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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64節(jié)

    第53章

    所謂一朝御史,就要說旁人不敢說,想旁人不敢想,做旁人不敢做。

    真正的御史,敢于面對任何風(fēng)浪,甚至可以沒有風(fēng)浪制造風(fēng)浪,參他個天翻地覆!皇帝實在不聽,熱血上頭就撞死當(dāng)場,成全一個身后名。

    反正御史這種官員,是任何人看見都會頭疼的存在,尤其是皇帝。

    罵他吧,皇帝名聲受損,不罵吧,心里又憋得慌,這口氣不上不下能將人活活氣病。

    但是一般情況下,御史不會將皇帝氣的半死,就好像他們也不會動不動就去撞柱子。

    前提是一般情況下,如果皇帝太胡鬧,御史可就看不上去了。

    比如今天這種情況,一開始皇帝讓皇子們上朝旁聽,朝臣們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雖然皇子中摻了個公主進(jìn)來,但無傷大雅。

    可是現(xiàn)在有國家大事在前,皇子竟然和公主在那里嬉笑,小孩子玩鬧一般,叫人根本受不了!

    和認(rèn)為沈玉耀也有錯的御史不同,皇帝直接瞪了吵鬧不休的四皇子一眼,非常講理的跟御史說道:“陳御史放心,朕心中有數(shù),日后不定不會叫他在此胡鬧了。”

    那胡鬧之言,說的不僅僅是四皇子。

    還有將公主放到朝會上的皇帝。

    陳御史還想再說,他這次目光挪到了沈玉耀身上。

    只是在他開口之前,武官之列中,就有人站了出來。

    “陳大人有心情盯著陛下的家事,不如多看看雨澤的糧稅,一地官員有貪污避稅之嫌,竟還要戶部尚書親自派人去查,御史要檢察天下,陳大人不覺得羞愧嗎?”

    沈玉耀還以為對方要將炮火轉(zhuǎn)向她了,沒想到中途殺出個幫她擋劍的。

    不對,哪里光是擋劍,這分明是直接圍魏救趙了。

    那人是誰?身穿大將軍服制,能披甲上殿者寥寥無幾,看上去二十出頭,年輕很輕,數(shù)遍大莊的少年人,只剩三五人。

    其中唯一一個會為沈玉耀出頭的少年將軍,便是曲家大郎曲川了。

    曲川乃是曲貴妃兄長的長子,曲陽侯之后。

    大莊建國至今,外邦不止一次舉兵來犯,西北邊陲的戰(zhàn)事更是年年都起,直到十年前,西北將軍曲商率領(lǐng)五萬兵馬殺向敵人,歷經(jīng)一年整,將那敢來犯大莊的外邦小國打的幾近滅國,才來西北百姓帶來一時太平。

    而曲商將軍,也就是曲貴妃的兄長,因在沙場上征戰(zhàn)多年,暗疾過多,從戰(zhàn)場上回來沒多久就大病一場,留下妻兒去世了。

    曲商死后獲封曲陽侯,曲川有這樣的父親,還有同樣曾經(jīng)征戰(zhàn)沙場,立下汗馬功勞的祖父,能力自然不俗。

    他自小在西北長大,隨父征戰(zhàn),精通兵法,在曲商去世后,西北小國又起風(fēng)波,是曲川領(lǐng)兵前去鎮(zhèn)壓。

    他的功績比他父親更高,曲商只是打到了那些小國的王庭前,曲川直接將小國的王室給綁了,讓那些小國舉國之財來贖回他們的王室。

    錢沒了還可以再掙,面子沒了那真是會一蹶不振,反正自打那之后,西北徹底是太平下來了。

    這份功績讓曲川直接從無名小將,一舉成為大莊年紀(jì)最輕的大將軍。

    似乎是注意到沈玉耀的目光,曲川如鷹般的視線回望,他長相是和曲貴妃一脈相承的溫柔,十分俊美,但與沈清瑾的無害不同,看見曲川的人,絕對不會認(rèn)為他無害。

    他非常危險,就像是草原上的狼王。

    “陛下!臣定會督促雨澤御史盡快查清糧稅一事!不過曲將軍的話,臣不敢茍同,陛下乃是國君,陛下的家事便是天下的家事,豈能忽視怠慢?”

    “陳大人好一張利嘴,那你想要如何,將玩鬧之人從朝會上趕出去嗎?”

    曲川的性格顯然不是溫和一類的,說話時瞇著眼看人,兇光頻頻閃動,看得人腿都軟了,感覺下一刻,曲川就會掏出刀來,直接劈向自己的腦袋。

    可陳御史那不是一般人,身為御史,要是沒膽子,還能叫御史嗎?

    他儼然不懼,甚至還挑釁似的來了一句,“有何不可???”

    “真的要把我趕出去?不用趕我不用趕!我可以自己走!”

    兩邊正在對抗,沈玉耀身邊的沈澤玙就突然跳出來說話了,一邊說一邊還要往外走,態(tài)度就突出一個迫不及待。

    恨不得馬上離開朝堂,回宮去補覺,他真的很困!

    皇子的舉動讓陳御史有些下不來臺,他可以攻擊皇帝此舉不妥,也可以說他彈劾是職責(zé)所在,甚至將皇帝的家事與國事連接在一起。

    但他不能將皇子趕出朝會。

    他是臣,皇室為君,臣子履行職責(zé),卻沒有以下犯上的道理。

    皇帝端坐上方,冷硬的目光投向已經(jīng)開始走動的沈澤玙,沈澤玙再神經(jīng)大條,也能感覺到大事不妙了。

    甚至因為常年搗亂被罰,沈澤玙已經(jīng)練就了對危險的超強(qiáng)探知能力,直覺告訴他,再往前走,后果會非常嚴(yán)重!他的屁股很可能會被打開花!

    嚇得沈澤玙直接立在原地。

    其余朝臣都沉著臉不說話,均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這就是朝上無人的下場,沈玉耀有可能被人攻擊,就有曲川站出來為她說話,沈澤玙直接深陷危機(jī),都沒有一個朝臣開口。

    “瑞王,回到你的位置上。御史所言極是,朝會上探討的是國家大事,無事,莫要開口?!?/br>
    皇帝沒有發(fā)火,而是用一種諄諄教導(dǎo)的態(tài)度,去面對瑞王犯下的錯誤,他希望瑞王能明白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

    而沈玉耀看了皇帝的態(tài)度,可算是明白為什么太子會被教成那副模樣了。

    沈崇是該嚴(yán)厲的時候不嚴(yán)厲,不該嚴(yán)厲的時候又隨心所欲。

    如果不懲罰孩子,光靠言語教育,能讓孩子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嗎?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孩子犯下的錯誤,為孩子處理后續(xù),孩子能長大才怪呢。

    “父皇,兒不想……”

    沈玉耀伸手將沈澤玙拽到身邊,小聲說:“謝恩。”

    沈澤玙滿眼疑惑,他想掙脫,可他完全沒辦法擺脫沈玉耀的束縛,一時間他看著自己已經(jīng)有了一層肌rou的胳膊,再看看沈玉耀那纖細(xì)的手腕,陷入了沉思。

    所以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廢到連meimei的力氣都比不過了嗎!

    掙脫不了,就只能聽話,沈澤玙向上行禮,老老實實說:“謝過父皇教誨?!?/br>
    看沈澤玙的態(tài)度,就知道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這就是沈崇教育上的失敗,他對待后繼者,態(tài)度過于溫和了。

    好在沈澤玙老實回來,沒有再折騰,這場朝會,也能順利進(jìn)行下去。

    見皇帝對四皇子如此縱容,不少朝臣私下對視一眼,心中有了新的猜測。而站在武官之首的曲川,則看著自家表妹的手,有些出神。

    接下來沒人再折騰了,陳御史已經(jīng)探明了皇帝的態(tài)度,沈玉耀又有曲川護(hù)著,自然無人去置喙她應(yīng)不應(yīng)該站在朝會上。

    那么胡鬧的瑞王都留下了,何必強(qiáng)求乖巧的玉陽公主離開?

    況且不過是小孩子過來看看熱鬧,除了陳御史這種老古板外,沒有臣子會想在這個時候,插手陛下家事,讓陛下不滿。

    今晨除了雨澤稅款的事情,沒有其余要事,很快就下了朝會。

    沈玉耀等了一早上,都沒能等到江朱韜和石炳生出列,說一說他們昨天跪求面見皇上,究竟是想干什么。

    如果他們不開口,那是不是說明,昨天他們試探過皇帝的態(tài)度,皇帝不讓他們上奏?

    沈玉耀若有所思,挪步往外走。

    沈清瑾剛要說話,就只能看見沈玉耀的后腦勺了。

    這種話被突然堵回去的感覺,讓他非常難受,果然他就是很討厭這個meimei!

    想到今晨無人提及沈玉耀,沈清瑾也懶得管了,反正以后沈玉耀的名聲不好,那也是她自己作的!

    越想越氣,沈清瑾甩袖而去,讓一旁的端王沈沂琰一臉無奈。

    沈沂琰嘆口氣,自打他被強(qiáng)行拉入皇位爭奪的戰(zhàn)爭后,他這個三弟的脾氣就越來越陰晴不定,他還是有些懷念以前,他們兄弟和睦相處的時候。

    可惜,都回不去咯。

    “玉陽,我聽說你最近在練武,你剛剛那一手是什么?從哪兒學(xué)來的招式,制住人后,我竟完全無法掙脫!”

    “玉陽你教教皇兄唄,皇兄帶你出宮玩,或者你想要什么新奇的東西,皇兄都能幫你找來!”

    “對了,教你武功的師傅是誰?。拷娎锏娜藛??能不能介紹給我認(rèn)識一下!”

    沈澤玙一句接一句,沈玉耀是聽的耳朵都要起繭了。

    原主的記憶中,對于這個四皇兄的認(rèn)知,只有兩個字——好吵。

    沈玉耀還以為原主記憶有偏差,畢竟看沈澤玙的外表,只覺得是個俊朗的少年,不笑的時候,眉宇間有清貴氣,有些小高冷。

    但是沈澤玙真是充分展示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不能以貌取人不是每一個長著高冷臉的人,都是沉默寡言,他很可能還是個真的話嘮。

    “四皇兄,有人找你。”

    沈玉耀被纏的不行,好在有人為她解圍。

    “誰找我?”沈澤玙愣了一下,他好像不認(rèn)識朝堂上的大臣們啊。

    沈玉耀伸手指向從后殿出來的人,沈澤玙一轉(zhuǎn)頭,臉上就露出了懼怕的表情。

    他不是怕來人,他是怕來人帶來的消息!

    “對了,玉陽,皇兄還有急事,我得出宮去國子監(jiān)讀書了,就不跟你聊了,下次有機(jī)會,你一定要將教你習(xí)武的師父介紹給皇兄??!不聊了不聊了,我先走了!”

    沈澤玙腳底抹油,大步奔跑著離開,所有人都很沉穩(wěn)的走路,就他一個人在人群中狂奔。

    “誒!瑞王殿下!殿下!”

    余柳不得已也小跑著上前,但是他伸出的手,完全沒能留住沈澤玙。

    只能眼睜睜看著沈澤玙的背影化作一個小點,消失在路的盡頭。

    余柳擦了擦額頭的汗,無奈的嘆氣,“哎呦喂,瑞王殿下跑的可太快了?!?/br>
    “沒關(guān)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鄙蛴褚p笑,“四哥總會回來的?!?/br>
    “是是是,玉陽公主您說的沒錯。要說明智,還得數(shù)七公主您啊。”余柳諂媚的沖沈玉耀笑笑,這位公主在陛下心中地位可不一般。

    那么多公主皇子,能上朝的統(tǒng)共就四位,沈玉耀能占據(jù)其中一席,日后必定是手掌大權(quán)的人物,余柳身為皇帝的總管太監(jiān),不用太討好其他人,但若是能留一份善緣,誰會拒絕呢?

    沈玉耀也沖余柳點點頭,心下一轉(zhuǎn),想問問余柳皇帝情緒如何。

    她目前暫時無法查到昨夜的事情,但可以從皇帝的情緒中,窺得一二。

    但在她開口前,曲川過來了。

    余柳見到曲川,見了一下禮,隨后離開,不打擾表兄妹聊天。

    沈玉耀看著余柳離開的身影,有些可惜,難不成上天就是讓她無法得知昨夜的事,讓一切成為秘密?

    “玉陽公主,貴妃在宮中可還安好?”