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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由心生 第2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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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當(dāng)時自己堅持在進入蜜蠟棺之前見陳默一面還是正確的,至少他能夠知道我目前的處境。

    可是,也不能事事都依靠陳默,還是得自己先看看能否將棺蓋打開。

    陳家的家規(guī)森嚴(yán),又到處都有機關(guān),等到陳默避開陳家人的耳目來到這里,外祖父想在我身上做的事情,或許已經(jīng)做成了呢。

    想到了這里,我立刻就動起來,不再是躺在那里坐以待斃了。

    我想用力地抖動了自己的身體,讓身上的那些小蟲子掉落一些。

    然后雙手不停地在四周摸索著。

    這個蜜蠟棺不知道跟瓦屋山中的那一個是否一樣的,如果是一樣的,那就麻煩了,因為開啟棺蓋的機關(guān)是在蜜蠟棺的外面。

    當(dāng)初我和陳默能夠從蜜蠟棺中走出來,便是因為那時候張繼生剛好進來了,是他從外頭打開的。

    所以說,我現(xiàn)在在這里面做任何的掙扎,其實都是徒勞的。

    我貓著身子半坐起身來了。

    頭發(fā)里頭不斷地有小蟲子掉落下來,在我的臉上爬著。

    我一個大男人,都覺得惡心得不行。

    蜜蠟棺中原本就盛著半棺的液體,這些液體應(yīng)該就是在供養(yǎng)著那些小蟲子的。

    可是,特別奇怪的是,此刻我坐起身來,卻絲毫沒有沾到半絲蜜蠟棺中的液體,好像這些液體只有身處其中才有效用那樣。

    這到底是些什么東西啊。

    我不由得貓低了身子,鼻尖湊近聞了聞。

    卻是無色無味的。

    我不死心,想用手捧一瓢起來看看。

    但是,我的手朝著蜜蠟棺中一差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棺底好像還鋪著一層什么東西。

    棺中太黑了,我抓起其中一個湊到眼前,卻仍舊無法看清楚。

    但是,用手感受著,好像是一片葉子那樣。

    緊著這,我又用手抓起了一把。

    真的是葉子。

    這棺底鋪著這些葉子,又有什么作用呢?

    外祖父的花樣,可真的是多得很啊。

    我在心里頭默默地想著,突然想起來了一件東西。

    急忙又抓起一片葉子,然后放在手中仔細(xì)地摸索著,從輪廓到厚度,一丁點細(xì)節(jié)都不敢放過。

    果不其然,就是那個東西——

    靈浮樹。

    那一棵被大黑蛇從書房中帶出來的靈浮樹,后來被外祖父摘下全部葉子的靈浮樹,現(xiàn)在所有的樹葉,都鋪在了這棺底。

    爺爺收藏的古籍中記載著,靈浮樹是能夠?qū)⑷说撵`魂和rou體脫離開來的,當(dāng)時因為有這一棵靈浮樹,外祖父才能將這沼澤地中的那條惡龍困在了鎖龍井之中,用陳默的話來說,外祖父是將靈浮樹的靈魂和rou體給分離開來了。

    難道外祖父想將當(dāng)年馴服惡龍的方法用到我的身上嗎?

    驟然間,我周身上下,就出了一陣的冷汗。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位看起來眼慈面善的老人家,就真的是太恐怖了。

    而他跟我講的那一大篇的往事,其真實性,就有待確認(rèn)。

    我想起了剛剛那一瞬的靈魂出竅,覺得真的好險。

    不知道剛剛是因為一個什么樣的緣故,我的靈魂在脫離身體之后,突然間又猛地回到了我的rou體里面。

    而眼前這些在我的身上撕咬著的,原來是想被我困在肌膚下面的那一縷魂魄,給釋放出來啊。

    怎么辦,如果再有一次,我肯定是沒有那么幸運的。

    外祖父到底要的是我的魂魄還是rou體呢?

    因為如果是按照之前的說法,我的身上是因為有比較純正的后土娘娘的血統(tǒng),所以才能在一些地方感受到別人感受不到的東西,也很可能只有我才能夠進行祭祀。

    按照這樣的思路的話,外祖父要的,應(yīng)該就是我這具軀體才是。

    會不會?

    我想起來一個恐怖的事情。

    那是小時候奶奶用來嚇唬不聽話總是搗蛋的我的。

    就是將我的魂換掉,換成一個聽話的。

    如果奶奶說的這句話不是胡亂編來的,而是真的有人執(zhí)行過的話……

    我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周身上下又涌上了一股難以言狀的疲憊勁。

    緊接著,我的身體幾乎是不受控制,昏沉沉地徑直就朝棺底倒了下去。

    第390章 治?。?/br>
    雖然身體不受控制地又倒了下去,但是我的神志還是清醒的。

    我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夠睡著不能夠睡著,這如果睡著了之后,就會成為那條惡龍,一輩子都被困在一個地方,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更加糟糕的是,身體還會被人利用,拿去為所欲為。

    可是,我的心里頭雖然這么想,眼睛卻真的是困到不行,一個不留神就會自動自覺地閉上。

    在上下眼皮子一沾到的時候,我立即就感覺到了,猛地又睜開眼來。

    不能睡,一定不能睡。

    我想抬起手來朝著自己的大腿內(nèi)側(cè)的嫰rou用力地掐一下,但是這個時候,我的身體已經(jīng)像剛剛那樣,沒有絲毫的知覺了。

    怎么辦?

    得想辦法通知陳默,不然的話,這么下去,我的rou體和魂魄,肯定會被這蜜蠟棺、紅蟲子和靈浮樹給硬生生地拆開的。

    我一直想著要怎么掙扎,但是,奈何一切是盡在外祖父的掌控之中。

    終于,那股輕飄飄夾雜著昏沉沉的感覺,又來了。

    “陳默啊,如果將來我只剩下一副行尸走rou的軀體的話,請一定不要對我心慈手軟,該殺就殺,該刮就刮,我不想成為危害人間的禍物啊?!?/br>
    我在心里頭默默地喊著,然后抱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終于沉沉地昏睡過去了。

    跟先前的那一次一樣,我的身體在失去了知覺的那一刻,整個人的意識形態(tài)就敏銳起來了。

    我覺得自己的整個魂魄是浮在自己身體的上面的,雖然依舊是被困在這蜜蠟棺之中,但是整個視覺的角度卻不一樣了,思維特別的活躍,之前聽到過或者是看到過的但是被我忽略掉的一些信息,驟然間就像是倒豆子那般,咕嚕咕嚕地全部都鉆入我的腦袋里面。

    在神農(nóng)架之中,父親曾經(jīng)同我講過,當(dāng)時天狼星人來地球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獲取地球人身上的那種敏銳的感性思維,另外就是為了或許人類身體上基因的秘密,從而將地球上所有生物自然繁殖的方法嫁接到它們的身上。

    只是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樣的緣故,人類身上的這種獨特的對于非物質(zhì)存在的一切的敏銳的感知系統(tǒng),漸漸地退化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理性思維的瘋狂發(fā)展,所以才有今天發(fā)達(dá)的科學(xué)技術(shù)。

    當(dāng)初在神農(nóng)架的時候,老奶奶曾經(jīng)說過,人類身上對于非物質(zhì)形態(tài)的感知系統(tǒng),包括人類對于遠(yuǎn)古時期的記憶,因為月光的作用,一直在慢慢地退化或者是忘卻,因此夸父族村的人才會將房子的一半建造在地底下,每天晚上都進行避月。

    如果說這些都是真實的歷史存在的話,那么我目前的這種狀態(tài),就是在慢慢地發(fā)掘人類身上那種因為千萬年來被月光照射之后,退化了的那些曾經(jīng)是天狼星人在孜孜不倦地追求著的東西。

    包括遠(yuǎn)古的記憶,還有最最重要的,身上關(guān)于非物質(zhì)存在的一切的感知系統(tǒng)。

    那么我可不可以這樣想,天狼星人當(dāng)初在地球人身上得不到這些東西,便索性將其都給摧毀掉了。

    按照這樣一種思維方式的話,那么外祖父身上的嫌疑又可以給清洗掉。

    他將我放置在這蜜蠟棺之中,將我的靈魂和rou體剝離開來的目的,是想要將我身上那種已經(jīng)退化了的感知系統(tǒng),重新再喚醒過來。

    我驟然間有點混亂了,不知道該站在那一邊。

    但是,仍舊還是希望事實是后一種猜測,這樣的話,我便可以安心地待在這蜜蠟棺之中接受靈浮樹的洗禮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覺得好像有一個什么東西將自己猛地一拉,我的魂魄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rou體上的脹麻,也開始慢慢地感受到了。

    我的手腳恢復(fù)了正常,能夠自由地活動。

    突然,我感覺到了蜜蠟棺猛地一震。

    緊接著,就有一束光,從棺蓋與棺體的縫隙之中,照射了進來。

    有人從外面打開棺蓋了。

    我在心中雀躍著。

    果不其然,縫隙越來越大,在我眼前一片亮堂之后,棺蓋完全被掀開了。

    讓我意外的是,外面站著的,居然是陳默。

    因為我感覺,外祖父應(yīng)該不會讓他再見到我的樣子啊。

    “周滄,”陳默手里端著先前外祖父給我搗鼓湯藥的那個瓷碗,站在蜜蠟棺的邊上,輕輕地喊了我一聲。

    我立即就從棺中坐起身來了。

    “陳默,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這個地方的呢?”我驚訝地問道。

    “我來給你送今天的藥?!标惸卣f道,眼眸里面沒有多少的情緒。

    相比較我的異常激動,陳默顯得有點寡淡了。

    “今天的湯藥,我剛剛不是已經(jīng)喝了嗎?怎么還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又要喝藥了?”我有點疑惑地問道。

    “周滄,你在這蜜蠟棺中,不知道天地日月的輪換,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标惸f著,將手中的瓷碗也順勢地就遞了過來。

    “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也就是說,我已經(jīng)在這蜜蠟棺中,至少待了十多二十個小時了嗎?”我驚訝地問道。

    “是的,先把藥喝了吧。”陳默再一次催促道。

    “陳默,”我看了一眼陳默手中那一碗烏黑濃稠的藥汁,沒有接過手,而是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覺得,外公將我安置在這蜜蠟棺中,會不會是必有用心的,你不知道我在這蜜蠟棺中的經(jīng)歷是什么?我感受到了自己的靈魂出竅了。”

    原本我以為陳默應(yīng)該會大吃一驚的,沒想到他好像是先已經(jīng)知道了那樣,一臉平靜地看著我,也沒有開口,好像在等著我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