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50節(jié)
一片混亂中,楊棟被大理寺的人抬走,暫時關(guān)押在大理寺的牢獄中。 皇后鄭婉婉聞訊,當(dāng)場昏厥,重病暈倒,一直到晚上都沒有醒來。 沈崇下朝后去看了一眼皇后,后來發(fā)現(xiàn)皇后是真的病重了,就以不要讓外界的事情驚擾皇后,妨礙皇后養(yǎng)病為由,將處理宮務(wù)的權(quán)力交托到永康殿,同時命禁軍把守東宮與鳳儀宮,不許任何人隨意進(jìn)出。 沈玉耀想去東宮看看,都被人攔在了外面。 她只能去皇后的鳳儀宮看看了。 沒想到走在路上,碰見了剛隨母妃去探望皇后,吃了個閉門羹的六公主,還有六公主的母妃,淑妃娘娘。 “見過淑妃娘娘。”沈玉耀向淑妃行了一禮。 淑妃是個氣質(zhì)溫柔,略有些病弱的女子,她是后宮妃嬪中年紀(jì)最大的,比皇帝還要大兩歲。 但是看不太出來,沈玉耀覺得皇帝比淑妃顯老,淑妃不像個年近四十七八的人,說她三十多歲也有人信。 但和外表的溫柔不同,淑妃性格很強(qiáng)硬,甚至是比較執(zhí)拗的,她性格比較獨,除了對自己的女兒和帝后外,對其他人連個笑臉都沒有。 見到沈玉耀也不見笑意,只是微微點頭,說她還有事要先回,讓沈珉玥與沈玉耀說兩句話。 等她不見了,沈珉玥挺直的背脊都彎了彎,“母妃今日心情不佳,玉陽你別介意?!?/br> “六姐放心,我不是睚眥必報之人。淑妃娘娘和往日并無不同,只有看見淑妃娘娘,我才會覺得,一切都沒有發(fā)生改變?!?/br> 沈珉玥苦笑了一聲,“母妃確實一直未變。你是要去看望母后嗎?父皇說過,不讓任何人進(jìn)去探望,連母妃都沒能進(jìn)去。”“總要走一趟,進(jìn)不進(jìn)得去另說。”沈玉耀就是走走形式,面子工程罷了,“這次還要多謝你?!?/br> 沈珉玥存在感不高,淑妃母家出了事,早就敗落,但是很巧的是,淑妃的弟弟在左州為官。 淑妃姓謝,她弟弟名為謝舒,兩人年紀(jì)差了十七歲。 謝舒五年前通過科舉,入朝為官,靠著淑妃的關(guān)系,在運糧官的位子上呆了五年,為人能力平平。 其實之前杜高俊往京城運輸大筆糧食金銀寶貝,不是沒人知道,應(yīng)該說,是只有百姓不知道,那么大筆錢糧不見了,杜高俊怎么可能掩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 皇帝和當(dāng)?shù)氐墓賳T,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果想要找到證據(jù),其實很簡單。 運糧官掌管陸上的運輸,沈珉玥稍微透露了下自己想要什么,她那位急著討好jiejie的舅舅,就將一份按照他的記憶寫下來的賬本送來了。 不光是運糧和運銀的賬本,連之前杜高俊從左州運了一批女子到京城,都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沈玉耀說謝謝沈珉玥,沒有沈珉玥的幫忙,她就得去杜高俊的老宅子里翻一翻了。 “不必言謝,我希望母妃能高興一些,謝家無人,母妃總會因此郁郁寡歡?!?/br> 因為之前謝家犯了事,導(dǎo)致后來謝家后繼無人。 淑妃對此很愧疚,覺得自己身為謝家的女兒,卻不夠受寵,在后宮也未曾幫助謝家逃脫大罪,剩下的唯一一個弟弟還資質(zhì)平庸不堪大用。 深覺謝家日后要泯然眾人的淑妃,要不是為了女兒,可能連帝后都不想給好臉色。 因為她這輩子就這樣不溫不火的活著了,沒有目標(biāo),也沒有去討好高位者的動力。 “六姐放心,謝家舅舅為人憨厚老實,他日后還有造化?!?/br> “借你吉言?!鄙蜱氆h還是挺高興的,太子出了事,勢力重新洗牌,對于身居下位者,就能出現(xiàn)新的機(jī)會,“對了,秦國相同陛下提及,想要將良娣接出宮。” “看來國相是想要明哲保身了?!?/br> “可他也伸了手,怎么才能……” 沈珉玥清楚記得,賬本里有秦國相的名字。 沈玉耀想了想,秦國相和其他太子黨的人不一樣,他身為國相,不僅大權(quán)在握,學(xué)生還遍布天下,極受文人追捧。 之前就說過,大莊很缺人才,有些官員私德有虧,看在他們能辦事的份上,皇帝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秦國相,可太能辦事了。 沈玉耀想,如果她是皇帝,她其實不愿意讓秦國相下去,或者說,暫時不能動秦國相。 秦國相年紀(jì)不大,還正是辦事的時候,況且朝堂之中,找不到一個能力與名望可以頂替秦國相的人。 再說了,動了一大堆人,到時候血流成河,名聲肯定好聽不了,這個時候就很需要文人的口舌來洗一洗血腥。 不動秦國相,更有利于國家穩(wěn)定。 “秦國相想要脫身,只需功過相抵即可?!?/br> “他沒有功勞,只有罪名。” “你舅舅身上有功,左州不好呆,國相的學(xué)生,可以輕易脫離那里?!?/br> 沈珉玥恍然大悟,她發(fā)現(xiàn)自從她選擇和沈玉耀狼狽為jian,不是!是相親相愛后,她的格局被打開了。 之前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題,在沈玉耀這兒,都可以很好的解決。 “那我今日就去聯(lián)絡(luò)國相?!笔虏灰诉t,沈珉玥想盡快動手。 “你不如去信一封,先問問你舅舅意下如何?!?/br> “不問了,母妃說舅舅膽子小,若是問了,舅舅一定會百般推脫,我先去聯(lián)絡(luò),待生米煮成熟飯,舅舅便不能拒絕了。” 沈珉玥一想到或許母妃很快就能對她笑笑,夸獎她做事周全,她就充滿動力,恨不得馬上就去辦。 沈玉耀也不攔著,甚至還給了她幾個人手,用來與秦國相聯(lián)系。 沈玉耀是想運作一下,讓沈珉玥的舅舅到京城來做事。 和認(rèn)為謝舒蠢笨的淑妃不同,沈玉耀認(rèn)為謝舒是有些本事的。 在左州那個大染缸里,能保持初心的人很少,沈珉玥的舅舅謝舒不僅獨善其身,還坐穩(wěn)了運糧官的位置,沒像石炳生那位族兄一樣被拉出來背鍋,本身就是一種大智慧了。 更不要說這些年,謝舒竟然一直記得杜高俊運出去的每一筆錢款糧食。 大智若愚,沈玉耀不覺得謝舒是真的一點兒本事都沒有。他只是不敢太冒頭,因為他與淑妃沒見過幾次面,甚至不是一母同胞。 謝家出事時,淑妃懷有身孕,聽說娘家沒了,動胎氣流產(chǎn),其后十來年都沒有懷孕。 后來她聽說父母親人都已經(jīng)死在流放之地,只有一個庶弟活著,還考過了童生,她才開始調(diào)養(yǎng)身子,隔年以三十一歲高齡,生下六公主。 謝舒在沈珉玥出生沒多久,就考入京城來,與淑妃見了一面,那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第一次是在謝舒剛出生的時候。 沈玉耀選擇謝舒,就是因為他和淑妃母女利益捆綁,又沒有太多的感情,能跟沈珉玥一起,老老實實給她辦事。 兩人又聊了幾句沒什么營養(yǎng)的話,就各自分開了,沈玉耀繼續(xù)往鳳儀宮走,沈珉玥則去跟秦國相合作。 沈玉耀本以為她會和淑妃母女一樣,被拒之門外,沒想到她到的時候很湊巧,皇后醒了! 她鬧著想出去,守在鳳儀宮外的禁軍得了命令,不敢放她,但皇后是皇帝的發(fā)妻,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在沒有廢后的時候,對她過于不敬,禁足也不能直接下令。 沒有明確的命令,禁軍的阻攔就沒什么底氣。 兩邊僵持不下時,沈玉耀到了。 一見到沈玉耀,禁軍那邊為首的禁衛(wèi)便眼睛一亮。 這不是他們元統(tǒng)領(lǐng)的表妹嘛! 在可怕的后宮能遇上一個認(rèn)識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那禁衛(wèi)簡直要哭了,他不求元統(tǒng)領(lǐng)的表妹可以幫他忙,他只求元統(tǒng)領(lǐng)的表妹可以給他們禁軍做個見證。 人要是跑了,那真不能怪他們禁軍無能,是皇后的人硬要走! 結(jié)果禁衛(wèi)還沒開口,帶著太監(jiān)與禁軍對峙的宮女就眼睛一亮,大聲喊:“奴婢見過玉陽公主!玉陽公主,您是來探望娘娘的嗎?” 玉陽公主! 禁衛(wèi)眼睛一瞪,沒想到元統(tǒng)領(lǐng)的表妹竟然是公主!這是哪門子的表妹,元家沒有女兒嫁入皇室??! 好像,元統(tǒng)領(lǐng)去世的親生母親是姓曲,和曲貴妃是一個曲。 禁衛(wèi)剛剛捋順了這其中比較繞的親戚關(guān)系,就看到那個點破沈玉耀身份的宮女,指著他鼻子呵斥他。 “大膽!見到公主不行禮便罷,還敢瞪視公主!”“冤枉!屬下冤枉?。」?,屬下是李聰?。 ?/br> 李聰沒想到天降一口大鍋,嚇得他趕緊行禮,跟著他的幾個禁衛(wèi)同時也行禮了。 鳳儀宮的宮人們也一起,剛剛還在門口快打起來的一堆人,現(xiàn)在都老實了。 只有率先開口的宮女,滿懷期待的看著沈玉耀。 “免禮,我記得你,你與姨兄一同看過大門?!本褪巧洗文莻€說肚子餓了,吃飯非常積極的干飯人。 甚至因為跑得太快被元石陸說,在校場訓(xùn)練時偷懶。 李聰嘿嘿一笑,十分的激動,看公主的樣子,應(yīng)該不會為難他。 感謝他看大門的時候認(rèn)識了元統(tǒng)領(lǐng)。 “公主……” 汀蘭急切的開口,她本想拿沈玉耀壓一下禁衛(wèi),結(jié)果轉(zhuǎn)頭沈玉耀和禁衛(wèi)熟稔的打起了招呼! 那娘娘還能出去嗎? 沈玉耀先是沖汀蘭使了個眼色,讓她稍安勿躁,隨后問李聰,“李禁衛(wèi),不知可否讓路通行,吾想進(jìn)去看看母后?!?/br> “公主入內(nèi),倒是可以,但皇后娘娘不能隨意出宮,還有公主身邊的宮女,不可入內(nèi)?!?/br> 意思就是說,沈玉耀自己進(jìn)去可以,除此之外,不能帶任何一個人。 而皇后想出來,那是絕無可能的。 沈玉耀點點頭,“好,汀蘭,母后醒了?” 汀蘭見事情實在沒有轉(zhuǎn)圜余地,只能作罷,乖乖為沈玉耀在前面帶路。 “回公主,娘娘剛醒沒多久?!蓖√m轉(zhuǎn)過頭看其他宮人,“你們各自去做事吧。” “是?!?/br> 一場沖突就此結(jié)束,李聰看著沈玉耀的背影,露出一絲慶幸。 他今天運氣還挺好的! 沈玉耀從汀蘭口中得知,自從重陽宴后,皇后的身體就一直不好,頭疼欲裂,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后來找太醫(yī)開了止疼的方子,吃了幾天,倒是有所好轉(zhuǎn)。 可惜今日聽到了太子在朝堂上被彈劾,皇帝一怒之下將太子當(dāng)著朝臣的面禁足的消息,病情直轉(zhuǎn)極下,直接昏迷。 剛剛皇后醒來,一直喊頭疼,太醫(yī)送來了止疼的藥,效果一般,皇后還是疼的不行,心煩意亂,就想出去走走,看看太子。 “公主,皇后娘娘素來最疼您,您可千萬要勸著娘娘些,萬萬不能再這樣熬身體。” 汀蘭是真的著急,皇后是她的主子,若是皇后倒了,她在這宮里,下場不會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