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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48節(jié)

    可這樣的家族,底蘊(yùn)太少,人沒有實打?qū)嶈彽谋臼?,于是三代而亡?/br>
    “三代而亡?是說,全族皆亡?”

    元石陸沒想到前朝公孫將軍的后代會如此不濟(jì)。

    “對,因為他們第二代家主,即公孫悠之嫡次子,他親手毒殺了兄長,霸占嫂嫂,坐穩(wěn)家主之位,后來,他被侄兒親手所殺,而他的侄兒跟隨當(dāng)時的太子忠,動兵助太子謀反,最后害人害己,太子忠謀反失敗,被當(dāng)時的忠武帝賜死,跟隨他的公孫家,則是滿門抄斬?!?/br>
    沈玉耀話音落下,元石陸面如金紙。

    嫡次子毒殺兄長,霸占嫂嫂,養(yǎng)大侄兒,又被侄兒所殺。

    這就像是他未來的預(yù)言。

    “姨兄為人光明磊落,可這世上多小人少君子,日后還是要多多小心?!?/br>
    “多謝公主指點(diǎn)。”元石陸承了沈玉耀這份情。

    他不是毫無所覺,只是他不愿意相信,對他極好的昔日庶母而今嫡母,還有自小一同長大的弟弟,乃至疼愛他的爹爹,對他寄予眾望的祖父,都有害他之心。

    其實很正常,在元老將軍心中,家和才是最重要的,若真要比,那兒子也比孫子重要。

    只要元石陸的爹有了換繼承人的想法,那元老將軍肯定要支持兒子。

    這就是真相,令人痛苦又無可奈何,只因人心都是rou長的,天生便偏著。

    好在今日有沈玉耀一番話,元石陸不至于到死都糊里糊涂。

    “對了,姨兄知道何為柳暗花嗎?”

    元石陸剛剛還感動于親戚中還有好的,他母家的人就是靠譜,然后就聽到七公主問他不該問的事情了。

    柳暗花,他當(dāng)然知道。

    “公主,您是從何處得知柳暗花的?”

    沈玉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姨兄需要一份一步登天的大功勞,不如,我送給你?!?/br>
    如果這件事有關(guān)柳暗花,那確實是一步登天的大功勞了!

    只要手持這份功勞,他以后在皇帝面前就是獨(dú)一份的存在,到那時,不是元石陸依靠元家的勢力在朝中立足,而是元家需要元石陸,為元家貼金。

    元石陸對上沈玉耀的眼神,突然覺得那眼神好熟悉。

    他在很多人眼中看到過這種眼神,皇帝、太子、申王,乃至他的父親和祖父。

    那種眼神,名為對權(quán)力的野心。

    一個公主,她為何會擁有這樣的眼神?

    “公主,敢問,臣要付出什么代價?”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不可能落在他頭上,但他可以付出代價,去吃一份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哪怕這個代價,是要他的命,他都愿意!

    “我是單純的想幫姨兄,代價的話,若是有朝一日我需要姨兄幫忙,姨兄可一定要伸下手?!?/br>
    元石陸并沒有因為沈玉耀看似友好的話而放下心,甚至他這顆心懸的更高了。

    不及時兌現(xiàn)的人情債,才是最大的債。

    “臣,定當(dāng)盡力!”

    可是元石陸沒有別的選擇,他從小到大所能使用的人脈資源,都集中在元家手中,雖說曲家也能幫幫他,可那份幫助是有限的,并且需要償還回去的人情債,不一定會比沈玉耀這兒低。

    既然如此,為何不選擇相信沈玉耀呢?就當(dāng)是為他自己賭一次,他相信沈玉耀不同尋常。

    元石陸打算沉下心來仔細(xì)想想,想想他這位年幼的表妹,到底想要做什么,而他又要怎么幫助對方。

    沈珉玥很快就冷著臉出來了,與沈玉耀一同上了馬車離開,而沈玉耀給元石陸留下了一個信息。

    上了車,沈玉耀仔細(xì)觀察沈珉玥,發(fā)現(xiàn)她是真的在生氣。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看到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差許多,所以深感被騙,這才生氣的?

    “六姐見到美人,不高興嗎?”

    “美人自然能令我高興,可別有用心的人,就叫人惡心了?!鄙蜱氆h想到那個沖著她搔首弄姿的家伙,就覺得特別油膩,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再想想貌美如花的美人,一想到美人和那個家伙天天在一個屋子里打轉(zhuǎn),沈珉玥就覺得她特別受不了。

    感覺美人都臟了!

    “玉陽,像新科選入宮的官員,一定要在翰林院呆到過年嗎?有沒有可能提前離開???”

    “除非是父皇極為喜愛看重的臣子,否則大多數(shù)都要遵循舊例?!?/br>
    “喜愛看重的臣子,那不喜的臣子呢?”

    沈玉耀聽了這話,就知道沈珉玥心中有個具體要針對的人了,新科入選的官員里,是誰那么倒霉,得罪了沈珉玥?

    沈玉耀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

    “不喜的臣子,要不就是被貶官,要不,就是被奪去功名,終身不錄用,但這種情況很少出現(xiàn)。大莊缺人,不會隨意處置通過科舉入朝的官員?!?/br>
    如果是前朝,那科舉出來的人也沒什么好在乎的,你不想當(dāng)官,多的是想當(dāng)?shù)摹?/br>
    可前朝把人才都嚯嚯得差不多了,大莊建國至今也沒緩過勁來,自然比較愛惜人才。

    “那我豈不是每次去看美人,都要看見他!”

    “看見誰啊?”

    “他說他叫丁原?!?/br>
    沈珉玥沒有隱瞞的意思,沈玉耀問,她就說了。

    “那個新科狀元丁原,聽說他年紀(jì)不大,長相端正,前途似錦啊。六姐為何討厭他?”

    “我看他是滿身窮酸氣,貪婪無度,面如夜叉!”

    沈珉玥接著說了下自己在翰林院中遇到的。

    沈玉耀這才知道,原來是丁原死性不改,又來勾搭良家女子了。

    男子大多花心,但是像丁原這樣見一個愛一個,而且一個比一個出身好的男子,沈玉耀真是不知道他是愛色,還是愛財了。

    大概是都愛,還都想要。

    白瞎考狀元的腦子,學(xué)問學(xué)的不錯,為人卻人品低下。

    馬車晃晃悠悠很快就到了楊府前,沈珉玥將事情跟沈玉耀說了一遍,散了不少心中的郁郁之氣,下車的時候,勉強(qiáng)帶了笑臉。

    楊可卿聽聞公主到來,特意出門迎接。

    “見過玉陽公主,見過六公主?!?/br>
    “免禮,這些日子楊府忙的很,你跟著劉夫人忙上忙下,人都消減不少。這是母妃特意囑咐,托付我來轉(zhuǎn)交的補(bǔ)藥,讓你多多注意身子。”

    沈玉耀和楊可卿不熟,卻還要用殷切關(guān)懷的語氣說話,沈玉耀說的很別扭。

    “多謝貴妃娘娘,多謝玉陽公主掛念。兩位公主,請入內(nèi)?!?/br>
    尷尬的見面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一行三人入府了。

    剛一進(jìn)來,沈玉耀的目光就被貼在窗戶上的紅色窗花吸引了。

    “沒想到楊尚書還挺看重重陽佳節(jié),竟還好生打扮過府上?!鄙蜱氆h也注意到了,一般都是過年的時候,還有成親的時候才會貼窗花。

    但是成親會貼喜字。

    除非是有人病了,喜字太盛,才會換成普通的紅色窗花。

    楊可卿有些尷尬的低頭笑了笑,“是臣女兄長前些日子迎娶嫂嫂留下的窗花,并非重陽節(jié)留下,這窗花要貼到年底,讓公主見笑了?!?/br>
    “有何可見笑的,府上有喜是好事?!?/br>
    沈珉玥裝無辜的表情,跟沈玉耀有一拼了。

    沈玉耀能看出沈珉玥說話時不過是佯裝平靜,實則已經(jīng)緊張到冒汗了,顯然她想起來什么情況下成親不貼喜字,以及重陽宴上楊尚書之子那一暈了。

    “前廳人多,楊姑娘,不如尋個清凈之處,聊一聊天?”

    沈玉耀開口為沈珉玥解了圍,得到六姐一個感激的眼神。

    楊可卿看出兩位公主沒有上門嘲笑的意思,她放松了些許,語調(diào)輕快的說:“公主喚臣女小字便是。請公主隨臣女來。”

    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她們終于到了一處湖心亭坐下,楊可卿吩咐丫鬟沏茶,再端來糕點(diǎn)招待公主,自己則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沈玉耀見到的,那個會和石采文打架的人完全不同。

    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顧盼生輝,整個人就像是被蒙了一層灰塵,頭都抬不起來。

    仔細(xì)想想,上次在千音觀時的楊可卿就變了,若是以前,與石采文爭吵起來后,她很可能會不管不顧的與石采文動手,雖說看著性情溫婉,實則很是兇悍。

    但是上次她忍了,她避開了石采文的鋒芒。

    以前楊可卿是一把刀,現(xiàn)在,她生銹了。

    是什么讓她生了銹?是流言蜚語,是那一把把看不見的殺人劍。

    “你兄長……”

    沈珉玥開口三個字,就讓楊可卿繃直了背脊,像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yīng)。

    “……成親,我竟完全不曾知曉,若是知道,必定送來賀禮慶賀新婚,說起來,母妃的外祖母,乃是楊家女,我們還有些親戚呢。”

    聽到六公主沒有問其他事,楊可卿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也敢抬起頭說話了。

    “公主說的是,按理說,臣女應(yīng)該喚公主一聲表姐的。臣女兄長成親比較急,再加上身體不適,不宜大宴賓客,便從簡辦了,只請了家中親友,鄰居都不知道?!?/br>
    任何一個出身高的貴女,往上倒騰一下,家家都是沾親帶故的,所以像比較遠(yuǎn)的親戚,那都不算了。

    就著親戚的話題,沈珉玥和楊可卿聊了兩句,隨后又冷場了。沒辦法,大家實在是不熟,能聊的話題太有限。

    沈玉耀有些煩這種虛假的客套,她想了想,提出了一個在場三人都感興趣的話題。

    “楊公子那日回來后,大理寺的人可有上門詢問過?”

    沈珉玥不愧是沈玉耀選定的吃瓜小伙伴,聽到這件事,耳朵都豎起來了。

    可惜楊可卿知道的太少,她點(diǎn)點(diǎn)頭,“來過,但是很快就走了,母親說,已經(jīng)定案了。”

    “定案?”大理寺內(nèi)部的事情,沈玉耀不太清楚,因為她的人暫時還沒有滲透到真正的朝廷運(yùn)作中。

    但是不管有沒有人,沈玉耀都明白,有關(guān)柳暗花的案子,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