如此的巨大,如果能夠?qū)⑺鼈児潭ㄔ谶@一處的話,我們也就能夠從它們身下與山體之間的縫隙鉆過去,這樣的話,就可以避免一場激戰(zhàn)?!标惸f道。 “可是,我們?nèi)绾文軌驅(qū)⑦@兩只巨蟻給固定在一個地方呢?”我說道。 陳默看了我一眼,然后在背包中取出了一條尼龍繩索。 第281章 縫隙(二) 但是,陳默的繩索剛剛?cè)〕鰜?,那兩只原本一直呆站在原地的巨蟻,突然間像是收到什么指令的樣,一下子就活躍起來。 陳默的速度很快,還沒等巨蟻對我們發(fā)起攻擊,他已經(jīng)將手中的尼龍繩揮了出去。 他的這一身功夫我是見識過的,雖然說不上出神入化,但是也比普通人厲害得多。 所以,他這么輕輕一揮,那條尼龍繩便準(zhǔn)確無誤地困住了右手邊那只巨蟻的一排腿。 陳默用手一拉,巨蟻一下子就從山體的縫隙上劃過來。 嘩啦啦的聲響,讓我不用看都知道,巨蟻身上的皮rou被縫隙里頭的巨石給刮了下來。 螞蟻原本就是一種比較特別的生物,它們之間的分工合作向來都是特別明確的。 因此,這一只巨蟻被陳默逮住了之后,另外一只巨蟻好像突然間就亂了分寸那般。 只見它呆立在原地,好像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趁此機會,我立即將原本已經(jīng)拿在手里頭的尼龍繩也朝著它拋了出去。 我知道自己的技藝沒有陳默那么高,所以沒打算這尼龍繩能夠?qū)⒕尴佉贿叺哪_一次性全部都給捆住了,就想著能夠?qū)⑺O到在地。 沒想到尼龍繩最前端的鉤子確實是把巨蟻的腿給勾住了,但是,同時我也將巨蟻給拉到我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